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劍毀根基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上清宗掌門天渠真人率先反應過來。
他上前一把握住了姜云的手腕。
姜云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但最終放棄了反抗。
以天渠真人的修為,還發現不了靈臺玉劍的存在。
“怎會如此?”
天渠真人內息游走姜云全身。
修為全失不假,但已經破損的根基竟然奇跡般的修復了!
這怎么可能!
“姜云,你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之前我也探視過你的根基,除非藥圣復生,否則絕無修復可能!”
看著天渠真人緊皺的眉頭,姜云心中苦笑。
既然探視過,知道自己的慘樣子,又何故袒護殘害同門的白云飛呢?
難道修仙世家就那么令人畏懼?
姜云不是自怨自艾之輩。
面對周遭的質疑,如果不能給出合理解釋,恐怕依然難逃懲處。
一瞬間,前世的幾段記憶再次浮現腦海。
姜云捕獲其中一段,靈光一閃。
“稟掌門,白師弟下手毒辣,毀我根基不假,但好在弟子命硬,昏迷之中,神識游歷太虛之境,偶遇了初元劍君的一絲神魂。”
“幸得初元劍君賞識,賜我一縷劍意修補根基!”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天渠真人更是愣在了當場。
初元劍君?
一劍破天道,劍下斬仙人的初元劍君?
“不可能!你在說謊!”
最先駁斥姜云的,是傳功長老杜濤。
“初元劍君早起逝去數萬年!怎么還能有神魂在世!”
“你一定是在騙人!你身上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老實交代!”
話罷,杜濤已火上心頭,不再顧著昏死過去的白云飛,伸手向姜云抓來!
“杜濤!你欺人太甚!”
齊煜見狀勃然大怒,他確實只是上清宗一個普通的游方長老,無甚實權,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設計他徒弟,也著實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你當我齊煜是紙糊的不成?
齊煜雙袖揮舞,蕩出縷縷罡氣,與赤手空拳的杜濤戰至一起。
在場的諸位長老雖有心勸戰,但兩人都在氣頭之上,根本聽不進去。
片刻后,還是悠悠醒來的白云飛一句“師父”,才讓杜濤停下手來。
白云飛吐納了一口真氣,緊接著臉色一變,接連吐了三口鮮血。
“我……我的修為!我的根基!”
白云飛臉色慌亂,他已感受不到自己的氣海和神識了。
“啊!”
一陣凄烈的慘叫。
“姜云!你敢毀我根基!我要殺了你!”
白云飛目眥欲裂,雙目通紅!
“飛兒……”
杜濤也發現了白云飛的根基已毀,頓時也手足無措起來。
“師父,掌門!殺了他!替我殺了他!”白云飛已經癲狂。
杜濤怒視姜云,但齊煜也不甘示弱擋在了姜云的面前。
白云飛盯著姜云師徒二人,咬牙切齒。
“掌門,齊師叔,你們若是想袒護姜云,我必回家告知白家老祖!”
“讓我家老祖來為我討個說法!”
杜濤聞言立刻附和,向掌門施壓。
“天渠師兄!白家是首屈一指的修真大家,實力在上清宗之上,出于信任才將飛兒交于我們培養,如今出了這等事,我們難道不給白家一個交代嗎!”
聞言,天渠真人神色變換。
杜濤說的有理。
白家勢大,絕不可輕易得罪。
可白云飛廢掉姜云在先,自己也未處置白云飛,此刻姜云以同樣方式廢掉了白云飛,自己若是下重手懲處……
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就在天渠真人左右為難之際。
真傳弟子隊伍中,玉芙蕖突然盈盈上前。
“弟子有一提議或可為掌門解憂。”
天渠真人面色一喜,沉聲道:“芙蕖說來聽聽。”
“直接打殺姜云大師兄確實不妥,但白師兄傷大師兄是在宗門大比,而大師兄傷白師兄卻是蓄意報復,懲戒是必須的,不如……掌門鎖住大師兄的根骨和靈識,封禁后山吧。”玉芙蕖淡然道。
“豈可如此!”齊煜急道。
而姜云卻是冷冷睨了玉芙蕖一眼。
他已經看清了這個女人。
不要我性命?卻要再次毀了我的根骨,將我一生軟禁?
這和死了有什么區別?
好惡毒。
齊煜的影響力終究有限,他的聲音,很快被其他長老的議論聲淹沒。
“是啊,同門相殘,姜云還有什么資格擔任上清大師兄?
“白家確實惹不起啊……”
“掌門當以上清宗利益為先!”
姜云越聽越心寒。
這些都是他平日里尊敬的師長。
可在自己遭到暗算后,卻無一人出來為他說話。
可笑,可悲,可嘆!
“夠了!”
姜云一聲暴呵。
“究竟如何處置我,請各位尊長慢慢討論。”
“但請諸位不要忘了,我現在可有初元劍君的傳承。”
“你們將我廢掉,就別想再窺探絕世之劍的奧秒了。”
“至于白家……呵,若要算賬,盡管來找我!”
話罷,姜云不再理會大殿中的一眾小丑,拂袖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姜云收拾好心情,吐納入定,內視靈臺。
花了好一會兒功夫,他總算整合好了部分前世記憶。
尤其是靈臺玉劍的來源,他已基本摸清。
這是他第一世身,蒼恒道君創立的絕品至寶!
一旦經過十世打磨,這柄玉劍將成為亙古未見的絕世神兵!
然而現在的自己實力還很弱小,暫時不能使用這柄玉劍,但這柄玉劍記載了前九世所有的功法和秘史,若重修前世所學,事半功倍!
姜云翻閱目前有限的前世記憶。
從玉劍中挑選了一本最適合自己的絕學——皓日訣,開始修行起來。
不過半日,被白云飛毀掉的一身修為,便已盡數恢復。
“修行之路,功法、寶物、丹藥,缺一不可。”
“鞏固根基是當前重中之重,粗略估算一下,起碼需要十顆聚氣丸,才可讓根基更上一層樓。”
可關鍵是,平日里姜云很少煉丹,自己房中根本沒有制丹的材料。
那現在應該去的是——丹峰!
姜云凝視內里,斂去了一身內息。
披上外衣,他御氣向丹峰走去。
上清宗,丹峰。
紫房殿內,一個年逾三十的青年道士正在敦促著殿內十余名道童煉丹。
這人態度倨傲,語氣嚴厲。
就在這時,紫房殿的大門被推開了。
來者正是姜云。
掃視一圈。
“丹塵,我給你一份藥方,幫我抓十份藥材。”
姜云聲音很冷,是命令的語氣,這是他身為大師兄應有的尊嚴。
丹塵微微有些錯愕。
但當他看清姜云的面容時,臉色越發冷冽。
“喲,原來是上清大師兄駕到。”
“怎么?聽說師兄根骨受損、修為全無,這是來我丹峰求藥吊命了?”
姜云淡淡看了丹塵一眼。
丹塵的態度并不讓姜云意外。
因為早在之前,丹塵便是玉芙蕖的頭號舔狗!
就差把“玉芙蕖”三個字紋在腦門上了。
而玉芙蕖和姜云的婚約又是人盡皆知。
丹塵仇視自己,姜云早有預料。
姜云沖他冷哼了一聲。
“怎么,區區一個內門弟子,也想踩我兩腳了?”
區區……內門弟子!
丹塵氣不打一處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