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晚上的舞會夏青木得自己去參加才行。
否則分身即使在名單上看到了樸慧娜的名字,也很難從幾百人里找出樸慧娜本人。
舞會上不能嘗試和樸慧娜本人接觸的話,就只能去樸慧娜所住的房間去堵人了。
萬一樸慧娜并不知道有人要來保護自己,他以比較友好的方式現身,才能降低對方的防備心。
做好這個決定之后,夏青木回到餐廳,把還在座位上酣睡的艾登搖醒了。
艾登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到夏青木的身影,他又打了個酒嗝:“唔,怎么了?”
“該回房間了。”夏青木架起艾登的一只手臂,扶著艾登起身,“晚上還要參加舞會,你不得準備準備嗎?”
艾登搖搖晃晃地被夏青木架著走,嘴里模糊地嘟噥著:“我就是去喝酒的,要準備什么?帶著肚子和嘴就行了,反正我對勾搭小姑娘沒什么興趣。”
夏青木沒吭聲,直到把艾登帶回房間,關上門,他才問道:“艾登,你是怎么知道郵輪里有乘客有危險的?你都不認識對方,怎么能確定對方需要保護?”
艾登自己跌跌撞撞撲到床邊,半躺下來:“我就是專門做這買賣的,當然知道了。”
“買賣?”夏青木愣了一下,“什么買賣?”
艾登費力地抬頭看了一眼夏青木,他迷蒙的雙眼甚至很難聚焦,但他還是抬手朝著夏青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他自己又躺了回去,口齒不太清晰地說:“販賣各種信息啊。”
“這么說,你是傳遞消息的中間人。”夏青木走到艾登的身邊,蹲下身,看著艾登的臉,問,“是你知道有人要殺樸慧娜,想讓我保護她,還是說,有人想保護樸慧娜,向你發出了消息,你再來找我的?”
艾登再次睜眼,他不解地看著夏青木:“你可真有意思,你不就是被雇主聘用來跟我接頭的嗎?”
夏青木:“……”
哦豁,原來他在這次的游戲里居然還有專屬的人物身份設定。
之前的游戲里,雖然他也有各種身份,但室友、客人這一類的身份都可以獨立存在,和NPC并沒有十分緊密的關系。
直接和NPC有關聯的,這還是第一次。
游戲最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對他的身份有任何的提示,所以這得靠等玩家自己來挖掘。
萬一挖掘的過程中,讓NPC覺得玩家表現很奇怪,引起NPC對玩家身份的懷疑,那么想從NPC嘴里套話得到任務目標就更難了。
幸好夏青木一開始沒有詢問這些。
現在艾登醉得不清,等他醒了估計什么都想不起來,夏青木也不用擔心露餡的事情。
想了想,夏青木試探著問:“艾登,你知道我叫什么嗎?”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對艾登說過自己的名字。
這次的游戲任務十有八九是玩家對抗類,他不想暴露自己。
哪怕是NPC,他也得多提防著點。
免得NPC不小心把他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了別的玩家。
不過,既然他在游戲里是有專屬的人物身份設定,那么說不定也有專屬的代號之類的,他得先問問清楚,免得之后露餡。
艾登有些呆滯地看著夏青木,思考了好一會兒,他又閉上了眼睛,不太高興地嘟囔:“我怎么知道。”
“這么說,在此之前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面,那你怎么確定我是雇主聘用的人,而不是假冒的?”夏青木問。
“你以為我們住同一間房是巧合嗎?”艾登翻了個身,困倦讓他很不耐煩,“而且我看過你的照片,知道你是雇主聘用的人。”
最后半句話他說的十分模糊,幸好夏青木靠得近,還是聽清楚了。
艾登說完就打起了呼嚕,似乎剛剛能堅持那么長時間不睡,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現在完全扛不住了。
夏青木沒有再搖醒艾登。
他坐在自己這一側的床邊,看著艾登發呆。
游戲設置上,艾登對同住一室的玩家是提前見過照片的,并且他們會住在一起,是雇主的安排。
所以艾登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需要面對的NPC是否和艾登的情況一樣,不過不需要身份自證,確實方便多了。
其他玩家應該也差不多,否則任務難度就不均衡了。
從艾登的話里不難聽出,夏青木的雇主是要保護樸慧娜,而夏青木是以類似保鏢的身份被雇傭的。
艾登則是以中間人的身份出現。
雇主應該什么都沒有對“保鏢”提起過,甚至沒有和保鏢見過面,沒有說具體的任務內容,就等著“保鏢”和中間人在船上接頭之后,再搞清楚這些。
可能是雇主為了更好的躲在幕后,藏住自己的身份。
也可能是怕上船之前任務泄露,讓樸慧娜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可以確認艾登不是敵人。
不用防備天天住在一起的人,讓夏青木安心了不少。
夏青木輕輕踢了一下艾登掛在床邊的小腿,問:“艾登,我床底下的行李箱是你的嗎?”
之前搜索房間的時候,他就找到了這個行李箱。
雖然放在自己的床底下,但他不能確定是自己的。
萬一是室友的,他翻過之后被室友發現,很可能會導致關系鬧僵,就不方便他向室友打探消息了。
所以他當時沒有動。
“我沒事把自己的行李箱放你床底下干什么?”艾登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的行李箱不是在我的床底下嗎?”
艾登的床底下確實也有一個行李箱。
聽到這話,夏青木現在能夠確定,他床底下的就是游戲給他配好的屬于他的行李箱。
“別再煩我了!”艾登有些暴躁地翻身背對著夏青木,“讓我好好躺會。”
夏青木沒有出聲,他輕手輕腳地從床底下拖出行李箱。
行李箱沒有上鎖,很容易就打開了。
夏青木找了找,發現里面除了一些日常的換洗衣物之外,沒有任何的東西。
而這些換洗衣服都是日常休閑裝,雖然和他平時的穿衣風格不太一樣,但和禮服也半點不搭邊。
看來他只能用房卡去租一套禮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