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趕考

“別擔心。”顧敏道，“如今老虎在院子里，咱們看看怎么辦？”

齊嘉沉吟了一會兒，“咱們也不認識其他人，怕是只能找許大夫看看了。”

顧敏自然也是同意的，兩人便一同到了許大夫的藥房。藥房關著門，顧敏敲了半天門，才有個小伙計探出頭來，得知兩人來找許大夫，小伙計又跑回去問了一次，才放了兩人進入。

“兩位稍等，咱家老爺剛去了彭大人家中問診，剛趕回家中，正在梳洗。”小伙計道。

“彭大人？”齊嘉微帶好奇問道，“可是剛致士的彭侍郎彭大人？”

“是這位彭老大人，他可是咱們楓林縣最大的官了，如今致士回鄉(xiāng)，便是縣令大人也時常去探望。”小伙計一副如有榮焉的模樣。

齊嘉和顧敏在茶廳等了半響，才看見許大夫換了衣服出來，只是眉目間帶著幾分憂愁。

“兩位可是又有什么好東西想到老夫了？”見到兩人，許大夫笑了起來，之前的人參和靈芝讓他賺了不少，因此對兩人的態(tài)度格外和煦。

齊嘉道，“我見許大夫面露憂色，可是有什么難處？”

許大夫嘆息一聲，“你也只打，彭大人告老還鄉(xiāng)到了咱們縣里，請了老夫去看診，可惜彭大人的痛風十分嚴重，年紀又大，讓我甚是焦心。”

齊嘉心頭一動，含笑道道，“或許我們能為許大夫解憂，不瞞您說，家姐剛獵得一只老虎，我們正在找買家。虎骨入藥，最能鎮(zhèn)靜安神，追風定痛，想來許大夫很需要。”

許大夫激動得站了起來，“你們真有打著老虎了？咱們楓林縣多少年沒有老虎的總計，顧姑娘真是有大運氣的人。”

顧敏有些不好意思，“僥幸而已。”

許大夫沉吟一會兒道，“兩位也是熟人，我也不瞞你們，一只老虎價值千金，老朽實在有些囊中羞澀，怕是吃不下。”

顧敏沉思道，“虎骨可以泡酒制成的虎骨酒、虎骨粉、虎骨膏等。虎鞭是極好的滋補品，虎須也能治療牙痛，虎睛可以治療癲癇病，虎膽可以治療驚厥，虎腦可治酸懶和生瘡、長癩，虎尾可以治療皮膚病。就連虎皮也可做裝飾。許大夫，虎雖千金，亦有所值。”

許大夫聽完，哈哈大笑，“齊公子，你家阿姐都有一張巧嘴，既然這樣，我便去和彭家商量商量，一起買下這老虎，彭大人通風，需要虎骨入藥，虎鞭入酒，想來定然會欣然收下。”

顧敏見老虎有了銷路，便也安心回去，后續(xù)的事情都交給了齊嘉。

倒是齊嘉遲疑道，“姐，這老虎是你所獲，銀子自然歸你……”

顧敏無所謂的擺擺手，“嘉哥兒，難道你我還信不過？我先回去，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也早些回家，明年你就要去府城應試了。”

齊嘉點了點頭，目送顧敏離開。

想著家中，想著顧敏，齊嘉只能收斂起心神，繼續(xù)讀書。想著夫子所說，齊嘉陷入了一絲絲迷茫。

“阿嘉，你聰慧異常，這次院試應當能過。我所擔心的，并非你的院試，而是你將來的鄉(xiāng)試。書本所學，能讓你當個秀才，卻不足以讓你成為一個舉人，你需要的是一位名師，學習書本外的東西。”院長語重心長道。

名師？齊嘉眼底迷茫，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認真讀書，總會有出路的，可是院長卻告訴他，僅僅讀書是不夠的，他需要老師，需要指點。

種種的合上書本，齊嘉站在書院的門檻上思考。

“齊公子~”驚喜的女聲讓齊嘉睜開了眼，遠處站著一位帶著紗帽的姑娘，手里替著一個竹籃，一身粉藍的新棉襖。

“宋姑娘。”齊嘉輕聲道，“院長此時無事，姑娘盡可進去。”

宋珂是院長的千金，不過十四歲，如今每日來書院給院長送餐飯，和書院中的人都熟悉了。宋家在楓林縣算是大戶人家，家中還有婆子丫頭伺候。

宋珂微微笑著，走了進去。宋珂剛離開，齊嘉便看見徐知秋急急的走了過來，見著齊嘉，忙把齊嘉拉到一旁，“可是宋師妹來了？”

齊嘉皺著眉頭道，“知秋，那是宋姑娘，不是什么師妹，若讓人聽見可不好。”

徐知秋微微癟嘴，然后拿著書本往里走，“好不容易遇見一次，我可得抓緊機會。宋珂可是咱們縣中素有美名的小娘子。”

這個年紀，自然情竇漸開，幾個小伙子之間也會聊姑娘，大家聊的最多的，便是院長的千金宋珂，是不少學子的愛慕對象。齊嘉年紀小，又一心讀書，自然想的更少些，更何況他家中還有阿姐。

一想到阿姐，齊嘉臉又紅了，同寢的學子知道他家中有個童養(yǎng)媳之后，也說過不少渾話，他發(fā)了火才好了些。

原本趙氏給他安排的這門親事，也是因為家窮，擔心給他娶不上媳婦。他本對顧敏沒什么感覺，只要娘和爺奶開心，他會好好待她。可是如今……

想著顧敏笑瞇瞇的眼神，齊嘉心神一晃。

齊嘉回到甜水村，已經(jīng)是小年了。今年的新年比去年冷清了不少，齊嘉買了一沓紅紙，寫了許多春聯(lián)，挨家挨戶的送去，上次張狗子和齊二路的事情，讓齊家二房與村子里的關系降至冰點。

雖只是一些春聯(lián)，可平日里也要專門花上幾個錢去買，于齊嘉是舉手之勞，于村民是意外之喜，何樂不為。

收到春聯(lián)的村民們都露出了笑容，在這個充滿災難的一年，所有的期望都是否極泰來，一切順遂。這紅澄澄的春聯(lián)，就是對來年最好的祈愿。

老虎換了一張千兩的銀票，齊嘉偷偷的給了顧敏，讓她收著。

摸著銀票，顧敏感覺底氣充足。“嘉哥兒，我和娘商量好了，明年院試，我陪你去趕考。”

齊嘉卻遲疑，“我自己去便可，姐不用去。”

“你一個人去，娘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我跟著去照顧你，也順便見識見識府城的繁華，嘉哥兒，你就不要拒絕了。”顧敏笑著說，“我可是很想去府城看看。”

年三十的時候，村子里響起了稀稀落落的鞭炮聲，而顧敏在院子里，也點起了爆竹。李云興致勃勃的跟在顧敏后面，等著撿空鞭炮玩兒。

劈里啪啦的聲響，很是讓人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