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么都回來這么晚？角色扮演的游戲很好玩嗎？你都很久沒陪我下棋了?！?

一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睡衣，就是爵爵子巴拉巴拉的抱怨。

姐姐，你是條龍，別搞得跟深閨怨婦一樣好嗎？

“不定期下棋交功課的話，我們友誼的小船可是會說翻就翻的?！?

“我先去洗個澡。”

“回來，不用洗，我不嫌你臟。”

“別，要洗，我怕弄臟被子。”

衛生間里，肖之因拿著肥皂幫小小之因洗頭。

小小之因抱怨道：“大之因，你說咋開局就碰上這么個玩意。老子泡個妞還要瞞著她，你說咱在蒸汽城的時候，有那么多女粉絲，多開心？要不是……唉。要不咱繼續寫歌當歌手吧，我好想過上炒粉的日子啊?！?

肖之因道：“你還想怎么著？有個千嬌百媚的大美龍天天陪你睡你還不滿足??？以前可都是五姑娘擦干一切陪你睡。”

“唉，一開始是挺滿足的，時間一久就是煎熬。你說這可咋整，我看拿下莉莉也快了，到時候總不能處對象搞得和偷情一樣吧？咱得想個辦法把爵爵子給甩開?！?

“你可真是個之因渣?！?

“誒嘿，彼此彼此?！?

咄咄咄，浴室門響起。

“之因哥，你在和誰說話？”

“沒說話，我在唱歌?！?

咔嚓。把手直接被掰壞。

爵爵子臉色不善地走進來：“我聽到了，你說要把我甩開?！?

小小之因生氣地在肖之因腦海中大罵：“早跟你說了以后說話用意念，你看你個大嗓門把這條臭龍引過來了吧？”

肖之因：“老子好像沒說甩她吧？這話是你說的被她聽到的吧？”

“老子用的還不是你那張破嘴嗎？這事就怪你！”

“你小子好像說話越來越叼了哈？你是不是忘了誰是老大？”

爵爵子走過來抱住了肖之因，蓮蓬頭沖出來的水打濕了她的頭發和睡衣，緊緊貼在身上。

肖之因看著眼前全身迸濺著水珠的濕身美龍，散發出驚人的美麗，忽然感覺心臟跳慢了半拍。

連腦海里嘰嘰喳喳個沒完的小小之因也安靜了下來。

爵爵子將下巴靠在肖之因肩膀上，幽幽地說道：“之因哥，你最近在尋找配偶吧？”

“你這兩天故意下午把我弄睡著，就是出去找配偶吧？”

“是那個叫莉莉的人類嗎？”

小小之因嚇了一跳：‘我擦她都知道？’

肖之因：‘這可是吸血鬼的祖龍，不知道活了多久。她只是不了解人類社會，不代表她傻。’

‘要不承認了吧，話攤開說明白?！?

‘你忍心嗎？’

‘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你別忘了這是什么文！老子要出絕招了！’

‘?。?！莫非是傳說中的……’

肖之因扶住爵爵子的肩膀，和她雙目對視，深情地說道：“爵爵子，我時常在想，為什么我偏偏是一個人類，而不是一條爵銀龍?！?

爵爵子認真地說道：“因為古龍是獨一無二的，我是爵銀龍，你就不可能是。”

“咳咳……跟這個沒關系。我的意思是，這個世界上，為什么不能有一公一母兩條爵銀龍。”

“因為古龍是獨一無二的，這個是定律來著?！?

“……那我換個說法，為什么你偏偏不是一個人類。”

“如果你是人類，我就可以親手為你披上婚紗，我們彼此交換戒指，在親友們的祝福中走進婚姻的殿堂。一起生兒育女，看著孩子慢慢長大?；蛟S我們會偶爾有一些小爭吵，但那不過是我們白頭偕老的一生中，一些小小的點綴。當孩子們長大了，我們親眼看著他們成家立室。當我們老了，兒孫圍在我們身邊共享天倫。”

“我現在不像人類嗎？”爵爵子眼神黯淡下來，“我無法理解你們人類繁衍后代的樂趣，但我只想你一直陪著我。是因為我不會下蛋，所以你想甩開我嗎？”

肖之因正色道：“我說了，剛剛我在唱歌，你絕對是聽錯了?！?

爵爵子看他一臉嚴肅，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聽錯了。

肖之因緊緊抱住她道：“我怎么可能想甩開你呢？你為了遷就我，卸下了保護自己翅膀和鱗片。而我，只想這樣一輩子抱著你，變成保護你的翅膀。”

爵爵子聽他說完，忽然產生了一絲悸動，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

這是她千百年孤獨龍生中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一滴滴龍淚化為珍珠從她臉上滑落，雖然上一次夢境分離時她哭過一次。

但這次落淚的感覺卻全然不同。

上一次是傷心，這一次是一種叫作喜極而泣的感覺。

“作為人類，尋找配偶繁衍后代是我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我無法拒絕它。但是這與我想要一輩子陪著你的心意并不沖突，知道嗎？配偶是配偶，伴侶是伴侶。就算我找到了人類配偶，也不影響你是我的人生伴侶?。∥覀儍扇艘积?，完全可以開開心心在一起生活不是嗎？”

爵爵子被她忽悠地懷疑龍生，隱約覺得不對，但又好像是這么一個道理。

不過想到人類配偶會分走之因哥對她的關注，心里又隱隱不痛快起來。

“之因哥，要不你找到配偶生完蛋就讓她走吧。生下來的蛋我來照顧?！?

“你生過蛋嗎？你會孵蛋嗎？你會喂食嗎？”

“…………”

“乖，晚上先別想那么多了。很晚了我們先回去睡覺好嗎？明早起來我陪你下棋。”

“哦?！?

肖之因取來毛巾，幫爵爵子擦干水，然后推著她回房間。

誰知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原來是踩到了幾顆像珍珠一樣的珠子。

他撿起來道：“這是什么東西？怪漂亮的?！?

爵爵子道：“這是龍淚，剛剛我掉出來的?！?

肖之因對著光線照了照，龍淚在光照下閃爍著溫柔而曖昧的粉紅色光芒。

“這很珍貴吧？”

“應該吧，我很少流淚。但這次的眼淚和以前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以前是白色的，這次是粉色的?！?

“那就是龍淚中的極品咯？我明天用這些給你做個項鏈……數量不夠，做個手鏈吧?！?

“好！”

一人一龍回到房間，度過漫漫長夜。

‘事情就這么過去了？’

‘怎么樣？叼不叼?！?

‘一個字，絕！’

‘知道厲害就好，以后跟我說話注意點?！?

…………

“醒醒！起來下棋了，你答應過我的！”

“乖，讓我再瞇一小會?！?

只打瞌睡的肖之因洗漱完畢后，隨手拿了兩根面包棍蒸軟了，涂上東海帝國的王巨臭豆腐乳啃了起來。

“臭死了，不下了！”

“別??！爵妹！再來玩兩把??！”

看爵爵子逃回房間，肖之因嘿嘿笑了起來。

下棋？下個屁，老子要看電視。

打開電視機，無聊地翻動節目，忽然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孔，肖之因看了起來。

“歡迎我們的福爾曼女拳王——菲奧小姐！”

下面是鼓掌聲。

這是一檔福爾曼本地非常著名的訪談類脫口秀，現在是重播。

能上這檔節目，說明菲奧在上次比賽中獲勝，成為城市冠軍后，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大咖。

主持人的水平非常高，在插科打諢中讓菲奧抖出了許多趣事。

“菲奧小姐，你猜我平時是如何分辨你和你的超模妹妹？”

“發型？”

“不，是肌肉。其實我最近也有偷偷在練習你的招牌動作，你知道，那實在太酷了，我也想像你一樣擁有半個城市的女粉絲?！?

“表演一下？”

“你確定嗎？我怕你看我表演完，會選擇將金腰帶拱手相讓。”

萊娜是超模？

也是了，那兩姐妹如撐桿運動員一樣的身材，不做超模都可惜。

肖之因準備看完節目后，出門去買些時尚雜志回來，找找萊娜。

節目很快就要結束，主持人頭發亂糟糟，衣衫不整地坐回位置。

他剛才表演了一下自己練習的招牌動作——蛤蟆撒尿，引起了全場爆笑。

“據說菲奧小姐定居在福爾曼，是在等一個人？”

“是的，全世界都會看到這檔節目嗎？”

“是的，全世界都會看到這檔節目?！敝鞒秩诵÷暡宀サ?，“給轉播費的話?！?

菲奧對著鏡頭正色道：“如果你看到我的話，請讓金剛石回到我們手中。我和妹妹一直在這里等你?！?

主持人驚呼道：“天啊，你和你的妹妹都在等一顆鉆石？我猜猜，是未婚夫嗎？狗屎！是哪個家伙有這種好運！”

菲奧沉默不語。

節目結束，肖之因關掉電視，她們一直在這里等自己？

小小之因探頭出來道：“看來我們要重新想辦法了?！?

“什么？”

“昨天只說到兩人一龍，現在估計要變成四人一龍了，爵爵子那邊的思想工作你還要再想想辦法?！?

“你想太多了。菲奧和萊娜，等得只是她們所謂的救世主罷了?！?

“對啊，你就是救世主，潛規則不是正方便？”

“之因哥一世正人君子之英名，豈可做這種卑鄙無恥、下流賤格之事。”

夜幕來臨。

給自己放了一天假的莫妮卡換上了暗色運動服。

臉上的傷勢因為昂貴的龍油傷藥已經消了七八分。

眼角嘴邊雖然還有一些青紫，但是腫脹已經消去，恢復了那張美麗傳說該有的臉龐。

她坐在窗邊，默默地在等待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