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埃絲特議員的靈魂被強制拖上一輛通往地獄深淵的死亡列車。
埃絲特議員,死亡!
面具盒子由于失去了主人,附著在肖恩頭上的一副副面具自動脫落,肖恩也重新獲得了自由。
他四肢張開趴在地上,回想剛才的一切不禁感到后怕。
“我的身軀毀滅固然可以重構,可我的靈魂一旦迷失其中,就徹底走不出來了。”
肖恩把埃絲特議員尸體裝進馱包里,用膠條把包口封住,由一匹白馬帶回圣伊麗莎白醫院。
肖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摩菲·巴里教授以及吉恩·路易斯警長。
“肖恩,你打算怎么辦?”
“我打算用人偶技術把他復活,然后讓他走得遠遠的,盡量不要讓別人懷疑到我的頭上。”
“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的朋友。”
“我就喜歡這種富有挑戰性的工作。”
“需要我們提供什么幫助嗎?”
“現在不需要。”
“好的。有需要盡管開口,我們一定全力為你打掩護。”
在返回醫院的途中,肖恩就已經初步規劃好計劃:把埃絲特議員制成人偶,讓他帶著獨生子波頓·埃絲特的尸體乘上輪船離開菲拉塔港,前往大洋彼岸。
一旦埃絲特議員踏上大洋彼岸,后續發生的一切都與肖恩無關了。
肖恩趕在天亮之前把埃絲特議員改造成人偶,并令他乘坐清晨第一輪航班,前往大洋彼岸的神秘國度。
這事以后,肖恩整整休整了半個月,直到摩菲教授帶著一封信找到了他。
“肖恩,你看看吧。”
信封極其精美,火漆也是罕見的金色,圖章圖案是一只云雀。
“是神秘收容物協會的來信?”
“你拆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肖恩用刀劃開火漆,心中默讀道:
“我們已經初步弄清這次大規模異變的原因,是一個名諱為‘混亂之蛇’的神祇在挑選自己的選召者。”
“每位擁有技能‘蛇’的皆為預備選召者。”
“同時,僅有一位預備選召者能夠成為祂真正的選召者。”
“有兩條必要條件:其一,淘汰其余所有預備選召者,剝奪其能力或者直接殺害;其二,完成三個階段的覺醒。”
肖恩指著這一段話:“摩菲教授,哪三個階段?”
“具體我也談不上來,但是這第一階段絕對是獲得技能‘蛇’,第二階段,恐怕得去問問布萊茲·吐溫。”
“技能的覺醒?對!一定是這樣的!”
肖恩繼續讀下去。
“據悉,目前失竊的收容物數量有兩百多個,初步估計被選召者數量為二百五十六名。”
“這么多?!”肖恩忍不住大聲喊道。
肖恩掰手指數了數,光光自己淘汰的預備選召者足足有十多位。
“在地下深處的,在混亂迷宮的,在目光所及的,‘混亂之蛇’就在那里。”
肖恩把信放回信封,交還給摩菲教授。
“需要我們做什么?”
“協助神秘收容物協會獲得最終勝利。”
“我?還是別人?”
肖恩的人偶師靈魂就擁有技能“蛇”。
這個技能簡直好用得離譜,肖恩可舍不得放棄它。
“當然是別人啦!”摩菲教授不知道肖恩能自由切換靈魂,自然也不知道他擁有技能“蛇”。
“是哪位?”
摩菲教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保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回收收容物。”
“誤傷了咋辦?”
“神秘收容物協會不會派一個廢物出來挑此重擔。”
選召者之間能互相吸引,肖恩不必出門,自然會有預備選召者找上門。
不過,這個速度有一點點快,一則新聞引起他的注意:“震驚!港口集市驚現食人魚!許多漁民因此受傷!”
食人魚?
這年頭還有食人魚?
肖恩猜測又是哪個普通人獲得收容物,覺醒了技能“蛇”。
此時已進入寒冬,肖恩出門的標準套件已經從風衣變成駝色大衣加氈帽,手槍揣在兜里,另一個衣兜裝著不眠陀螺和幾塊黑巧克力。
“先生,去哪?”
“去港口。”
馬夫一鞭子抽下去,老馬一聲嘶鳴,馬車帶著肖恩徐徐前進。
現在菲拉塔港正處于捕魚旺季,尤其是下午這種漁船回港的時間節點上,港口擠滿了各種小販,也在各種討價還價。
“這條魚可真肥美,老板賣多少?”
“一口價,八十銀幣!”
“八十太貴了吧。”
“你不出我出,八十銀幣我要了!”
“我出九十!”
“我出一百!”
肖恩湊過去瞧瞧,一條肥美的黃鰭金槍魚在水箱里撲騰,目光陰冷地盯著岸上的販子。
“喂,兄弟們,這魚眼神怪怪的,會不會也是吃人的魚啊!”
不知是誰說了這一句話,一下子把全場沉默了。
“這魚我不要了。”
“誰愛買誰買,昨天隔壁村頭的凱恩先生就被一條魚咬斷了胳膊!太嚇人了!”
船長見販子一哄而散急得直發杵。
“老板,你出個價錢,我買。”
“先生,您真的是一個大善人,我就收你七十銀幣,不!六十銀幣!”
“我還是給你八十銀幣吧。”
此人正是肖恩。
自從肖恩繼承了波文·弗蘭克的百萬遺產,他就已經不再為金錢感到煩惱,八十枚硬幣就連一枚金幣都不值。
“謝謝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
“替我送到圣伊麗莎白醫院。”
“這是我們的義務。”
當船長和船員把黃鰭金槍魚送到醫院,湯姆·凱爾森簡直是樂瘋了。
“肖恩先生!肖恩先生!這是金槍魚嗎?我的天!這么大的金槍魚,是犒勞的我們嗎?”
肖恩沒有理會湯姆·凱爾森的發癲,而是叫來了摩菲教授。
“摩菲教授,你看!這條魚的眼神是不是有點古怪。”
“你是說……?”
肖恩揀起一塊牛肉丟進浴缸,這只金槍魚非常嫌棄地用魚鰭把牛肉拍走。
“這么聰明?!”
“我還以為他會吃肉。”
兩人正在做嚴謹的科學實驗,湯姆·凱爾森非常傻大條地把手伸進浴缸,想著和它互動一下,沒想到還真的有了親密互動。
“誒呦!”
這條金槍魚一個鯉魚打挺,張開嘴巴給湯姆·凱爾森來了一招,扯下一大塊肉。
血也染紅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