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瘋子記錄單
撞開玻璃,我把尸體從上面拖了下來。
這不是一套紅色的裙子,只是被鮮血染紅了。
后背的衣服完全被撕開,露出肉來,下殺手的人是個變態,她的后背上用刀刻著“八字傷官”四個字,歪歪扭扭的,似在宣泄怒火。
這仇恨得有多大?入肉三分,不光是為了把這四個字刻出來……
但這四個字雖然歪扭,卻又很像女生下手的架勢,下手的人個頭要比這女人低很多,是對方把尸體吊起來,才刻字的。
我正盤算著,黎七羽卻說:“她……雖然對我不好,但卻一直養著我,為什么?哪個王八蛋這么惡毒,我要殺了他!”她雙眼泛紅,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炸開。
她嘴上說對這女人沒感情,但血濃于水,這一刻她滿目痛苦,太陽穴的青筋要撐爆了一樣。
這會我倒是有些同情這個姑娘了,家門不幸,可憋了半天,我才說了四個字:“節哀順變。”
她深深地呼吸著,癱坐在地上,也不回答我。
看了眼黎七羽,這大大咧咧的女孩此刻恐怕很痛苦,但這四個大字卻又讓我心中繁亂,又沒辦法顧及她的感受,蹲下身將死者的背包打開。
里面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有些東西不便描述。
這些東西我一個大男人看的臉都紅,回頭看了看黎七羽,她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只要是個男人,她都愛,我父親也因為這個心理扭曲,仇視女人,對我非打即罵,但她從未缺過我的錢。”
我不知道,她對著女人是什么感覺,但看里面的套,還沒有撕開口子,只有一個。
難道……
我急忙翻找了起來,想找到她的手機。
“你在找什么?”黎七羽眼中的難過漸漸退去,可能她已經習慣了,反問我。
“手機。”我說。
“左側靠近胸哪里有一個內口袋,她手機經常放在那里,方便偷拍男人。”
“……”
她不是跟這女人關系很差嗎?怎么還知道這么多?
“別那么看我,那瘋婆娘除了跟野男人混,對我比那禽獸對我好多了。”她繼續嘟囔著。
我哦了一聲,垂下頭,繼續找手機,果然在她胸口的衣袋里找到了一部手機。
手機里有一個男人頻繁發的信息,只可惜,我沒有解鎖密碼,無法打開不。
“喂,把手機給我!”
她伸手從我手上奪了過來,熟練地解開了密碼,打開了聊天記錄。
過了會,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東西。
只是她很快就罵了一句:“真不害臊。”
說完,她直接刪了記錄,把手機揣進兜里,但看她的樣子沒打算報警,現在報警可能打草驚蛇。
在她刪除記錄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點點的聊天記錄,頓時面紅耳赤。
少兒不宜的東西太多,看的我紅頭脹臉。
不過她刪除記錄的速度太快,我并沒有全部看到。
這個兇手懂相術,他就像獵犬一樣,搜尋著自己的獵物。
這女人是其中之一,想了想,我決定去老簡茶樓碰碰運氣。
“你想復仇嗎?跟我來……”我說完,起身往外走。
尸體我沒處理,也不好處理,找到人之后報警就行。
“我……”
黎七羽在后面喊著,但還是跟了上來。
老簡茶樓比較顯眼。
我們兩個不大一會就已經趕到。
茶樓陳設簡單,幾張木桌,幾張木凳子,一道屏風,應該是說書先生站的地方。
這茶樓建于幾十年前,不過現在已經是人去樓空,桌椅板凳上都落了灰。
但這里卻有一串腳印,很清晰,是個男人的,步伐很沉重,極為有力。
“一定是那殺人兇手!”
我身后的黎七羽眼睛又變的紅彤彤的。
我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噓!”
側著耳朵,我聽了片刻,見樓上沒動靜,才拉住她躡手躡腳的往樓上走。
很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過這時,黎七羽卻突然伸手對我指了指旁邊,示意我看。
一張A4紙,但因為關了手電筒,看不清這張A4紙上有什么。
二樓和一樓不同,都是一間間的小隔間,門窗都關著,那張紙鋪在樓道里。
這張紙和這里的環境格格不入,略顯怪異。
二樓的味道有些血腥,格外嗆人。
莫不是這里又出事了?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若有危險,你就跑。”我壓低聲音說。
語落,我起身準備過去,她卻拉了拉我的衣角:“大叔,小心。”
我盡量壓低腳步,走到那張紙旁將它拿了起來,但樓上依舊安靜。
沒有人么?
我嘟囔了句,這才看向紙張,上面的字很潦草:
為什么要選擇在這里打P?怪陰森的,不過馬上就能錄上視屏了,水友們,你們看好了,這次的女人長得可俊!
不,水友們,為什么我的麥連不上?
約我的不是她,你是誰?
救我!
她要來了,誰能救救我,為什么要殺我?我不想死,我不約了,我不約了!
她殺了她,她在尸體的后背上刻字,太殘忍了,為什么?
八字傷官?這是何意?八字財星為忌又是什么意思,啊!啊!啊!我瘋了,我瘋了!
我在這個地方真的要瘋了,三天了,三天了,她一直在追殺我,為什么沒有人來……
……
好凌亂的信息。
八字傷官,八字財星為忌……兩個兇命!
這紙上記錄的東西好像是不同時間跨度寫的,但沒有日期,無法分辨上面的內容,但每一行字又透露著筆者寫這些東西的不同心性,卻又確確實實是一個人寫的。
她又是誰?
這里那個要殺人的人刻意用了個她,而且是涂了,特意突出的她,這是幾個意思。
看到這一行行字,我心跳加速,那種抓住東西的感覺越來越強,但又抓心撓肝的無法把這些信息串聯起來。
這時,我身后的黎七羽卻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嚇,匆匆的往樓上跑來,哆嗦著指著我前面的一個窗戶:“那里好像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