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下月的婚禮
吳保安站在門口,臉上滿是猙獰和不甘心。
但他似乎已無法控制局面,漸漸從我眼前消失。
他消失之后,那股無形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我看了一下地上燒成灰的尸體,艱難地爬了起來。
這一刻,我渾身都像是散了架似的,扶著墻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
現在依舊不能停下來,得找到蘇嫣然,她的生死決定著我的生死,不能不管。
一路踉踉蹌蹌的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我果真看到了蘇嫣然,不過她這會也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如睡夢人一樣,撩人心魄。
我擔心她出事,想起剛才見到的那一大片血跡,就心里慌。
跑過去,我將她扶起,這才發現,她一席白裙,衣服上沒有沾染血跡,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
試了一下她的鼻息還算穩,脈搏也正常,人還活著。
那地上那些血跡是誰的?我起初以為是蘇嫣然的。
難不成,今夜還有別人來過?
那紅衣女人不是人,自然也不存在有血這么一說。
可我這會實在太累,無心去思考是不是除了今晚參戰的人還有多余的人加入,就已經疲憊不堪了。
躺下沒多大會的功夫,終是熬不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直到后面一聲雞打鳴的聲音響起,我感覺周圍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有人在給我按壓,總而言之,吵得我頭疼,可我睜不開眼。
這種感覺酷似鬼壓床,但又不是。
就這樣,也不知道熬了多久,直到我再次聞到消毒水的味道,才咳嗽了兩聲,睜開了眼。
醫生就站在我身邊,他一見到我醒來,驚訝的合不攏嘴,同時在旁邊嘖嘖稱奇。
我見他這樣,心里奇怪,醫院里的陣法隨著吳保安的死或是消失已經破了,這醫生用這幅眼神看我是啥意思?
我忍不住問了出來,結果醫生一說,也把我驚的一愣一愣的。
他說,我身上一百零八處受傷,有的傷口差一點傷到內臟,而且一夜的時間,不知道失了多少血。
我被送往醫院的時候,眾人根本不抱有我能活下去的希望,但沒想到,我還是活下來了,這可是個奇跡。
是啊!這真是個奇跡。
但我現在只想見一下蘇齊,我還有很多問題沒問清。
只是我還沒跟醫生開口問,病房的門就已經被推開。
一個穿著西裝,帶著領帶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白白凈凈的,穿著打扮都不普通。
他手上拿著個文件袋,里面鼓囊囊的,不知放了什么。
醫生倒是對他很恭敬,一進來,便喊道:“吳秘書。”
吳秘書笑著說:“辛苦您了,我們聽說李先生是您救回來的,老板深表謝意,所以差我給周醫生一些東西,以表謝意。”
說著,他拿出一張銀行卡要遞給周醫生。
兩人推脫了好久,最后周醫生才拿著銀行卡,笑呵呵的離開了。
他一走,吳秘書便把門關上。
剛才我一直都在觀察他,他就是蘇齊手下的人。
坐到我身邊,他很沉穩的問了句:“李先生,您感覺如何了?”
我笑了笑:“活下來了,應該沒事。”
他點點頭:“老板生意太忙,李先生莫怪,不過老板讓我親自過來,表達對您的謝意,醫院的事情已經解決,除了老板之前答應的二十萬,這里另外附加二十萬。”
說著,他掏出兩張卡,但很快又補充了一句:“這次的事情,是我們彼此之間的事,希望李先生不要外傳。”
他跟我聊了一會,多半是一些不痛不癢的關心話,但話里話外夾雜著讓我不要調查下去的事情。
另外,還說我日后有什么需求,他們都會盡量滿足我。
說完這些,他離開了,但從始至終沒有提醫院里的那些尸體,吳保安之類的事。
我心里卻的莫名其妙,但經歷過兩次的事情,我雖是暫時破掉一些風水,卻無法阻止這巨大的齒輪繼續轉動。
單憑我自己的力量也做不到,反正蘇家的事情暫時得已解決,我也拿到了薪酬,轉眼就是六十萬,我這輩子都沒有有過這么多錢。
在醫院里調養了兩天,我的身體恢復速度驚人。
第三天就出院了。
晚上,我好好的吃了一頓,然后又去請教了爺爺同一輩的老人們。
那紅衣女跟我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天。
我可不想娶個鬼娘子!必須阻止她。
按照這女人的要求,后天她就會來,我得趕緊準備。
按照那些老爺子的說法,我去城北的舊貨市場掏了一些趁手的家伙事,又買了幾個萬年錢,花了三四萬左右的樣子,搞下來,這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挺讓我心疼。
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
我取來了爺爺給我留下的幾本相書,看了起來。
經過前幾日一戰,我深感自己的能力不足,能活下去來,完全是運氣。
再有一次,恐怕就沒有這么好命了,但這家店,我卻不算再轉讓。
剛拿出相書,準備關上門,好好研究一下,就聽到外面傳出一陣鐺鐺鐺的腳步聲。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格外清脆。
我抬頭一看,門口站著個女人,一身火辣旗袍,手上挎著名貴的lv,大晚上的卻戴著副墨鏡,衣服雖貴,打扮的卻是不倫不類,又要裝貴婦。
毓婷?
看著門口的女人,我嘴巴張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
她的出現讓我始料未及,胸口憋的厲害。
畢竟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卻突然離開,對我打擊還是挺大的。
我從抽屜里取出一包五塊錢的紅梅,點上了一根,香煙入肺,火辣辣的。
她則四下打量著屋子,看著我吞吐煙霧,也僅僅只是皺了皺眉。
兩人相識了片刻,誰都沒說話。
見她這樣,我有些受不了了,開口問:“你怎么打扮成這樣了?”
“怎么,不美嗎?”她冷笑著,走過來:“下個月初三,我要結婚了,我有了新的男友,他很有錢,我這一身名牌都是他給我買的。”
聽了這話,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面色鐵青問:“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她搖搖頭:“我是希望,下個月的婚禮,你能去參加,畢竟我們夫妻一場,我的婚禮,也是我和你的告別,和過去的告別,希望你到時能到場。”
說完,她沒等我回答,就馬上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要不去也無所謂,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句,只要你以后不打電話,不纏著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