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到是誰恩將仇報

“昱兒，他們這是……”

看到這幫人兇神惡煞一般，張氏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連忙來到沈昱身前，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把沈昱護在身后。

沈昱心中涌起一絲感動，輕輕把母親拉到身后，微笑道：“娘，你放心，沒事的。”

“可是他們……”身在深宅大院，張氏遇到最多的都是女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可是一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情況時，自己一下便沒了主意，開始慌張起來。

沈昱勸道：“真的沒事，咱們占了五叔這里這么久，也該換個地方了，娘，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咱們這就走。”

“走？”張氏臉上閃過一絲驚慌，看了看沈昱，又看了看秦五，臉上閃過一絲黯淡：“那好吧。”

見沈昱這般識趣，秦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這門手藝也算是從沈昱手里學過來的，就這么把他們趕走，跟過河拆橋有何兩樣？

不過心里那一點愧疚很快便被煎餅果子帶給自己巨大的利潤給沖洗掉，自己看著沈昱，皮笑肉不笑道：“昱哥兒也別怪五叔，誰讓你這買賣利潤這么高呢，你要是把大頭讓給五叔，五叔也不至于把你們趕出去不是。”

沈昱臉上的笑容依舊，順著秦五的話道：“五叔說的是，誰不整天想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這算是病得輕的，不過有句我可得提醒一下五叔。”

“你說。”聽了沈昱明顯諷刺的話，秦五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

“古人云：人在做，天在看，凡事都有因果報應，五叔就不怕做了虧心事，心里愧得慌嗎？”

“你……”還真別說，聽了沈昱的話，秦五突然覺得好像有顧涼風從脖子上吹過，渾身的雞皮疙瘩一下便豎了起來，心里頓時害怕起來，難道還真有鬼神作亂不成？

身旁的人已經看不下去了，不耐煩道：“姨丈跟他廢這么多話干什么，哪來的鬼神，我看這小子就是在嚇唬你，讓我先揍他一頓出出氣。”

“別別別。”看著那比自己高出兩頭的大漢朝自己走了過來，放在以前，自己絕對不會害怕，可是現在的小身板哪里是這等蠻漢的對手，連忙擺了擺手，剛好張氏也收拾好包袱走了出來，沈昱連忙道：“東西給你們留著，我們這就走。”

“還不快滾，不然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大漢見沈昱慫了的表情，氣焰更是囂張，口中發出囂張的大笑聲，一轉身大聲道：“姨丈，還愣著干嘛，快看看鋪子里有沒有少什么，別被他們給偷走了。”

此時已經過了早上的飯時，街道兩旁的攤主多是沒什么事在休息，看到這邊這么的熱鬧紛紛走了出來，一看是最近火得不行的攤煎餅果子的母子居然被秦五趕了出來，立刻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有人說沈家母子這就是活該，誰讓你一下賺那么多錢呢。

還有人可憐沈家母子，人家都是憑手藝在賺錢，再說他家煎餅果子的價錢要是賣得便宜了，豈不是對自己的生意也造成了影響？

耳邊充斥各種各樣的聲音，沈昱臉上卻并沒有多少沮喪，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見多數人都在看著自己時，自己突然用力地拍了拍手，接著大聲喊道：“諸位老少爺們先小點聲，我沈昱在這里有幾句話想說，麻煩諸位給幾分薄面。”

四周的聲音果然弱下來許多，眾人好奇的目光紛紛落到沈昱身上，就連秦五聽到聲音也都從鋪子里走了出來，遠遠地望著沈昱的背影，倒想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成功吸引眾人的注意之后，沈昱突然扭頭看了秦五一眼，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接著就在秦五錯愕驚訝的眼神中，大聲喊道：“誰想學做煎餅果子？只需五貫錢，包交包會，童叟無欺。”

人群先是一滯，接著便有人從鋪子里沖了出來，大聲道：“我學，我學，五貫錢我出了。”

有先一步的，還有后一步的，反正不大會的功夫，沈昱就被好幾個人給圍在了中間，畢竟煎餅果子的暴利他們全都看在眼里，就算這街上再多幾家，便宜一點賣也總不會虧本的，這種便宜只有一次，不占的才是傻瓜呢。

“大家別急，一個一個來，我全都會教給你們的，喲，這不是賣饅頭的小哥嗎？你怎么也來了？”沈昱打眼一看，離自己最近的，不就是把自己當成乞丐的那人嗎。

賣饅頭的心里也后悔，早知道沈昱有這么大的本事，自己干嘛還把他往外趕呢？他賣一個煎餅果子等于自己賣一籠的饅頭，先前沒占到便宜，這回怎么也不肯輕易放過，連忙討好道：“兄弟你這是埋汰我，先前是我不對，以后只要你來，我家的饅頭管夠吃。”

“切，人家有煎餅果子，誰還稀罕吃你家的饅頭？”旁邊的人不屑地哼了聲，接著笑瞇瞇沖著沈昱道：“昱哥兒，到我家來，我家的肉包子絕對好吃。”

就在人們亂哄哄的爭搶沈昱的時候，人群外突然來了幾個人，硬生生擠出一條路來到沈昱面前，為首的正是氣得臉色鐵青的秦五，恨恨地盯著沈昱，咬牙切齒道：“沈昱，你可真行呀，你忘了你沒地方去的時候是誰收留的你？光是一個薄脆你就賣我二十貫，現在你居然五貫錢就賣，你這恩將仇報的東西，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沈昱一伸手，從后腰抽出早就準備好的兩根搟面杖，冷笑道：“是我恩將仇報？要不是你把我們娘倆趕出來，我能把這手藝賣出去嗎？還不是你一早便生了歹心，想騙我煎餅果子的制作方法，現在剛剛學到，就把我們趕了出來，要說恩將仇報，應該是你才對。”

“你……”秦五被沈昱一番話罵得面紅耳赤，當著這么多街坊鄰居的面，自己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干脆一咬牙，大聲道：“對，就是我恩將仇報又能怎么樣？你不是想賣嗎？今天我就把你打死，看誰還能學會。”

說完，秦五一揮手，帶著幾個大漢齊齊朝沈昱撲了過來。

眼看一場惡戰就要開始的時候，突聽沈昱的身后有人大聲喊道：“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