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轉身就碰見直愣愣站在我身后的男人,嚇得我一哆嗦,捂著心口,感覺自己也快入土為安了。
這男人不管是說話也好,還是一舉一動也罷,都是那種文嗖嗖的感覺,和現在的年代格格不入。
我從小去城里上學,接受的都是現代化教育,甚至我還想過等我學業有成,一定要帶領無望村的鄉親們發家致富,讓他們走出大山,遠離迷信。
可誰知這一切卻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切切實實的發生在我身上了!
我看著胡長卿狹長的的眸子,里面像是蘊藏著寶藏一般,讓人探索不清。
但我也忘了,對面這是我的仇家,還是一只報復心極強的狐貍。
所以,他見我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便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把卡住我的下頜,有些狂躁的低吼道:“你是個啞巴嗎?說話!”
他的每一次反應都是讓我措不及防,也是讓我膽戰心驚。
“胡……胡四爺,我們……我們的家人都遇害了,不如我們兩清了吧?放過我,我真的受不了。”
來自心底的恐懼讓我崩潰,我渾身上下發顫,腦子里出現的都是那天我爸我媽,還有鄉親們慘死的那一面。
他是一只狐貍,不是人,所以他什么都干的出來。
“兩清?”胡長卿眼色陰沉的將臉靠近我,“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也說的出來,我家人因你的闖入打破規矩才被治罪,我的妻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這個時候你跟我提兩清?還要我放過你?呵呵!”
胡長卿身上的冷意越來越濃,凍得我牙齒打顫,即便是賠上我的家人,族人乃至整個村的村民們都還不夠償還嗎?
盡管這不夠,可我的清白也被他拿去了啊!
雖然現在不像古代那么在乎女子清白,隨著時代的開放,男女之間也越來越放肆,但那不是我啊,我還是很在乎自己的初次的。
現在等于是我被一只狐貍給糟蹋了!
見我不說話,胡長卿的火氣似乎消減不少,反手卡住我的后腦勺,將我按著扔到了院子里。
“袁之薇,今晚去把這村里的每一個墳頭都撅開,并且取墳里之人一根小拇指拿回來給我,別妄想著逃跑,你沒那個本事,也別挑戰我的底線,明天中午之前做不好,等著讓西壽村的人再給你賠命吧!”
胡長卿說完,我簡直是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說讓我去掏鄉親們的墳,并且取……
現在這是半夜啊,夜深人靜,整個無望村猶如墜入一片死海,陰森恐怖的同時還摻雜著一絲絲詭異。
胡長卿至于嗎?人都死了還要怎樣?
“我不去!”
雖然我很怕胡長卿,但還是一口回絕了。
可胡長卿卻嗤鼻一聲,“哼,你不去?好啊,那在西壽村的村民們為你陪葬之前,不如我先扒了你的衣服,扔到亂民窟,讓那些饑餓很久的乞丐們嘗嘗你的滋味可好?”
我渾身一陣栗倏,雙手不由得攥緊地上的土。
亂民窟是當初挨餓年代留下的一處地方,后來乞丐們就不約而同的往那里聚集,據說臟亂不堪,渾身虱蟲,吃的喝的都是臭溝里撿來的東西。
想到這,我幾乎像是離弦的箭一般,猛地從地上起身,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我知道胡長卿的手段,也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所以我像是突然做了什么決定一般,在離我家最近的一處院落里停了下來。
看著院子里的幾個墳頭,我的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但同時我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比起死,更可怕的是胡長卿其他歹毒的心思,他只會讓我生不如死。
左右環顧一圈之后,我拿起院子里的鋤頭,對著墳頭就刨了下去,當我看到草席裹著的尸體時,仍舊覺得不太真實,像是在做一個噩夢一般。
眼下已經是大夏天,我慶幸胡長卿是讓我今晚刨尸體,如果過幾天估計就蛆蟲遍布了,那個時候豈不是更惡心?
盡管我壯著膽子將尸體刨出來了,可還是下不去手去取尸骨。
胡長卿真的是太可惡了,如果他真的恨我,大可一刀殺了我,何必這樣沒完沒了的折磨我?
時間越來越短,天很快也要亮了,如果我再這樣猶豫不決的話,恐怕后果更加不堪,已經下手了,與其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我一邊啊啊啊的哭喊,一邊用斧頭把那些尸體的小拇指剁了下來,他們已經死了,可我卻像是殺了人一樣。
周身似乎被什么東西給縈繞了一般,后腦勺更像是有雙眼睛盯著,嚇得我手腳越發麻利。
這一夜,我猶如一頭嗜血的猛獸,瘋了般的刨開了無望村的所有墳頭,取下來的指骨用一個黑色塑料袋裝著。
差不多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我才將所有墳頭刨完,提著那些尸骨回了堂口,去和胡長卿交差。
這下,他應該就能放過我了吧?
我渾身臟亂不堪,手上肉已經被鋤頭磨破,混著血跡一片糜爛,臉上除了土漬就是血,衣服也爛了,整個人回到家的時候,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可是胡長卿卻優雅的坐在院子里喝茶,甚至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把我父母的尸體弄去哪了?
該不會是丟去山里喂野狗了吧?但是我覺得胡長卿這么陰險的人,又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解決。
“東西……你要的……帶回來了……”
我雙手一陣無力,那個裝滿尸骨的黑色塑料袋就掉在了地上,我也頹廢的倒在地上。
胡長卿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又舉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
緊接著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提起我的衣領,就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經歷過昨晚還有之前的那些后,我是真的怕他了,非常非常怕。
拼命的掙扎,眼淚鼻涕一并流:“我求你,四爺,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可是胡長卿卻不以為意,繼續提著我往屋里走,直到走到衛生間,我才發現木桶里早已放滿了溫熱的水。
說是衛生間,其實就是鄉下用來洗澡的一間獨立的屋子,只有一個偌大的木桶。
胡長卿將我身上的衣服瞬間撕裂,我下意識的想躲,想逃,可是卻沒有他的力氣大。
就這樣,我不著寸縷的展現在他面前。
上次在夢里他要了我,可這次是真真切切的我袒露在他面前。
沒給我時間反應,胡長卿就一把將我扔進木桶里,我被他扔了一個猝不及防,還狠狠地灌了幾口水。
“你這么臟,怎配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