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的是冤家路窄

跟沈昱撞到一起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偷了他銀票的小乞丐。

此時小乞丐的臉上布滿了驚慌感，尤其是看到沈昱的時候，變得愈發慌張，掙扎地想要跑掉時，口中卻發出一聲痛呼，捂著腳踝又一次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看到小乞丐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沈昱也有些慌張，低頭看了一眼，疑惑道：“腳崴了？”

小乞丐翻著白眼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管你崴沒崴腳，快點把銀票還給我。”雖不至于做那落井下石之事，但該要的自己還是必須要回來才行。

小乞丐倔強地一扭頭，就像聽不到沈昱的話一般，看樣子根本就是不想還他銀票。

“好呀。”沈昱咬牙點了點頭，嚇唬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公堂上見，我倒要看看是你硬，還是堂上的板子硬。”

一聽要上公堂，小乞丐臉上明顯露出一絲慌張，可是腳現在受了傷，就算跑恐怕也跑不了多遠就得被他給抓住，就在自己六神無主時，突聽巷口處有人大聲喊道：“你那邊有沒有？快點過這邊來找，她跑不遠的。”

難道有人追她？

沈昱頓時愣了一下，扭頭朝巷口看了一眼，雖然沒見什么人影，但想來應該離這里不是很遠。

地上的小乞丐明顯愈加的驚慌，突然抓住沈昱的手，急速道：“快點把我藏起來，事后我一定會把銀票還給你的。”

“真的？”沈昱心里隱隱有些不信，雖然覺得小乞丐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自覺告訴自己，追她的也未必是什么好人，猶豫了一下，自己很快做出了決定，低聲不耐煩道：“真是麻煩，進來躲躲吧。”

小乞丐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可是剛要起身，就‘哎呀’叫了一聲，接著可憐兮兮道：“哥哥幫幫我，我走不了。”

沈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還是彎下身子，一伸手便把小乞丐給抱了起來，一股難聞的味道直鉆鼻孔，自己皺著眉抱怨道：“你這多久沒洗過澡了，真是臭死了。”

等到兩個人剛剛消失在巷中，巷口處便出現了好幾個人影，朝里面望了一眼，雖然沒發現什么人，卻還是有兩個人順著巷子走了進來，挨家挨戶地尋找著，看看有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噓！”沈昱沖著小乞丐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兩個人藏到了墻角下，聽著腳步聲臨近，又漸漸遠去，沈昱總算是松了口氣。

朝著小乞丐一伸手，沈昱嚴肅道：“現在可以把銀票還給我了吧？”

小乞丐可憐兮兮地一攤手：“對不起，銀票已經被別人搶走了。”

“搶走了？”沈昱頓時一驚，這下自己該去哪里找？

小乞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聲道：“本來我是想取了錢買些米讓大家吃頓飽飯的，誰知小虎子他……”

說到這，小乞丐臉上露出兇巴巴的表情，激動道：“他居然勾搭了天海幫的人，不光是把銀票搶了去，就連黑牛他們也被他們抓了起來，要不是我反應得快，現在也落在他們手上了。”

沈昱有些疑惑地看著小乞丐，心里還是有些不相信，不過怎么看自己的銀票恐怕都要不回來了，自己幽幽地嘆了口氣，無奈道：“算了，我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一會我給你上了藥之后，你就離開這里吧，那些銀票我也不要了，算我倒霉。”

說完，沈昱便回到自己的屋里，把先前剩下的一些藥酒拿了出來，剛出門口，就見到張氏正跟那小乞丐站在一起，聽到沈昱房門的聲音，張氏抬頭看了一眼，接著抱怨道：“你這孩子真不懂事，人家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怎么連屋都不讓人進去，這外面這么冷，這小身子骨怎么能受得住。”

“我……”沈昱面露驚愕，也不知道這小乞丐跟母親都說了些什么，居然這么快就把母親給說服了，還親自扶著她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沈昱分明看到小乞丐背著張氏沖著自己做了個鬼臉。

好你個小賊，居然連我娘都敢騙。

沈昱氣乎乎地跟了進來，把手中的藥酒往桌子上一放，沉聲道：“娘，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

張氏愣了一下，仔細看了一眼小乞丐，搖了搖頭道：“沒認出來。”

沈昱冷笑道：“你忘了昨天我被人偷了銀票的事了，就是她干的。”

“啊？”張氏拿著藥酒的手頓在空中，似乎不相信地看了小乞丐一眼，空氣凝固了有那么幾秒，接著張氏便緩了過來，繼續著剛剛的動作，淡淡道：“那又能怎么樣，你看她還這么小，要不偷東西，這么冷的天，可怎么活下去。”

說著說著，張氏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先紅了眼圈。

她一紅眼圈，那小乞丐也紅了眼圈，哽咽道：“大娘你別生我的氣，那件事是我不對，我欠哥哥的銀票我一定會給他的。”

“算了。”張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輕聲道：“看你這樣，那錢應該也沒到你手，既然丟了就丟了，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做點。”

張氏剛要起身，突然看到站在一旁邊虎視眈眈的沈昱，猶豫了一下，一指對面的廚房道：“你去。”

“我……”沈昱真是欲哭無淚，她偷了自己的錢，現在不光是要不回來，自己還要給她做飯吃，這是哪來的道理？

可是看到母親一付不可拒絕的表情，沈昱無奈一甩手，賭氣地走了出去。

等到沈昱再次回來的時候，又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剛剛那個臟兮兮的小乞丐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女，濕轆轆的頭發顯然是剛剛洗過，雖然身上還穿著以前的衣服，但比起剛剛已經不知干凈了多少倍。

看到沈昱進來時，少女明顯還有些懼怕，身體不自覺地藏到了張氏的身后。

沈昱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賭氣地把粥放到了桌子上，轉身便走。

“慢著。”張氏喊了一聲，吩咐道：“去把家里的那些衣裳都拿過來，我給九妹改件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