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庭從村長家出來,村長激動地滿臉通紅。
比起去沈家上工的事,村里蓋學堂那可重要多了。
這關系村里的未來,以及家里的娃能不能改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
下午趙延平就把村里德高望重的長輩們聚到了一起,沈家村大部分都姓沈,沈家的族老們自然也有資格參加這種大事的商談。
蓋學堂一事事關重大,大家伙認為學堂雖然是沈家出的錢,但絕不能任由沈家掌控。
否則村里其他人要怎么享受公平的待遇。
趙延平當場有些懵逼,人家好心好意出錢蓋學堂,這群老頭非但不感謝人家,還惦記上了是吧。
他立馬板著臉把這個建議駁回了。
“沈家蓋學堂的錢沒要村里出一分,并且還承諾以后招村里的人去上工。”
“但凡能在他家干活的,子女都能免費進入學堂讀書。”
“人家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跟活菩薩一樣了,別的村真是求都求不來這樣的好事呢。”
“你們還想怎么著?難不成讓人家把學堂捐出來,讓你們掌控才算回事?”
眾人被說的面紅耳赤。
有那不服氣的反駁道,“他們沈家這么能掙錢,蓋學堂這點錢又算什么,捐出來造福鄉親那不是應該的嗎?”
趙延平差點沒氣死,終于明白為什么沈墨庭讓他出面來跟這群老家伙溝通了。
“人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憑啥就應該捐出來?”
“我告訴你們,學堂蓋好之后,誰都不準倚老賣老去插手。”
“我已經答應沈墨庭,學堂的事由沈家全權做主。”
沈家的族老們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笑的非常開心,說到底沈青山家跟他們是同宗同源。
他們出息了就代表沈家這一脈都出息了。
屆時沈家的娃子們想去學堂里念書,那還不是打聲招呼的事。
比起沒有血緣的其他人,自然方便得多。
所以其他人聽到趙延平公布的這個決定,頓時就急眼了。
“這怎么能行!學堂全權由他們家做主,那我們的孩子怎么辦?”
趙延平冷笑了一聲,“怎么辦?要么努力讓人家招你進作坊干活,要么花銀子進去。”
“學堂一年到頭不要開銷啊!”
“我可警告你們,咱們村好不容易出了個沈家,誰要是敢把這事攪黃了,逼的沈青山帶著家人從咱們村搬走。”
“那你們就什么福利也沒有了,別說讓娃子讀書了,連個賺錢的地方都沒了!”
那幾個持反對意見的人頓時沒了聲響。
其實就是貪心不足。
本來這都是天大的好事了,他們愣是還想再占人家一些便宜。
以前趙延平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今兒這個事情他必須得拎清楚。
畢竟他自己的兒子河山如今也在沈家上工呢。
等河山結婚生子,他的孫子也能享受到沈家學堂帶來的便利和好處。
這件事算是拍板定案了,隨著沈家作坊開始忙碌,沈墨庭也開始了早出晚歸。
半個月過去,阮菱籮忙的昏天黑地,她要不停地來往村里和鎮上。
無柳那邊已經沒空自己派人過來拉貨了,李夫人原本的生意一直不溫不火。
借著她這把肥皂和香皂的東風,賺的那是盆滿缽滿,她也在忙著擴大生意版圖。
無柳被調去外地,送貨的事阮菱籮只好親自接手。
好不容易有一天能歇口氣,她坐在院子里捶了捶自己酸疼的肩膀,聽到門口傳來支呀一聲。
抬頭一看,居然是沈墨庭。
她差不多也是半個月沒見到他人了,兩個人一個在外面忙,一個在里面忙。
沈墨庭一日三餐幾乎就在學堂的工地上解決,剛開始他晚上還回來睡覺。
學堂的校舍蓋好之后,他給自己弄了個房間,現在直接睡那邊了。
這樣監工也方便些。
這半個月不見,沈墨庭原本蒼白的膚色好像有了一絲人氣,還是很白,但沒有那么病態了。
臉上雖然有疲色,但精神狀態看著比以前也好。
看樣子做事情確實鍛煉人。
沈墨庭在她發呆的時候走了過來,阮菱籮都還沒反應過來了,肩上就多了一雙大掌,正不輕不重的替她揉捏起了肩膀。
阮菱籮有些受寵若驚,但沈墨庭手法太到位了。
按的她十分舒服,阮菱籮沒舍得叫停,一臉享受的點點頭。
“對對對,就是這個位置,酸的很。”
“舒服!”
時隔半月沒見,沈墨庭也在打量著阮菱籮。
她又瘦了,但是皮膚卻好像越來越好了,只是眉宇間的疲色十分明顯,眼底也有淡淡的黑影。
顯然是沒睡好忙的。
他輕聲問道,“不是買了這么些下人回來,你怎么還是如此疲累,難道他們干活不盡心?”
兩人間的氣氛莫名的融洽,今日的沈墨庭十分溫和,仿佛之前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似的。
阮菱籮不自覺的也就放松了神經。
“沒有,他們干活還挺盡力的,只是這次李夫人要的貨量實在太多。”
“他們即便日夜趕工,也跟不上。”
沈墨庭皺了皺眉,“既然我們的產量只有這么多,為何還要勉強自己?”
“如果你想進一步擴大規模,不如再開個作坊。”
阮菱籮笑了笑說,“再開個作坊哪有那么容易,我就一個人,同時管兩個作坊真的忙不過來。”
沈墨庭,“誰讓你自己管理了?”
“你買回來的那些人里,我看那個叫明月的丫頭就挺機敏的,適合培養成管事。”
“你多培養幾個管事,再讓他們去管理作坊,你主掌大權即可。”
“否則這么下去,錢沒賺到多少,到先把自己給累死了。”
聽完沈墨庭的話,阮菱籮甚是吃驚。
她詫異的回頭看向他,“你,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這不是她的理念嗎?
沈墨庭嘴角抽了抽,“我需要學別人的話嗎?”
阮菱籮尷尬的哈哈一笑,也是哈,他這么驕傲的一個人,確實不可能學別人的話來給她建議。
這么說沈墨庭這思維確實挺厲害的,有黨領導的范兒。
“你剛才說明月適合當管事培養是嗎?”
“小花為啥就不合適了呢?”
沈墨庭皺了皺眉,一臉詫異的看著她,“你自己買回來的人,你看不出她們倆的差距嗎?”
阮菱籮面容一頓,她當然看得出來。
小花長得又黑又普通,明月大長腿,盤順條亮,她要是男人她也選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