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是人,當然有工錢了。”
“不過跟村里人比起來,沒他們多,別嫌少哈。”阮菱籮說完就開始叫名字了。
這些買來的下人,她每人每個月發兩吊錢,這些錢屬于他們自己,想做什么都行。
畢竟是花了成本買回來的人,她管他們吃喝拉撒住,連四季的衣服都管,工錢少些大家伙也能理解。
本來阮菱籮還怕自己只給他們這么一點錢會有人不滿。
沒想到他們領錢的時候一個個臉色震驚到不敢相信,等銀子真真實實握在手里了,這才激動的相信這是事實。
一般從牙行被買回去的下人,有些大戶人家講規矩講禮儀講人情,也是會給他們發工錢的。
也有小氣摳門的人家。
這八個人本以為沈家這么個情況,能管他們吃口飽飯就不錯了,從沒奢望過能領到工錢。
這會錢抓在手里,感覺更做夢似的。
還是兩吊錢呢,能不激動嗎!
黃石山一家作勢都要給阮菱籮跪下了,她趕忙把人扶起來。
“別別別,石山叔這可使不得,我真的不喜歡別人跪我,您快起來吧。”
阮菱籮不讓他跪,他就帶著全家給她彎腰舉了幾個躬。
反正就是得找個行為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阮菱籮對這個世界的很多人情尺度把握的也不是很熟悉。
但此舉應該是沒錯了。
給他們每個人發兩吊錢,對現在的她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但卻能換來這些人死心踏踢的忠誠。
其實還蠻重要的。
沈墨庭嘴角勾了勾,眼神自始至終就沒從阮菱籮身上挪開過。
一旁的明月默默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隨后低下了頭。
其實她也不是很明白阮菱籮讓她站到沈少爺身邊來的目的,難不成少夫人想讓她給沈少爺做小?
明月皺了皺眉。
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挑三揀四,更知道自己的身份壓根就配不上沈少爺。
本來她也沒生過這個非分之想,只想老老實實伺候主子,不想再被賣來賣去了。
阮菱籮這個主子,她非常喜歡。
可她生來性子就冷淡,之前也是因為不會說話,沒什么表情才被一個又一個主家嫌棄發賣。
難不成真的要隨了少夫人的愿當了沈少爺的小妾,她才能徹底安穩下來嗎?
沈家的院子熱鬧了一上午之后人就散去了。
這三天李夫人手里的貨足夠了,所以阮菱籮一點都不著急,讓大家把作坊衛生搞干凈就徹底停止了生產。
吃過中飯之后,阿冉粘她粘的死緊。
這丫頭在她忙的這一個月里異常的懂事,知道她忙,哪怕是想她了也不會來打擾她。
每天跟著王大娘,居然學起了刺繡。
這么小的人兒居然也能坐的住,著實不錯。
今兒休息,家里的家務又有小花和明月,她算是徹底解放了雙手,攬著阿冉問道。
“阿冉今兒想去哪兒玩?今兒娘一整天都陪著你好不好?”
小丫頭高興地眼都笑彎了,拼命的點著小腦袋。
結果。
阮菱籮左手拿著繃子,右手別扭的捏著繡花針。
阿冉在一邊指導她,“娘,你下針啊,繡這里就行了。”
自從上次把村長兒子河山的衣服縫壞了,阮菱籮就知道她是沒有做針線活的天賦。
但又不好掃了丫頭的興。
說好了今兒一天都陪她玩,誰知道這丫頭居然還真迷上了刺繡。
阮菱籮在女兒的指揮下,勉強又繡了兩針,最后實在扛不住了。
繡花針太小,她手指捏麻了
“阿冉,你放過為娘吧,娘真的不是刺繡這塊料。”
一旁的王大娘嗤嗤的笑著,阮菱籮這性子確實招人喜歡,沒什么架子,還隨和。
“少夫人,您要是實在不會繡,可以幫小姐畫幾個繡樣啊。”
“老奴只會拿針,腦子里雖有圖樣,卻不會拿筆畫出來。”
“不如您給小姐畫幾個簡單的?”
阮菱籮頓時點了點頭,拍手稱贊,“這個主意好!”
她轉頭看著阿冉問道,“要不娘給你畫幾個可愛的圖案,讓你照著繡好不好?”
“等你繡好了,我再給你設計一個小書包,讓王大娘幫你做出來。”
“這樣你去學堂讀書,就能背著自己繡的小書包了,可好?”
阿冉一聽頓時高興了起來,“好!娘我想要小兔子的圖案!”
這丫頭還真是對兔子有種莫名的執著,她之前從空間里給她拿過好幾個不一樣的小娃娃。
她唯獨只要兔子的。
床頭一字排開五只顏色各異的小兔子玩偶。
女兒果然軟萌可愛!她順勢捏了把阿冉日漸紅潤的小臉蛋。
總算是把這丫頭的肉肉又給養回來了。
沈墨庭從學堂回來時,一進門就看到妻女湊在一起刺繡的畫面。
那一瞬間他覺得心房的位置瞬間被填滿。
若是日子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沈墨庭眼神暗了暗,今日秦風的話猶在他耳邊。
種植雪蓮條件極為苛刻,要想達到速成的效果,在短短半年之內種出,就必須不走尋常路。
仙醫一族有種養殖藥材的秘法,對雪蓮同樣適用。
但卻需要以親近之人的鮮血來喂養澆灌。
乍一聽到這個法子,沈墨庭當場黑了臉,當場否決了這個種植雪蓮的法子。
他最親近的人無非就是爹娘和阿冉,他絕不會拿他們的命來換自己的健康。
并且他還威脅秦風不準把這件事告訴沈家任何一個人,包括阮菱籮。
否則他就拿著他的身契,將他賣給那些好色之徒。
秦風暗罵沈墨庭卑鄙,一個月前阮菱籮本來打算把身契還給他的。
沒想到卻被他要了去,說一天沒把他的病治好這個身契就不能還給他。
秦風想著眼下他確實也沒地方可去,身上又有內傷。
之前牙行為了控制他,弄得他功力盡失,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比沈墨庭好不了多少。
不修養個一年半載怕是恢復不了。
沈墨庭親眼看到他點頭答應,這才放過了他。
阮菱籮拿著筆一口氣給阿冉畫了五只姿態不重樣的小兔子,每一只都活靈活現的。
開玩笑,小時候她媽就喜歡送她去各種興趣班學習班。
這些班可不是白上的!畫了兔子,小意思啦。
沈墨庭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看到那五只小兔子,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畫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