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細細想來，李由夜其實對于這個主線的觸發方式很懵逼：你說你要毀滅世界或者竊取神靈的什么東西我也認了，但偏偏這句話是一個畫風（釋放能力時有哀嚎）看起來就是反派的組織能說出來的嗎？

不過光是口號喊得響亮沒有任何用處，得看到底是在做什么。

“小朋友，我們的耐心可不是這樣糟蹋的。”稱呼的改變意味著耐心在樊云濤漸漸流逝，他臉色冰冷，“對方利用你，而我明擺著把他的計劃告訴你，隨便和你講解我們的目標——這還需要思考？”

“既然選擇不加入，那就是敵人了。”

“別怕，他只是嚇唬你而已。”

“崔先生，如果為難，請順從你的本心，我會尊重你的決定。”

萬真開口道，話雖簡短，但李由夜卻從他的瞳子中看到了那樊云濤沒有的東西——堅定的信心，似火。

堅定那一天終會來到的信心。

瑪德，就算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我也認了好吧……

似是如此堅定的話語給予了李由夜力量，他用充滿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如果我加入的話，我是說如果，你們想給我分配什么任務？”

“做好你的本質工作就可以了，為了防止你假裝答應，暫時不會告訴你我們的計劃。”似是怕李由夜心生反感，“當然，我能告訴您，下一場行動不會等待太久。”

真直白呢，我還以為會隨便找個借口敷衍我……李由夜面露遲疑，似是做了個艱難的抉擇：“我同意。”

“明智的決定。”

下一秒，樊云濤的臉上掛起笑意，身上傳來的那種繃緊的力量所帶來的刺痛徹底消失，與此同時，李由夜感到一股無形的枷鎖從天而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系統的提示彈出：

【你已接受“樊云濤”邀請！已觸發主線任務：？？？】

【簡介：？？？（獲得更多信息以補全間接）】

【任務目標：？？？】

【任務獎勵：？？？】

系統，尼瑪，全是問號，你這給了個錘子的提示，還不如不給呢……李由夜不露聲色地吐槽這系統屁用沒有，不過自打重啟以來，它還沒掉過什么鏈子——至于不給提示，在李由夜看來，這很正常，所有消息都給你提示完了哪來什么沉浸式的游戲體驗，嗯，也不利于提高玩家粘性。

聽到李由夜同意的答復，萬真臉上亦是笑容產出，不過少年只覺得那笑意格外真誠。

“好了，恭喜你加入我們，既然達成了一致，那也差不多應該離開了，再久一點外面那些老鼠會懷疑的。”樊云濤拍拍手，吸引注意力，“那么，諸位，幾天后再見。”

“再見了。”

謎語人給爺死啊……李由夜的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一股龐大的波動從樊云濤的袍下掀起，隨后眼前的一切徒然化為漆黑之色，身形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給抹去，而他不遠處的萬真所出這句話后亦是如此。

待街道上歸于寧靜，樊云濤依舊站在原地，只見他活動了有些麻木的肩膀，朝著頭頂的繁星無比恭敬。

“是的，您獵物的走狗以同意了我的計劃，相信您很快便能進行狩獵。”

從旁人的視角來看，附近哪有什么其他的人，他這番行為不過像一個精神分裂癥患者或者說飽受月蝕癥折磨的可憐蟲，在對著他那幻想中的神靈真誠的祈禱罷了。

廢土上這樣的人不計其數，沒什么特別的。

只是唯有他自己才知道，那看似恭敬眼神的底部，隱藏起來的貪婪與不善迸發。

“掌握權柄的神靈，也不過空有一身蠻力的家伙……”

……

“謝天謝地，終于脫離危險期了，他心率趨于穩定下了。”

“我這里同樣是一件好消息——他的呼吸頻率平穩，血氧含量達到了94%正常值以上，目前來說未來形式一片樂觀。”

“呼……他的體溫正在平穩下降，當前38.4°，相比之前少了1.4°。”

“……”

“主任，3號有最基本的生理反應了！有反應了！活了！”

“別妄下定論，先穩住他的生理狀態，然后吩咐那些神跡師來進行后續檢查！”

“……發生什么情況了？”

陌生的天花……尼瑪，不行了，這燈晃得我眼睛生痛……

待李由夜重新睜開眼之時，冰涼而硬的觸感讓他發現自己正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泛著銀白色光澤的金屬板上，面前高懸的白熾燈照在他的眼睛里，明晃晃的，使得那瞳孔迅速縮小，待稍稍適應后，周圍似乎擺滿了一大堆精密的儀器，正滴滴答答地作響。

像極了醫院的icu監護室，冷酷的現代科技正搶救著碳基生物那垂危的性命。

稍遠處，一群身披白大褂，面相年輕而頭發分外茂盛的人員們操縱著他們面前的面板，時不時有什么人拿著手中的平板比比劃劃，似是在記錄著什么。

所以，發生什么事了？

“別動！我們可不能保證你當前那虛弱身體能離了儀器活命，若是你執意要拔，丟了性命怪罪也不能怪到我們頭上——這房間有監控。”

少年正欲一把拔掉自己臉上的氧氣面罩與其他與之相連接的管子，想下來看看情況，卻被一位中年人看穿了疑團，似是喝止一般阻止了李由夜第一步的實施。

聽聞此言，李由夜的動作猛地止住，并非過于信任他，而是他確實感到一陣從全身各處傳來的不適

在眾多刺入身體的管子的限制下，于病床上艱難的轉了個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一位將頭發梳的一絲不茍的中年人，打扮與周圍沒什么大的區別，唯一的不同點便是他的胸口處掛著一個有著第二時空logo的白色證件。

……應該是他身份的證明吧。

見李由夜停下動作，他暗暗舒了一口氣，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明顯的變化。、

嗯，李由夜上一世也沒有學過關于微表情的這一類。

“這是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