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

楚攸樂在輝騰打聽過后，知道了程雯雯是在設計部當助理，便找了過去。

再看到程雯雯，她紅著眼趴在桌子上，像是剛哭過。

“程雯雯。”眼前的人聽到聲響又想跑。

楚攸樂喊住她。“你又想跑到哪兒？跟我去外面坐下聊聊吧。”

咖啡館。

楚攸樂轉著手里的杯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兩人沉默了幾分鐘，還是程雯雯先說了起來。

“攸樂姐，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你讀大學那年就離開了家”

“那只是你的家。”楚攸樂冷淡開口打斷。

程雯雯委屈得紅了眼，哽咽著繼續說：“我知道你報的美術，我從小就拿你當榜樣，就想追隨你的步伐，也報了美術學院，但這專業燒錢啊，我家里為了支持我都已經入不敷出了，可我一點都不知道……”

楚攸樂沒接話，抽了張紙遞給她。“你爸媽對你，是真的好。”

程雯雯吸吸鼻子，接著說：“所以畢業后我就想找份好工作能多補貼家里。有機會進輝騰我很高興，盡管只是個小助理。但是我沒想到，有一次給趙總送資料，他就拉著我，對我上下其手，我不肯，他就用開除威脅我。攸樂姐，我沒辦法，可我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雖然我不是你，沒法替你做決定。但你現在面臨的，就是職場性騷擾，一味的忍讓就是縱容，后果可能不堪設想。而且趙立這種人渣，你確定你能在他的公司里有好前途嗎？”

“我會認真考慮的，但是今天的事，你可以替我保密嗎？”程雯雯面帶懇求的看著她。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程雯雯感動地笑笑，“謝謝你攸樂姐，不然我不知道我以后該怎么辦了。對了，你現在還好嗎？我聽說你都進百川了，真羨慕你。”

“我很好。”說著從包里拿出紙跟筆，寫下了自己的號碼。

“這是我電話，有事聯系我，我還有急事先走了。”匆匆道別后楚攸樂就快步離開了咖啡店。

回程的車上她一直有些恍惚，以為再也不會見到的故人突然出現，她其實并不討厭程雯雯，只是還無法面對過去那段不明不白被人拋棄的日子……

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她還要去接兒子呢。

這兩天一直在忙，無奈只能把年年送到向陽那，年年對此從沒鬧過脾氣，楚攸樂是既高興又心疼。

畢業后向陽就自己開了個工作室，時間相對自由，不過隨著發展進入正軌，她這個老板也越來越忙，經常邊和自己哭罵資本萬惡，邊看著銀行存款傻笑。

給向陽打了個電話，得知她突然有事就把年年交給了工作室的員工，便直接去了工作室。

那里的人都對楚攸樂已經很熟了，看見她知道是來接年年的，笑著說年年玩累了就在辦公室睡著了。

楚攸樂輕手輕腳的走到年年旁邊想看看他，沒想還是驚醒了他。

“媽媽，我好難受……”年年的小臉蛋紅彤彤的，楚攸樂伸手一摸他全身都在發燙，慌了一下，抱起年年就準備去醫院。

到醫院掛了急診，一量體溫有39.5度，醫生說懷疑是病毒感染引起的高燒，為了避免高熱驚厥以及進一步檢查，建議住院觀察。

楚攸樂一個人既要顧著年年的身體，又要跑上跑下的繳費拿藥，一陣忙碌后，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她守在年年的病床旁，看著小家伙的臉色終于好看起來才放下心。

而此時城市另一邊的一處酒吧里，林北江正端著杯威士忌，戲謔地看向身邊的男人。

“我說白慕寒你行不行啊，來酒吧不喝酒你喝茶哈哈哈哈，我都以為是個佛像坐我旁邊呢，你身上那佛光都快閃瞎我眼睛了。”

他越說越忍不住，剛剛調酒師聽見白慕寒要茶時精彩的表情，實在好笑。

自從五年前那次意外發生后，他再也沒有碰過酒，反而在其父親的影響下，對茶起了興趣。

白慕寒沒說話，喝著特調的茶，實在搞不懂這個人為什么喝杯茶都像名畫一樣賞心悅目。

“有興趣一起喝一杯嗎？”一個嫵媚妖嬈的女人朝他們走了過來，林北江眼睛一亮，卻見那美女的目光直直看向白慕寒，目標明確。

林北江在心里暗罵，每回跟這小子出來都是這樣，跟個瘟神似的杵在這，偏偏現在的人就吃這套，便冷冷的替白慕寒回答：“抱歉，他只喝茶不喝酒。”

美女左右看了看面前的兩個男人“哦~抱歉，是我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繼續。”說著還露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林北江一臉懵的看著人離開的背影，反應了幾秒后扯著脖子大聲叫喚“她什么意思？老子是直的！白慕寒你快離我遠點吧！”

“我還嫌棄你呢。”白慕寒抬手看了眼時間，拿上外套，正準備開口就被林北江打斷。

“得，你要走快走，別影響我發揮，小爺的夜生活才剛開始呢。”揮揮手開始趕人。

“回公司。”

吩咐了司機后，坐在后座的白慕寒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夜景，有些頭暈。他并不喜歡剛剛那種地方，也不喜歡工作纏身的公司，但這些都總比回到自己那個冰冷的家里好。

捏捏山根，明明滴酒未沾，怎么像喝醉了一樣。

這時在后視鏡里映出司機斜眼看了看白慕寒，隨后從前面拿出一瓶水遞給白慕寒。

“白總，您喝點水解酒吧。”

白慕寒皺眉，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不碰酒，這個司機有問題。他不做聲色的接過水，果然，瓶身被動過手腳。

“停車。”

“您休息一會兒就到了。”司機并未按白慕寒的要求行事，此時車子也已開到了偏僻的郊外。

白慕寒出手鉗住司機，質問是誰派他來的，那人不肯回答，在爭執中誤踩油門，車子一下撞上了路邊的樹上，瞬間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