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風竟然跪地痛哭起來。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你是逝者家屬?”
林風的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擦干眼淚扶著病床強忍著身上傷痛,林風站了起來。
“我是?!?
“你好,醫院太平間這邊提供24小時免費停尸服務,在這期間請你們盡快聯絡殯儀館,超過時間我們這邊要收費的?!?
“逾期的話一天收費五千八百塊。了解了嗎?了解了就在這里簽字。”
說著小護士拿出來幾張單子交到了林風手中。
看到林風簽好名字,小護士接著說:“盡快準備后事吧。”
看著小護士離開的背影,林風一陣心涼,心中嘆道:是呀,該給母親準備后事了。
林風離開了醫院,直接回到了家里。
收拾著母親的遺物,看著母親少的可憐的衣服,連一件像樣的首飾也沒有。
林風的心就跟針扎一般難受。
突然從母親衣服兜里掉出了一個破舊的紅布包,引起了林風的注意。
林風打開了這個紅布包,紅布里靜靜的躺著一塊古老的木牌。
木牌上隱約刻著一些文字,可能是年代太久遠了,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林風拿起木牌正打算仔細看看上面的文字,突然想到這木牌,跟舅媽給自己的護身符一模一樣。
林風趕忙拿出脖子上的護身符。
兩塊木牌拼在一起。
忽然一道金光從木牌閃出,射入林風的眉間。
林風頓感到一陣刺痛,當即暈了過去。
林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漂浮無力,整個好似蕩在云間,四周一片混沌虛無。
朦朧中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宇宙洪荒,皆處無形,萬物皆有靈,萬事皆有因,乾坤皆可轉,世間皆可復?!?
聲音落下,林風頓起。
看了看墻上時鐘,林風一拍腦袋,快八點了,怎么還睡過去了?
回想起剛剛的一幕,林風疑惑的看向手中的紅布。
“咦,木牌呢?”
林風找遍了四周,也沒看到木牌的影子。
難道是夢?
想到母親還在醫院,林風匆匆打包了母親的遺物,打車來到了一家壽材店。
剛一進門,就看到一個灰衣老者正在疊元寶。
“買什么?”灰衣老者掃了一眼林風,并沒有起身出聲問到。
“大爺,我母親剛剛過世了,我也不知道準備些什么,您看看幫我張羅一下。”
“嗯!”
應了一聲,灰衣老者踉蹌的起身,慢慢往屋里走去。
一邊走一邊問道:“要什么規格的?”
聽到這話林風心內了然,摸了摸兜里一捆捆的鈔票,林風回道:“簡單體面就好?!?
不一會老者就抱了一堆東西走了出來,放在柜子上。
算起了價錢。
“一共二千四,四字不吉,給二千三吧。”
林風把手伸進兜里,心里雖然萬分不想用這屈辱的錢,但也沒有辦法,數出兩千三,遞給了灰衣老者。
誰知灰衣老者看到林風的手,竟是十分激動,拿起一旁的老花鏡,反復的看林風的右手。
“小伙子,你這是紋身?”
“紋身?大爺我不紋那種東西!”
老者拽著林風的手,遲遲不肯撒開,這舉動使得林風稍顯不快。
剛想抽回自己的手,余光一掃竟發現自己的右手虎口處有一個黑色印記。
“這是什么?我沒有紋身???”
林風當即抽回自己的右手,仔細查看,只見虎口上面就像紋上去一塊牌子。
仔細一看竟是那消失的木牌。
就連牌子上雕花都一模一樣。
牌子中間一個纂體字,邊上還有一個小字,林風并不認得。
“這是什么東西?怎么會在我手上?”
林風頓感困惑,就在他萬分不解之時,老者放下手里的眼鏡,把錢遞給了林風。
“孩子,你等我一會?!?
說完進了后屋。
不出片刻,老者拿著一個大箱子走了出來。
哪曾想老者看著貌似行動不便,誰知他拿著這大箱子竟然十分輕松。
見林風在發呆,老者說道:“走吧,孩子,你我有緣,今天我陪你送你母親一程?!?
說完走出了壽材店。
雖然林風覺得不可思議,但還是跟著老者出了壽材店。
二人打車來到了醫院的太平間。
值班護士看林風這么快就回來了,也松了一口氣,平日這太平間很少有逝者停放過夜,今晚自己值班,要是林風不來,怕自己要嚇個半死。
“你來了,太好了,你們趕緊聯系殯儀館吧,要是過了晚上十點,奠車可是要加錢的。”
“給這是司機電話。”
小護士的笑臉,是林風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世間溫暖,接過電話號,林風發自內心的說道:“謝謝你!”
“沒什么,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節哀?!?
林風正想聯絡殯儀館司機,灰衣老者出聲道:“孩子,不花那冤枉錢,等我打個電話?!?
說著,從兜里拿出電話,翻找了一會,撥了出去。
“喂,二狗,開你車來一趟,我在市二院,太平間?!?
掛了電話,林風一臉詫異,不解的問:“大爺,你我非親非故,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為我做了這么多,林風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說著林風直接跪地磕了一個響頭。
老者也沒制止。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然的受了這一拜。
“孩子,我叫茅興,以后你就叫我興叔吧!”
“你只需記得,萬物皆有靈,萬事皆有因?!?
“興叔,你這話…”
“覺得熟悉嗎?”
“熟,我怎么覺得好像刻在我腦海里靈魂深處?這話是不是沒說完?好像還有兩句,乾坤皆可轉,世間皆可復?”
“興叔,這是什么意思?”
聽到林風說完,興叔眼中閃過一道光芒,握著林風的手,激動的說:“孩子,我終于等到你了!”
正當二人說話之時,太平間的門開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滿臉憨厚,體態稍胖的男子。
來人一臉焦急,看到興叔長舒了一口氣,匆匆問道:“興叔,這大晚上的,打電話讓我趕緊來,還來太平間,我都要嚇尿了,我還以為你老人家咋滴了,連忙提上褲子就飛車趕來了。”
聽見來人如此說,興叔上前一巴掌拍在他頭上怒道:“你這個二愣子,我要真死了,還能給你打電話嗎?就不能動動腦子嗎?一天咋咋呼呼的!”
“趕緊拿東西!”
說完興叔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來人點點頭,熟練的捧起箱子,問道:“興叔,咱們去哪?”
“殯儀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