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討說法
楚堯玉本以為他會借機(jī)羞辱自己,卻沒想到會是這番讓她無法反駁的說詞。
還有那句相識滿天下,至交無一人,不正是自己的真實(shí)寫照么。
“這句話是誰教給你的?”
李景不解,“那一句?”
“相識滿天下,至交無一人。”
“哦!沒人教我,我自己想的,怎么了?”
楚堯玉就知道他不會說實(shí)話,也沒再過多糾纏,稱贊道,“公子大才,隨口便是千古絕句。”
“千古絕句?這算什么千古絕句,跟我寫給你的那首詩相比,相差的遠(yuǎn)了。”
李景見她稱頌相識滿天下為千古絕句,卻對李煜的虞美人只字不提,便試探性的問道,“你覺得我剛才寫給你的那首詩好么。”
“好,很好。”
李景見她眼神飄忽,便知道她根本沒看,繼續(xù)問道,“好在哪里?”
“哪里都好……”
“哈哈……你根本就沒看是么?”
楚堯玉有些心虛道,“我,我看了,真的寫的很好,否則我也不會把公子請來。”
李景摸了摸鼻子,“隨便吧,你看不看都無所謂,說吧,讓我來做什么,當(dāng)你的入幕之賓?”
楚堯玉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即正色道,“沒錯,今晚過后,我便是李公子的人了,以后定當(dāng)追隨左右,有一個容身之所,便知足了。”
李景本來只是開個玩笑,但見她言辭誠懇,不似有假,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妞該不會是跟我來真的吧?
李景斷定,她肯定沒看到那首楚美人,那她召自己做入幕之賓又是為何?
難道她是個顏控,相中我這小白臉了?
李景雙眼一瞇,心中感慨,自己雖然長的還算可以,但還絕沒讓人到了犯花癡的地步,這點(diǎn)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那么楚堯玉情愿委身自己,便是另有圖謀了。
有個花魁常伴身邊自是美事,但誰又能保證她不是穿腸毒藥呢!
“楚姑娘,咱們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為什么會選擇我,給我一個理由。”
楚堯玉當(dāng)即就是一愣,理由?美色當(dāng)前,這小子還要什么理由,他還是傳聞中的那個李景么。
再用仰慕文采這個理由顯然是行不通了,可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出別的說辭來,只得盈盈說道,“這說來可就話長了,春宵一刻,公子真的要聽么?”
楚堯玉的眼神幽幽變幻,忽的露出一個嫵媚的笑臉來,眼神似有淡淡光華,讓人看了一眼便再難移開。
“不,不聽……”心底有一個詭異的聲音,李景完全迷失,一邊說話,一邊向著楚堯玉走去。
此時,在李景的眼中,楚堯玉就如月宮的嫦娥一般,情難自禁,雙手就抱住了他。
這一抱不要緊,左手的傷口突然裂開了,疼的他齜牙咧嘴,險些大叫出聲。
再看懷中空無一物,一旁的楚堯玉則是吃驚的后退了一步,神情驚恐。
李景十分精明,雖然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但必定是楚堯玉使壞無疑。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楚堯玉,心中對她的疑問更盛。
楚堯玉見移魂法沒有奏效,心中一緊,連忙想了個說詞,“既然公子想聽,我便要把這些年的苦楚跟你說說。”
楚堯玉侃侃而談,從八歲開始,一直講到碰見李景為止,這其中受了多少的磨難,多少的委屈。
總之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苦命的人,這其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別人無從得知,當(dāng)然這也無足輕重,直到最后,她才淚眼婆娑的說道,“奴家這些年到處遭人白眼,任人欺凌,李公子是鎮(zhèn)邊王之子,地位顯赫,只盼能追隨左右,得一庇護(hù)。”
簡單來說就是給自己找個靠山。
這話李景自然是不信,其背后肯定另有所圖,而且所圖著太大,說不定會給李家招致滅頂之災(zāi)。
可是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添幾分嫵媚,李景不由得再次失了神。
不答應(yīng)她?多少有些舍不得,答應(yīng)她的話,恐會給家里招致災(zāi)禍,一時間李景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但轉(zhuǎn)念一想,但凡是個女人,就沒有自己搞不定的。
煙云怎么樣,以前那般的討厭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對自己死心塌地的。
倒不如把這個花魁給收了,不出一個月,絕對讓她對自己傾心,到那時再問出背后所圖,能幫則幫,不能幫的話……那就先哄著,等到實(shí)在哄不了的時候,再說。
李景順著她的這套說辭就坡下驢,得意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早說不就完了。”
一拍自己的胸脯,“不是跟你吹牛,只要跟了我李景,整個大華再沒人敢欺辱你,就算是皇室也不行,欺負(fù)我的女人,我弄死他……”
見他相信了自己的說辭,楚堯玉長出了一口氣,“那奴家以后,便全仗公子庇佑了。”
不過李景的言語太過粗俗不堪,又惹得她眼神有些幽怨。
“好說,好說……”李景打著哈哈,兩眼直往她那誘人的地方撩,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三個月了,今天先開開葷再說。
楚堯玉見他色瞇瞇的看著自己,嚇的又往后退了兩步,眼中的光華更盛。
李景頓時覺得有些頭暈?zāi)垦#Q壑g,眾多美女縈繞周遭,使人心猿意馬。
李景方才吃了一次虧,知道這些都是幻覺,趕忙鎮(zhèn)定心神,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那股奇異的感覺才消失,他這才敢睜開眼睛。
看來今天想吃楚堯玉這塊肥肉是不可能了,這小娘們也不知使得什么妖法邪術(shù),只要一不懷好意的看她,便頭暈?zāi)垦!?
看來還是需要自己以炙熱的心,來融化她啊!
就在這時,忽聽的外面吵鬧聲四起,楚堯玉眉頭一皺,連忙喚來丫鬟,問道,“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因?yàn)椋驗(yàn)槔罟樱馊苏f他……”那丫鬟看了看李景后欲言又止。
李景說道,“但說無妨,他們說我什么。”
那丫鬟這才放心的說道,“那些人聽說小姐選了李公子做入幕之賓,皆是不信,說李公子從小便不學(xué)無術(shù),哪里會寫什么詩文。”
楚堯玉薄怒道,“那首愁詞沒有拿給他們看么?”
聽到這里,李景感慨道,這個楚堯玉果然是有備而來,事先準(zhǔn)備了詩文來堵悠悠眾口。
不過這也恰恰證明了她并沒有看過那首楚美人,否則的話也不會以什么愁詞來搪塞了。
那丫鬟哆哆嗦嗦的說道,“拿給他們看了,可是題牌之中有半首殘?jiān)~,遠(yuǎn)勝愁詞,他們說小姐的選擇有失公允,便要來討個說法。”
丫鬟緩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他們還說,定是李公子使了什么骯臟的手段,才讓小姐有失偏頗,此次前來是為了救小姐出火海,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春花閣外了。”
李景一拍腦門兒,暗道壞了。
不用說,那半首殘?jiān)~定然是寫給周彪的水調(diào)歌頭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寫給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