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必須打響第一炮

沈昱要教給樊大的不是別的，正是后世中耳熟常見的花卷。

跟圓滾滾的饅頭相比，能在花卷上做的文章可就多了，加蔥油的、加芝麻的、加椒鹽的、加麻醬的，幾乎所有能想到的東西都可以加到時面去，花卷做大了，看著更有食欲，若是做成小花卷，看上去又更加精致，等夏季青菜多時，還可以榨出汁來做成青菜卷，堪稱花樣繁多，品種齊全。

別說樊大聽傻了，就連聽到聲音湊進來的張氏也都聽傻了，小乞丐九妹身上穿著剛剛改過的衣裳站在張氏身后，聽著沈昱講起這些頭頭是道，自己也是一陣驚訝，盯著沈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勁，就像是看到一個大花卷似的，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光是說，當然不能教會樊大，他到不嫌麻煩，直接跑回自家的鋪子里給沈昱扛過來一袋面，配合著自己帶的面肥，就著沈家的廚房，先蒸了一鍋蔥油味的小花卷。

沈昱本以為自己卷花卷的速度夠快，可是沒想到就連張氏跟九妹卷起來動作也不慢，樊大本事就是天天跟面食打交道，手上的速度更是不慢，不大會的功夫，大大小小的幾種花卷全都卷好，放到籠屜中蒸了一刻鐘之后，將籠屜拿了下來。

樊大有些緊張，畢竟這籠屜里的花卷可是自己要不要轉行的關鍵，若是成功了，自己或許憑借花卷變富起來，若是失敗了……自己都不敢想那種場面。

當最上層的蓋子一掀開時，離得最近的九妹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蔥香味，忍不住嗅了嗅，不由自主地夸道：“好香呀。”

的確是香，而且這種香氣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去接近，同時腹中里咕咕叫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要將花卷吃到肚子里。

看著眼前大大小小的花卷，大的胖嘟嘟惹人憐愛，小的精致無比，無論大小哪一種都讓自己感覺興奮不已，正當樊大準備上手拿時，有一只小手突然從底下鉆了出來，不顧花卷燙手，直接抓了一個最大的，放在嘴里便一口咬下。

屋子里這么不怕死的，恐怕只有九妹一個人。

一邊吃，自己還一邊滿意地點著頭：“好吃，真好吃。”

沈昱不屑地哼了她一眼，自己挑了一個小的揀出來，嘗了一口之后，也是比較滿意，接著跟樊大吩咐道：“回去之后要記住幾點，第一，把你的招牌換了，最好掛上什么樊家花卷之類的幌子，具體的內容你自己定，不過花卷這兩個字一定要寫上。”

樊大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第二嘛，就是這大籠跟小籠不在放在一起蒸，畢竟大小不同，熟的速度也不一樣，今天只是給你掩飾一下，回去之后記得準備一批小籠，就按這小花卷的大小，一籠能裝下七個就好，到時候按籠賣。”

賣花卷居然還能按籠賣？

樊大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那價錢呢？”

沈昱指著最大的：“看到這總沒有？大小跟饅頭差不多，成本其實也沒增加多少，但價格上你完全可以賣到五文一個。”

“五文？”樊大本還想按兩文的價格賣，沒想到沈昱一下漲到了五文，喃喃道：“這會不會賣不出去？”

“怎么可能。”沈昱搖了搖頭，接著中間大小的道：“這種賣三文。”

樊大還是覺得有些貴，看著沈昱指著那籠最小的道：“看到這一籠沒？八文一籠。”

這回樊大真的是慌了，一籠七個小花卷，你居然要八文一籠？怕是只有傻子才會買吧。

可是看到沈昱臉上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只好點了點頭，帶著沈昱教給自己的作法匆匆回家準備去了。

他剛走，九妹的手就又伸了過來，看到沈昱斜著眼正盯著她，訕笑道：“我這是給大娘拿的。”

接著從里面把所有的小花卷全都揀了出來，放到張氏面前，催促道：“大娘快點吃，這么小的花卷居然要一文錢一個，怕是一口就吃掉了吧。”

張氏也有些不理解，樊大在時，自己不好開口，現在樊大走了，自己輕聲問道：“昱兒，你這花卷賣的是不是太貴了，能有人買嗎？”

“當然會有人買。”沈昱點了點頭，隨手拿起一個慢慢嚼了起來，輕聲道：“安陸自古便是魚米豐收之地，老百姓手里并不太缺錢，前幾天賣煎餅果子你也看到了，三十文一份的煎餅果子都有人買，五文錢的花卷怎么會沒人買？大家都愛嘗個鮮，幾文錢的事，沒有人在乎。”

說完，沈昱別有深意地看了九妹一眼，幽幽道：“就怕有些人好吃懶做，好的不學，偏偏學人家去偷東西。”

“你……”九妹恨恨地瞪了沈昱一眼，氣鼓鼓地轉過身去。

張氏也不太高興，畢竟在她看來九妹還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以前是以前，誰還沒有過不去的時候，以后改好了不就行了嗎。

沈昱懶得跟張氏爭辯，這剩下的花卷就算是三個人今天的晚餐了，不過看樣子，怕是一天也吃不完，自己隨手又把剛剛到手的兩貫錢的銀票遞給張氏，沒說什么，轉身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這銀票，沈昱是故意露給九妹看的，自己就是想用這些銀票還試探一下她這個人，今晚要是沒什么動靜，明天起來人、銀票都在，那就算自己看走了眼，給九妹道歉去。

可要是人跟銀票全都不在……呵呵，那就對不起，咱們衙門里見。

沈昱想來，九妹就算走，也絕對不會趕在天黑之前走，這么冷的天她又能走到哪里去，她要走也是天亮之前的功夫，所以自己早早便躺了下來，等著明天一早，看她到底會不會跑。

心中有事，起的自然就比平常更早些，當外面的天還黑時，沈昱就已經偷偷爬了起來，穿好衣裳之后，自己躲到了墻角處，縮著脖子朝廂房的方向看去，等著目標的出現。

夜色漸退，天馬上就要亮了，就在沈昱以為自己真的判斷錯了的時候，廂房的門突然被人拉了開，一個身影從里面悄悄地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