房內,阮菱籮心里一直惦記著阿冉。
也不知道那丫頭嘴巴有沒有事。
隨后又想了想自己的處境,如果真被沈墨庭休了,她該何去何從呢?
古代對女子的要求蠻苛刻的,被休棄的女人也不知道會有什么下場。
為了生存,她得努力讓沈墨庭對自己改觀才行啊。
阮菱籮翻了個身,傷口不小心蹭到被子上,觸發了一陣鉆心的疼痛。
她弓著腰抱著受傷的那條腿,心里無比懷念現代的云南白藥止疼噴劑和治療這種皮外傷的紅藥水。
沒想到心念一動,忽然手里憑空多了兩樣東西。
阮菱籮瞬間震驚了,連疼都忘了,翻看著手里的東西。
腦子里就跟電腦畫面開機一樣,忽然浮現出一個四面立體的空間。
每一面的墻上都有一扇門,每扇門上都寫著分類。
食物,藥品,日用百貨,生鮮蔬果。
另外邊的門是灰色的,上面也沒字。
這怎么跟超市似的,分類的名字就跟手機外賣軟件上超市的分類一模一樣。
難不成這是老天爺給她穿越過來的福利嗎?
阮菱籮有些開心,她看了看手里的藥品,趕忙先給自己止疼上藥。
完事后心念一動,默念了一句收,沒想到東西就真的收了進去不見了。
她剛準備再做幾個實驗,看看其他幾扇門里能不能取出東西,院子里傳來一陣開門關門的動靜。
沈墨庭帶著阿冉回來了,見阮菱籮房間的燈還亮著,駐足看了兩秒。
“爹,我去給娘道個歉吧,我不該把雞蛋湯打翻。”
沈墨庭摸了摸女兒的頭,說道,“不必,她不差這一個雞蛋吃。”
房間內,阮菱籮把屋外父女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瞬間氣成一只小金魚,兩頰鼓鼓。
這男人八成還在誤會她呢,阮菱籮猶豫了一會,到底要不要出去解釋清楚呢?
“算了,解釋了他也未必相信。”她就不上去自討沒趣了。
沈墨庭對原主的厭惡不是一天兩天結下的,光靠她幾句解釋哪能輕易化解的了。
不過,到了半夜她還是偷摸著爬了起來。
手里拿著止疼噴霧和燙傷膏,悄咪咪的摸去沈墨庭的房間。
她慢慢打開了房門,就著微弱的月光摸到床邊。
在黑暗中努力睜大雙眼仔細分辨阿冉睡在什么位置。
沈墨庭把阿冉放在床的里側,他睡在外側防止娃掉下去。
阮菱籮看清兩人的位置后皺了皺眉,不太好辦吶。
阿冉睡得太靠里了,她根本上不了藥。
阮菱籮一不做二不休,袖子一擼輕手輕腳的往床上爬,想越過沈墨庭快速給阿冉嘴上抹個燙傷膏。
沒想到好死不死,第一腳就踩在了他的手指上,嚇得阮菱籮手腳并用的撐在沈墨庭身上。
她看了眼沈墨庭,見他眉眼還是緊閉著的,沒被自己弄醒瞬間松了口氣。
沒察覺男人眉頭微微動了動。
阮菱籮不敢再隨便挪動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很怪異。
兩只手和兩只腳同時撐在沈墨庭周圍,他要是現在睜眼醒過來,肯定會誤會她又來對他圖謀不軌。
阮菱籮想著速戰速決,這個姿勢只要稍微一抬手就能把藥給阿冉抹上。
她快速上好藥,把視線挪了回來,落在沈墨庭熟睡的臉上,神情微愣。
門外淡淡的月光灑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硬是把他映襯的如同神邸一般。
光潔無暇的冷白皮,黑如潑墨的長發乖順的散在他臉頰周圍。
睡著之后他的臉上沒了白天的冷漠和厭惡,顯得分外帥氣。
阮菱籮一不小心看入了神,腳下一個松懈,她整個身體結結實實趴在了沈墨庭身上。
鼻尖嗅到沈墨庭身上淡淡的藥材味,混合著他那股男子獨有的氣味,阮菱籮的大腦當場有幾秒是空白一片的。
“阮菱籮,你在做什么。”
沈墨庭的聲音在她耳邊冷冷的響起。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時,急切的想找個地洞鉆下去,恨不得立馬給大家伙表演個原地消失。
“你還打算在我身上趴多久?”沈墨庭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諷刺。
“怎么,又打算故技重施給我下藥?”
聽到這句話阮菱籮蹭的一下從他身上爬了起來,但是屋里太黑,爬起來的時候手要找支力點,在沈墨庭身上按了好幾下。
沒想到阮菱籮這女人借機吃他豆腐,在他身上到處亂摸。
他怒了,忍著惡心,一把抓住阮菱籮慌亂的手。
疼的她眼淚差點沒彪出來了。
不是說沈墨庭身子骨病弱?
這叫病弱?
“沈墨庭你干嘛。”她帶著隱隱的哭腔,早知道會把他弄醒就不冒險來給丫頭上藥了。
“我沒打算對你下藥,我也不是故意趴在你身上。”
“我是來給阿冉上藥的。”
沈墨庭盤起一只修長的腿,坐起身盯著她冷笑了一聲,“阮菱籮,你把我當傻子嗎?”
他對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阿冉是怎么生出來的,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說你是來給阿冉上藥的,藥呢?”
他再次使勁捏了捏阮菱籮空空的右手,眼底盡是諷刺。
阮菱籮簡直有苦說不出,她又不敢隨便暴露空間,生怕被當妖怪給抓起來。
“我真的是來給阿冉上藥的,不管你信不信。”
“還有,你捏疼我了!”阮菱籮委屈的喊道,聲音帶著哭腔。
月亮調皮的從云中露面,淡淡的月光重新照亮小屋,沈墨庭看清阮菱籮臉上的淚珠,眉頭又是一蹙。
這要換成往常,阮菱籮即便做了這事被抓包也會理直氣壯地喊道,他們是夫妻,同床天經地義之類這種話。
往常的她也不會三更半夜來給阿冉上藥,更不會這么乖順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