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無柳之后,阮菱籮懷揣著兩萬多銀票,當即心里長舒了一口氣。
有了這筆錢,去岷州拍賣會的門票算是不用愁了,剩下的銀子別說蓋一個內衣作坊了。
蓋十個都綽綽有余了。
晚上吃過晚飯后,她把劉氏和沈青山叫到房間,當著二人的面把銀票都拿了出來。
劉氏看到這么些錢,差點腿一軟癱坐在地。
她活了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
“這,這些錢都是李夫人給的?”沈青山詫異的問。
他雖然知道兒媳婦的做的肥皂很賺錢,但之前收入都還是幾百兩,他以為大幾千兩已經算頂破天的多了。
看著桌上厚厚一沓的銀票,沈青山也有點腿軟。
阮菱籮笑著說道,“爹,這些銀子都是咱們起早貪黑親手掙來的,怎么能說是人家給的呢。”
沈青山連忙點了點頭,激動地心情肉眼可見。
“那,李夫人分給咱們這么多銀子,她自己還能有錢嗎?”
這話問的阮菱籮頓時哭笑不得。
李夫人是商人,她怎么可能不掙錢?
她肯定掙得要比自己還多。
不過阮菱籮不貪心,她知道如果沒有李素琴的渠道,現在她和鳳娘頂多就是在鎮上開了一家肥皂鋪子。
每個月掙個百八十兩頂破天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月就能掙上萬兩!
她敢說,哪怕是住在縣城里的那些貴人,也未必能一個月掙到這么多銀子。
阮菱籮知足的很!
“李夫人自然是有錢掙的,不然她也不會找我合作,還能及時清算貨款給我。”
劉氏白了沈青山一眼,“菱籮說得對,再說了人家一個貴夫人的生意,輪得到你去操心?”
她轉頭笑的見牙不見眼的看向阮菱籮囑咐道。
“菱籮啊,你千萬要把給阿庭買藥的錢好好攢起來。”
“當初那個道士果然沒有騙我,你可真是我家阿庭的大福星!”
阮菱籮挑了挑眉,心想難不成真的有高人術士算到了沈家今日的狀況?
劉氏后面的話她聽聽也就算了,點了點頭說道,“銀子我肯定會留好的,岷州拍賣會的門票是五千兩白銀,這些錢足夠咱們入場了。”
“就是不知道雪蓮的拍賣價格是多少,光能進去還是不行的。”
她這么一說,沈家夫妻倆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臉上的笑也收斂了起來,嚴肅了不少。
“要不咱去問問秦公子,說不定他能知道這雪蓮的價格。”
阮菱籮沒點頭也沒搖頭,如果秦風真的知道,早就說了。
不過大概的預估價格還是可以去找他問問的,好歹人家了解雪蓮這個東西,比他們半點都不知道的強得多。
“明兒去送飯我問問他。”
“還有件事。”阮菱籮看著沈青山說道。
“爹,我還想蓋一個作坊。”
這話一說沈家夫妻倆當場驚愣住。
阮菱籮則是皺了皺眉,思索道,“不對,我可能要蓋兩個作坊。”
江南那邊對香皂的需求量那么大,一個作坊肯定運轉不過來。
無柳走之前叫她做好心理準備,再過不久,等李夫人在江南市場站穩腳跟,她就要去京都城了。
京都城可是大熙的首都,繁華程度不亞于江南地區。
屆時貨量只怕又是一個不小的飛躍。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蓋一個作坊的成本頂多只有幾百兩,就算此時她估算錯了,也浪費不了多少銀子。
但如果計劃對了,帶來的收益又將是一筆龐大的數字。
照這樣計算下去,半年后岷州城的拍賣會,哪怕那株雪蓮要價上萬兩黃金,她也未必付不起!
阮菱籮讓沈青山把拉貨的活完全交給黃石山去做,家里有了驢車,他一個人拉貨足夠了。
接下來作坊的活暫時就不要他管了。
“爹,您專心幫我蓋作坊即可。”
“明兒我就去找村長買地。”
沈家村荒地多,后面還連著一塊山呢,村里人平時連自家的地都種不完,更別提花銀子買荒地去開荒了。
這倒是便宜了阮菱籮。
她給了沈青山三百兩銀子,蓋兩個作坊應該綽綽有余了。
肥皂作坊就按照現在這個模樣來蓋,內衣作坊可以蓋小一點,最好露天的院子多些。
這一晚上,阮菱籮滿腦子都在計劃著這幾個作坊的事。
她腦子里初步規劃出來一副藍圖,沈家村其實不算大,村民的良田基本都在離村子二里外的地方。
而村子里面的構造就三種,房屋、菜地和荒山荒地。
一個大膽的想法從阮菱籮腦子里冒了出來。
倘若她把沈家村所有的荒地都買下來,讓這里徹底成為沈家的產業園呢?
正好住在里面的村民就成了她天然的員工,她連招工都省了。
再安排幾個心腹管事,重要關卡上放上自己人,她越想越覺得可行!
要干干脆就干票大的。
這個念頭令阮菱籮興奮的一夜沒睡著,第二天一早,天才剛亮她就爬了起來。
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去了趙村長家。
出門前,阮菱路順手拎走了一盒,昨天無柳箱子里送來的點心。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恐怕還要麻煩趙村長很多次,送點禮給人家總是沒錯的。
她從沈家出來,去趙村長家要路過學堂門口,恰巧路過的時候沈墨庭正好打開了門。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皆是一愣。
沈墨庭看了眼她手里拎著的食盒,還以為她是來給他送早飯的。
看了看天色,他眉頭微蹙,“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他走到阮菱籮身邊,見她發絲微亂,難得溫柔伸手替她攏了攏。
這個舉動,可把阮菱籮給整蒙了,簡直受寵若驚。
下意識往后縮了縮。
“我,我去給趙村長送點心。”
沈墨庭給她攏頭發的手在空中一頓,阮菱籮覺得他表情好像僵硬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從旁邊繞了過去。
“那個,你要是餓了就先喝點熱水,我已經囑咐明月,一會早飯就給你們送過來。”
阮菱籮一邊回頭說一邊快步跑走。
沈墨庭那只手都還沒來得及放下,他黑著臉,嘴角仿佛抽搐了兩下。
直到秦風揉著眼打著哈欠走了出來,看到他站在門口舉止還這么奇怪,好的問道。
“沈兄弟,大清早你站在門口做什么?”
沈墨庭這才收回手,面無表情的轉身往里走。
路過秦風身邊,冷聲說道,“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