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身之勢
天渝神君道：“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極道強者，少之又少，或許百千年，乃至更久時間中，或許才會出現一位。”
秦澤眼瞳頓緊，聚精、氣、神者，才是極道，沒有勢，便不是極道。
極道，如此之少，勢，真的那么難修煉？
天渝神君看向秦澤，道：“勢，并不難修煉，武道中人，悟勢并不難，可是，勢大難成，更難的是，以勢融入天地，再融自身。”
秦澤聽了個一知半解，也就是說，提升勢很難，最終融勢入身更難。
想著這些，秦澤問道：“世間中，通天境強者固然不多，卻也并非鳳毛麟角，這些強者，都能修煉到通天境，必然也是天賦卓絕之輩，勢，真的那么難提升、壯大？”
天渝神君道：“人間界強者才剛剛起步，即便到了界域之中，悟勢者不計其數，勢大者卻少之又少，更不要說融勢在身者，秦澤，等你悟勢之后，你自會知道，勢，為什么難以修煉。”
秦澤又問：“勢，如何修煉？”
天渝神君道：“勢，分為倆種，人勢，以及武勢？”
“這可以從字面上來解釋，武勢，武學之勢，比如你修煉的武學，可能自帶屬性，你就能夠從中悟勢，此為武勢。”
“你如今得極道強者傳承，融合劍意，劍勢，就是當下，你最容易感悟的一種勢。”
修劍者，自有劍勢！
秦澤再問：“人勢，又是什么？”
天渝神君道：“人勢，為自身之勢，簡單來講，你自己想要什么樣的勢，所感悟出來的勢，與天地無關，只與你自身有關，發自內心的一種感悟，此為人勢。”
“相比而言，人勢更難得，也更加強大，因為它只屬于自身，最契合自身，所以，武勢好悟，人勢太難得。”
秦澤看著天渝神君，問道：“那，神君的勢是什么？”
天渝神君笑了笑，沒說話。
這樣的自信，秦澤就明白了，那必然是人勢。
天渝神君隨即問道：“說了這些，你大概心中有數了，有沒有什么想法，自己要悟怎樣的勢？”
“人勢！”
秦澤半分考慮都沒有，直截了當的給出了一個答案。
天渝神君道：“雖說人勢更強，卻更難領悟，如果你要我給你意見或是建議，先悟武勢，你如今有一份得天獨厚在，先悟劍勢，再以劍勢去推及自身的人勢，如此，路好走一些，而劍勢，也是極其的強大。”
劍，百兵之首，其強大毋庸置疑。
秦澤道：“神君，我并非是逞強，也不是覺得自己有多本事，想要一蹴而就，而是我自身的經歷，就是最好的感悟，那也應該，能夠更好的轉換成自身的人勢。”
他活著，他死了，他成為了一具魂魄，他還可以重鑄肉身而復活…也許天地間中，會有許多人，有著與他相同的經歷，可是，在他這個年紀中，能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經歷？
魂魄一滴淚，無上珍貴，除他秦澤之外，還有誰？
他小小年紀，經歷生死，經歷滿門被殺…人勢，與天地無關，只與你自身有關，發自內心的一種感悟，這種感悟，秦澤已經有了。
天渝神君輕輕的拍了下他肩膀，說道：“從生到死，由死而生，生死、死生，你若真能感悟出自身之勢，這會很可怕，不過在此之前，劍勢你也可以先去嘗試，這和人勢并不沖突，未來，當你人勢大成時，也可以將之融入其中。”
秦澤點點頭，道：“神君，肉身重鑄之事急不來，魂體之事要抓緊些，現在只是魂魄，受到的限制太大了。”
他融了劍意，得到了極道強者的精、氣、神，卻都無法真正的與自身相融，魂魄就是魂魄，哪怕不死衍天決再怎么霸道，也改變不了當下的局面。
化魂魄為魂體之后，這種限制，應該就會小上許多，屆時，他會提升的更快。
天渝神君笑道：“以你魂魄如今的狀態，倒是不需要太過特別的天材地寶，這就簡單許多了，你先恢復自身元氣，好好提升一下，屆時解決了安家，我們就出發。”
秦澤眼中，一抹冰冷之意掠出，旋即閉上了眼睛，運轉不死衍天決開始修煉。
安家，他也很期待，下一次相見時的情形。
而這一次修煉，也是秦澤無論在生前，還是死后的第一次閉關修煉。
所謂閉關，動輒十數半月甚至更久，以往的他，哪怕生前，都無法一次性修煉這么久時間，區區煉氣境，只是武道的起步點而已。
現如今，則是因為底蘊緣故，他得要閉關一次，好好消化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
因為天渝神君，秦澤魂魄不散，其后得到不死衍天決和洛書，這是一次底蘊的累積，那之后的魂魄之淚，極道強者的傳承，而今又吸收了雨山中留下來的劍氣。
哪怕魂魄之身，無法讓秦澤將這些全都給消化掉，他也需要有這樣一個時間，用心的去消化一次，否則，累積太多，卻沒有消化，那也并非是一件是好事。
山谷中，劍意開始飄蕩，以秦澤為中心，緩緩的散在四面八方。
“咚，咚！”
即使大雨磅礴，當如此劍意彌漫而出時，猶若空間被切割開，劍意所在之地，形成了真空地帶，凌厲之勢爆發，席卷在天地中。
秦澤上空，仿佛出現了一道天幕，從而導致雨水被天幕完全阻擋，從天幕邊緣落向大地。
他在這里抓緊著時間修煉，一天一天過去，這方隱蔽的山谷，外面終于有了小小的動靜，看來這里，遲早會被人發現。
近二十天左右，秦澤閉關結束，籠罩著山谷的濃郁水汽，嗤拉一聲被撕裂開，數道身影小心翼翼的闖了進來，然后就看到了，剛剛起身的秦澤。
“發信號，通知家主和小姐，找到這小子了。”
這幾人還算是小心，見到秦澤的瞬間，齊齊抽身暴退，當天雨山中那短暫的一戰，他們盡管是不曾親眼見到，然而連自家少爺都死了，還讓他給逃了，這樣的秦澤，可不是他們能夠應付下來的。
暴退的同時，其中一人手中有一物出現，立即發射信號去通知安平緒和安雪。
在這信號即將發射的瞬間，前方，一道劍芒閃電般的破空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額頭，他眼瞳逐漸泛白，片刻后，氣息湮滅，身子無力的倒向地面。
“分開走，快！”
“吟！”
卻有劍吟之聲在此刻響徹，劍氣縱橫，劍光閃爍，一劍斬殺而至，分化成數道劍芒，頃刻之后，這山谷中，多了幾具尸體。
秦澤淡漠的看著他們死不瞑目的樣子，冷冷道：“不要怪我狠辣，當你們決定，用的命，換取你們自己的榮華富貴之時，那就應該要做好被殺的準備。”
“你們的命是命，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安平緒，安雪，我的報復開始了，看看是你安家的人夠多，還是我殺的夠快。”
話音落下，其人也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