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睥睨天下
這時蘇群高舉雙手然后緩緩放下，示意眾人安靜。
官家派來主持面子還是有給的，所有人就算有想法有意見，但還是停止了鼓噪。
“這個結果是公正的，徐天學生得票全票69票，裁判得票一票等于10票，總票數是79票，所以第一輪是平手。”
蘇群給大家解釋道。
“那是哪個瞎了眼的裁判沒有投票啊？這么好聽的歌曲，絕對是大宋好歌曲，為什么沒有投票。”
眾人不干，還是抗議道。
“這個這個，好吧。我來宣布，臺上四位裁判，李鋼大人投了票，其余的就＿＿＿＿。”
蘇群為了平息眾怒，只好將投票細節和結果公開出來。
此時臺上除了太常少卿李鋼，手捋髯須，面帶微笑外。
其他三人太尉高俅，尚書左丞李邦彥，太師童貫，都是臉色陰沉，心里郁悶的同時，還被臺下幾乎所有觀眾鄙視。
這次大賽既然是官家批準，而且還派蘇群作為代表來主持，就說明這是正式的比賽。
高俅，李邦彥，童貫三人再怎么位極人臣，也沒有天子大呀。
官家都說了要公平公正公開，你們三人竟然不守規矩，睜著眼睛說瞎話，不給表演好的人投票，罔顧民意。
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嗎？
這時眾人才不管你是什么太尉少尉，反正我在下面起哄你也聽不到看不到是誰，所以眾人才敢大聲起哄。
眼見眾怒難平，尚書左丞李邦彥只好站起來解釋說道；“徐天監生確實唱得不錯，但是韓雨同學的樂舞也是精彩無比。
我們幾人之所以沒有投票，是有原因的，因為徐天監生表演的這種形式我們是第一次看到。
歌曲獨特，形式新穎，這種唱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惜才之余，所以我等還想再聽一曲，你們想不想聽？”
“想聽，想聽，再來一首，再來一曲。”
臺下眾人頓時鼓噪起來，紛紛贊同回應地喊道。
李邦彥這個家伙不愧是權臣，明明是自己徇私，卻還以再聽一曲老狡辯，而且還冠冕堂皇。
而且臺下眾人竟然也紛紛附和，將原本處于尷尬，難堪的三人變成惜才之人。
我去，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李師師一臉嫌棄地看著李邦彥。
沒事，再來就再來。
經過剛才的熱身，徐天此時信心滿滿。
而且有對音律無比擅長的李師師彈奏助陣，還有什么擔心的。
“下面是第二輪，由國子監的班齋長葉鷹出戰。”
蘇群隨后宣布第二輪比試開始。
葉鷹大步走到臺上，身后還跟著一排精神小伙，這些精裝漢子穿著勁裝，上面三個大字“齊云社”。
哇，葉鷹帶來了京城最有名的“齊云社”的人來助陣啊。
“齊云社”是東京汴梁第一社團，以蹴鞠聞名，經常進宮表演，在大宋名聲極大。
除了蹴鞠，“齊云社”的樂舞也非常出名，尤其是齊舞。
他們表演的齊舞不僅隊形整齊，而且動作一致，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樣子。
葉鷹本身就舞技高超，身手水平不在韓雨之下，現在竟然還將“齊云社”叫來助陣做伴舞，看來這場徐天危險了。
隨著葉鷹的手勢，旁邊的樂團開始奏響了樂曲。
這次的樂隊不一樣，是葉鷹專門請來的“齊云社”的樂隊。
“齊云社”的樂器以具有獨特地域特色的西域民族樂器開場，夏笛、羌笛、小孤笛、竹笛、橫簫、簫管、鷓鴣等。
弦樂器有三弦、渤海琴、雙韻、火不思、等。
這些具有濃郁地方特色的音樂一響，就將觀眾帶到了廣闊的大西域邊疆，大漠，長河，孤煙，黃沙。
就在眾人享受其中的時候，樂聲一變，打擊樂聲響起，云璈、雙合云鑼，羯鼓，聲入心扉。
葉鷹隨后雙手交叉，鎖在一起，身體轉動，律動極強。
而且還迅速有力地把頭、肩、臂等部位做突出和鎖定的動作，產生眼花繚亂的美感和力道感。
而后面的伴舞則是整齊如一地隨著節奏聲加以配合，看起來令人賞心悅目。
這就是傳說中的鎖舞？
厲害，厲害。葉鷹的鎖舞是京城一絕，這點得到眾人的共識。
當然啊，沒有點本事能做國子監的齋長？
一曲跳完，掌聲雷動。
學子們開始投票。
最后計票。學子們的毛巾是58條，加上裁判的30票，39+30共88票，這個成績更不錯了，有百分之80的得票率了，比韓雨的得票還要高。
接下來是徐天上場挑戰。
眾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看徐天如何能打敗比韓雨表現更出色的葉鷹。
這個就有點困難了，首先葉鷹帶來的“齊云社”樂團極為出色，西域特色的樂器悠長悲涼，尤其是羯鼓。
羯鼓是當時龜茲國的特性樂器之一，速度極快，聲音響亮，傳得很遠。
《鼓》是一種打擊樂器，周代有八音，鼓是群音的首領，高亢的鼓聲，總會力壓其它樂器一籌。
徐天這邊就算李師師的琴彈得再好，也沒有鼓聲響亮。
所以徐天這時很有點麻煩。
就連李師師也對“齊云社”樂團的羯鼓感到極深的忌憚，因為女人體弱，在樂器方面尤其是在鼓樂方面，無法和男人匹敵。
這次就算徐天歌曲再好，如果沒有“鼓”樂助興配合，很難拿到高票的。
就在徐天又處于猶豫躊躇之時，這時場間響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朕親自來為你打鼓。”
只見一個虎步龍行，跨進臺上。
來人虎步龍行，隨意地跨了一步，這是人間的一小步，卻是天下的一大步。
那一瞬間，天地之間仿佛窒息一般，站在臺上好似睥睨天下，俯視萬生！哦，不，他本就是在萬人之上！
此人正是當今天子，大宋皇帝趙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