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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善戰斗的入殮師

刀疤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的拖把棍子,僵在原地,隨后的倒在了眾小弟的懷里。

“刀哥!”打手們驚慌的圍繞過來。

只有流浪漢還靜靜的留在原地。

“給刀哥報仇!”

四虎拿起刀疤臉的砍刀,站在原地大吼一聲,自己卻沒有沖上來。

小弟們仿佛聽不見四虎的聲音,只是圍著刀哥“哭嚷”了起來,然后擠成一團默契的距離流浪漢越擠越遠。

連帶著刀哥的尸體也被拖遠了。

伍夫長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這群人。

嘭。

一聲槍響。

“哭”的最厲害的一個小弟爆出一簇血花,和刀哥并排躺在了一起。

場面瞬間安靜了。

四個身材魁梧的西裝男推著一個坐在輪椅的老頭,從大廳內部緩緩走了出來。

老頭擦著手里的手槍,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

“殺了他。”

然后指了指流浪漢。

沒有什么愛才之心,也沒有什么虛偽客套,所有的打手們仿佛被扎了興奮劑,一齊打了個寒顫,宛如一群惡狗,朝流浪漢不要命般的撲了過去。

流浪漢深吸一口氣。

……

沖拳、

貫掌、

劈肩、

掤、捋、擠、按

寸擊、

膝頂、

肘沖、

……

一字一眼,一招一式。

頃刻間流浪漢的四周便躺滿了哀嚎的人。

“拿刀,砍。”

輪椅上的老頭又一招手,身旁的四個西服男走過去兩個,撿起地上的刀片,加入了戰陣。

流浪漢將刀疤臉胸口的的斷棍抽了出來,乒乒乓乓的抵擋著眼前兩人狂風驟雨般的劈砍。

這種打法是不要命的,兩人初入戰局的時候就劈死了兩個沒及時讓開的己方打手。

流浪漢腳步頻動,將手里的碎棍丟下,勉強躲著兩人勢大力沉的劈砍,靠著步法硬撐。

輪椅上的老頭拿著手槍試探性的瞄了一會流浪漢,發現確實瞄不準之后就朝那一群躲在一邊的廢物打手開了兩槍。

瓷磚爆裂,跳彈飛濺到一個打手的小腿上,這個打手滾在地上抱著腿痛苦不堪,卻不敢發出任何哀嚎的聲音。

“一起上。”老頭有氣無力的吩咐著。

打手們又撿起地上的武器,配合兩個西裝男沖了過去。

流浪漢躲閃的空間被封死,壓力拉滿。

張有志從二樓推開門,胸前插著一把刀——拔出來割完繩子后發現胸口呲血,又插了回去。

腹部的血洞被張有志拿腰帶勒住了。

站在樓上的張有志懵逼的看著大廳里混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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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他?他怎么在這,好厲害。”

張有志看見了戰場以及流浪漢勇猛的姿態,一時嘆為觀止。

大廳里到處都是血,白嫩的瓷磚變得猩紅又甜膩,張有志仔細觀察著戰局,很快發現了坐在輪椅上的老頭。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那個流浪漢顯然是跟自己一伙的。要不是他忽然闖進來,自己說不定就被攮死了。

既然如此,死之前,先幫他再說。至于賀敏能救就救,救不了他也沒辦法。

張有志把匕首拔了出來,反手握住,摁住呲血的肩膀,貓著身子順著樓梯偷偷下去了。

……

流浪漢的情況很惡劣,他沒想到自己一個古武練家子居然要栽倒在一幫潑皮無賴手里面。

心急之下,他不小心扭斷了一個打手的脖子,搶過了他手里的砍刀,兵兵當當一陣亂砍,勉強穩住了局勢。

正當思考如何破局之時,大廳里的四個方位的透光落地窗轟然破碎,四個黑衣黑帽黑領帶黑皮鞋黑褲子黑墨鏡黑頭發的男人沖進來。

隨后其中三人便是加入戰局,也不知干了什么,手起手落便是一個打手癱軟在地上。有些打手的臉上手上還刺刺啦啦冒著酸水,像是高中實驗室里把水倒到鈉塊上的樣子。

慘呼聲驟起,頃刻間覆蓋了場上哼哼唧唧的聲音,流浪漢瞅準機會砍掉了一個西服打手的胳膊。隨后扭轉了戰局。

剩下的一個黑衣男朝輪椅老頭的方向走了過來。

張有志已經潛伏到了那個輪椅老頭背后的花盆后面,看見這一幕,頓時有種奇怪的預感。這四個人好像是奔著他來的。

果不其然。

為首的一人大喊一聲。

“張有志在哪里?死了沒?”

“死了,你們是什么人?”老頭皺著眉頭看著這個穿的跟參加葬禮似的家伙。

“艸,沒趕上,要被扣工資了。”黑衣男怒罵一聲。

雖然戴著墨鏡,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的臉色很難看。

張有志對他的表情很熟悉,那是自己上班時候被扣績效的表情。

兩幫人很快涇渭分明,渾身是血的流浪漢宛如戰神一般邁過一些生死不明的身體,朝輪椅的方向緩步走了過去。

剩余的人們團團將輪椅老頭保護在后面,手持砍刀長棍,對峙著眼前殺氣騰騰的流浪漢還有那四個黑衣人。

“他的尸體呢?”先前那個領頭的黑衣男向輪椅上的老頭走了過來。

剩下的人一齊向前攔住了他。

“喂狗了。”牙爺坐在輪椅上,玉扳指在手槍的殼子上輕輕扣著,又淡淡開口。

“艸!”四個黑衣人同時怒罵,墨鏡下的表情逐漸扭曲,顯然他們的怒氣值已經滿了。

喂狗了怎么收尸?這次工資怕是得被扣成負數。

流浪漢聽見這句話也是雙目血紅,一步步扛著血刀走了過去。

“我想,我們可以談——啊啊啊!”牙爺的聲音戛然而止。

張有志把最后一顆藥丸吞進肚子里,集中所有的力氣,撲到輪椅上,匕首刺進了老頭的嘴巴里,學著刀疤臉樣子在里面一轉,將舌頭牙齒鮮血攪成一坨,鮮血噴灑了一地。

“還活著!”

四位入殮師狂喜,直接沖向了張有志的方向狂奔過去。

其中一個西服男勉強回過神來,手里大刀幾乎將張有志腰斬,但即使如此,張有志還是抱著牙爺的那顆老頭,匕首將里面所能碰到的一切都攪成漿糊。

四個入殮師的眼睛當時就紅了,手里的化尸粉和碎骨釘不要錢一般朝四面八方撒去,迷倒一片人之后,配合著流浪漢又將最后兩個西服男的防線正面撕裂,四個人一齊把張有志抱在了懷里。

有的抱著上半身,有的抱著下半身。

“大哥大哥大哥,別死,別死,再堅持七個小時再死好不好。”一個入殮師牙齒打著顫,顫顫巍巍的試圖把兩個張有志合在一起。

張有志已經是只進氣不出氣。眼睛瞪得老大,舌頭伸出來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快快快,腎上腺素。”

一個入殮師從懷里摸出一管子腎上腺素陷入猶豫。

“快打啊!愣著干什么?!”

“打上邊還是打下邊?”

“都打,都打,快快快!”

“老大,咋辦。”一位新人入殮師問著領頭的人。

“必須吊著他的命,送醫院,快快快。”

流浪漢猶豫的走過來看著眼前慘不忍睹的一幕。

他顫抖著,伸出那只沾滿鮮血的粗糲的大手,緩緩合上了張有志的眼皮。

這個行為引起了四個入殮師的敵視。

“還沒死呢,合什么眼,晦氣!”一個入儉師把流浪漢的手拍開,又把張有志已經閉上的眼皮重新撐開。

張有志:……

張有志覺得自己得說點什么,證明自己還活著。

“咱們好像有麻煩了。”

一個幽幽的聲音憑空響起,但聽起來好像有點熟悉。

“誰?”四人齊齊一驚,哪怕是殺人不眨眼的流浪漢都嚇了一跳。

張有志又對著五人眨了眨眼。

“你還活著?!”四個人驚喜的捧著張有志的上半身,將他的下半身丟在了一邊。

“這個鎮痛藥簡直就是神藥,我居然一點都不疼。”張有志看著正在往外蠕動的腸子,還有那個離自己有點遠的腿,不禁感嘆一聲。

“太好了,這個藥效能維持六個小時,我們再去醫院續命一小時,你就可以死了。到時候我們四個給你收尸。”領頭入殮師真心實意的開口。

“可是,咱們還活到那時候嗎?”

張有志一嘆。

只見,先前還東倒西歪的大廳此時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單是持有槍支的敵人的就不下十個人。

作為鶴市最大的涉黑集團,橫行數十年,怎么可能就這點人。

早在伍夫長殺進來的時候,作為涉黑集團三當家——牙爺就已經召集了其他堂口的成員。

他們六個被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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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領頭的入殮師拍了拍張有志的肩膀,不小心把腸子又震出了一點,手忙腳亂的重新塞了回去。

“我們已經委托本公司鶴城的負責人,去找當地官府求援了,這會應該快到了。”

果不其然,正在入殮師頭頭與包圍他們的“二當家”聊天扯皮拖時間的功夫。

大廳內的人們忽然騷亂了起來

天外,轟隆隆的武裝直升機由遠及近,封鎖了這片空域。大量的輕型裝甲警車駛入該區域,封鎖了所有路口。

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大廳內的多個區域被轟然爆破,二樓窗戶碎成渣子。整個大廳變得四面通透。

和電影中的一樣,繩索拴著特種戰士從天而降,從高處轉瞬間點殺了那十多個抱著槍的靚仔。

剩下數百名訓練有素的武裝戰士手持防爆盾牌,從各個入口迅速突入,有反抗動作的當即射殺,很快將大廳切割成幾塊區域,將所有人包圍了起來。

“看,大結局了。”領頭的入殮師咧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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