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俠往回走到一半,將黑幫拿的摩托車丟掉,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個穿著便裝提著小包的年輕人。
標志性的小胡子馬尾,肖之因。
小包是里裝著風衣,和大量從當鋪抄家來的錢。
身上的便裝,則是把黑俠套裝反過來穿,連顏色帶樣式就都變了。
作為一條龍,爵爵子的裁縫天賦真的爆表。
一路晃晃蕩蕩回家,順帶還吃了宵夜。
晚上要給爵爵子喂氣血,不吃飽不行。
提著包回到房間,發現床上爵爵子正穿著絲質的睡裙等著自己,那完美的曲線撩人心魄。
將包往地上一扔,伸手解起紐扣。
咳咳……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數錢的事明早再說吧,大丈夫言而有信,是到了喂血的時候了。
第二天一早。
生龍活虎的肖之因跳下床,打開小包,清點財務。
500面額金幣,一二三四……
100面額金幣,一二三四……
數完后,肖之因虎軀一震,這無本買賣可真賺錢啊!
什么唱歌跳舞少林功夫,還是引領時尚忽悠少婦。
都趕不上這個來錢快啊!
自己只是去了一趟,揮一下拳頭,回來就多了七八萬金的家當。
關鍵這錢是黑吃黑,拿得心安理得。
肖之因跳回床上,搖著爵爵子肩膀:“我說,要不咱們白天搞服裝設計,晚上做雌雄大盜吧?”
正犯食困的爵爵子睡得死沉,被他搖醒后氣呼呼地拉起被子把頭蓋住。
肖之因提著錢來到閣樓藏好,現在有錢了,可以自己辦個工作室。
沒必要去大公司看人臉色,畢竟被一群瓦倫町老人盯著想潛規則你也是很困擾的。
不過話說來,似乎修路幫還有幾家逼良為娼的錄影公司,這幾天晚上找機會一并掃蕩了。
…………
福爾曼的基督山,這是一個不高的小山坡。
福爾曼最有權勢的人也都住在這里。
包括化名黃玉郎的黃四郎。
聽完手下的報告,黃四郎坐在沙發上皺眉不語。
麗茲(伊麗莎白)貼著他坐下:“會不會是麻匪?”
黃四郎道:“不會。公開和修路幫火并,這不是他們的風格。更何況,只是一個人,就搗了我們這么多個據點……麻匪沒那個本事。”
麗茲道:“說起這個人,刀槍不入,倒是叫我想起了一年多以前的一個對頭。”
黃四郎來了興趣:“沒聽你說過。”
“這人也是我在特蘭西古鎮的時候遇見,刀槍不入,我險些就著了他的道。”
“特蘭西古鎮?”黃四郎微微一笑,“難道是你和德庫拉在搞的新血族計劃?”
麗茲嬌嗔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黃四郎道:“放心,我不至于和一個死鬼吃醋。”
德庫拉在蒸汽城被一個名為“范海辛”的組織殺死的消息早已傳來,甚至由高等吸血鬼繁育出來的新血族阿契娜都不知去向,此時那邊的血族正亂成一糟。
馬庫斯和艾米莉亞正率領手下爭奪那塊德庫拉留下的地盤,拼的你死我活。
對此黃四郎興趣缺缺,這些北海人,看待事物的眼界總是那么狹隘,缺少更高層次看待事物的能力。
他黃四郎不同,比起血族虛假的永生,他追求的,乃是東海國傳說中的“登仙”,是真正與天地同壽,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真仙。
無論是血族血統也好,還是一手創辦的修路幫也好,都是他為了達到目的的工具罷了!
一個所謂刀槍不入的異能,他并不放在眼里。
比起這些,他更在意兩件事。
其一,是具有化龍能力的新血族阿契娜的下落。
其二,則是他從德庫拉那邊要來的天才教授,維克托,他眼下正在研究的項目。
“走吧,我們去看看維克托教授的進程如何。”
從不為人知的入口進入基督山的山體內,坐著電梯不知道下了多少層高度。
兩人來到一處寬廣的實驗室。
這里通道兩邊并列兩排巨大的玻璃樽,其中浸泡著無數陷入沉睡的怪人。
正當中矗立著一尊玻璃樽,則鏈接著更多精密的儀器。
玻璃樽中浸泡著一個雄壯的男性,他的下頜粗壯,全身的關節處都因為過厚的角質形成如甲殼一般的形態。
在它正前方,那個禿頭的男人,正是維克托。
數十名奇面族忙前忙后,還有十多名研究員輔助維克托教授主持的實驗。
黃四郎對這類科研人員非常尊重,一收在手下面前的大佬姿態,十分客氣地上前握住維克托的手,說道:“教授辛苦了。”
沒辦法不尊重,他花了大量財力人力和數年時間,未能完成的靈魂轉移復制人的替身計劃,就是維克托來了之后,短短幾個月就完善了。
“你來的正好。”維克托說道,“反向化形的藥劑正在準備二番試驗,一起看看結果吧。”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根針頭伸入玻璃樽,刺入男子側頸,一種紫色的藥劑被注入。
隨著藥劑注入,男人的五官瞬間扭曲起來。
“下放!”
奇面族拉動扳手,玻璃樽下方打開一個大洞,玻璃樽順著大洞落了下去。
“來這邊。”
在維克托的帶領下,黃四郎和麗茲來到一面大熒幕前。
大熒幕中,一條暴躁無聲的慘爪龍來回踱步,看得出來它已經餓了好多天。
這時一個玻璃樽從空中落下,砸在地上破碎開來。
那個被注射的男子赫然其上。
玻璃碎裂的聲音一下子吸引了慘爪龍的注意。
它對著空氣輕輕嗅了嗅,忽然發出嘶啞地咆哮,就將男子撲住大口撕咬。
然后下一刻,男子的身體劇烈扭曲起來,竟然不斷放大變異,生生頂開了慘爪龍的牙齒。
最終化作了一條巨大的尾錘龍,低下頭雙角將慘爪龍挑飛。
餓瘋了的慘爪龍不堪示弱,使用鋒利的利爪對它展開游擊。
雙方搏斗十數回合,最后以尾錘龍使用招牌的神龍擺尾流星錘,砸爆了慘爪龍的腦袋。
黃四郎拍拍手道:“憑借教授的藥劑,人竟然能夠化身魔獸。這種藥劑的前景不可限量啊!教授,不知道這條慘爪龍從何而來,我記得你要的材料中并無這類活體。”
維克托淡然道:“慘爪龍是一番試驗的試驗者。一周了還沒有變回人形,可見一番試驗的藥劑并不完善,這次我們要看看改良過的二番藥劑怎么樣。”
“原來如此。”
等了一會,熒幕上的尾錘龍忽然發出了沉悶的哀嚎聲,身上的甲殼不斷開裂,脫落。
身體一步步縮小。
實驗室的眾人都面露喜色,要成功了?!
不對!尾錘龍的甲殼脫落后,身體的龜裂并沒有結束,而是連帶著血肉皮膚都在進一步化為血水。
它的身體崩潰了!
維克托猛地一砸桌面,轉身揉動山根。
黃四郎安慰道:“教授,慢慢來。東海帝國有句諺語,叫作欲速則不達。”
維克托喃喃道:“黃先生。這個世界真是奇妙不是嗎?如果不是新律法的出現,又怎么會有苦行僧團傳出的化形法。沒有爵銀龍想要化形,我們又怎么會知道,絡新婦竟然是一只掌握了化形法的妃蜘蛛。沒有這一切,我們又怎么會了解到,原來人類和魔獸本出同源。魔獸既然可以變為人類,人類亦可變為魔獸。如果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或許我就能進一步了解到生命的真諦。”
黃四郎道:“教授,有什么需要的盡可以提出來,我會全力滿足。”
維克托閉上眼沉思了好久,終于開口道:“人和魔獸之間的奧秘,其答案或許就在世界本源中。我要找到一個舊序騎士作為試驗品。”
舊序騎士?據說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被爵銀龍給團滅了,這還是北海王國教廷布下的圈套。
維克托道:“幸好實驗體在我蒸汽城的實驗室還保留了一具,黃先生,幫我去將那具實驗體取來吧。”
“沒問題維克托教授,給我一天時間。”
…………
咔嚓咔嚓!咔嚓!
“爵爵子,我覺得你這個姿勢太僵硬了,稍微自然一點是不是比較好?”
“這只手扶著帽子看看?”
肖之因指揮著爵爵子擺著不同的姿態,拍攝模特照,但是怎么拍都感覺怪怪的。
奧巴牛吃著冰淇淋出來,好奇地問道:“肖哥,小絲姐姐,你們在干什么。”
“我啊,在拍時裝照。準備寄給你們這最有名的幾家時尚雜志。”
“能讓我看看嗎?”
“拿去吧。”
奧巴牛拿著照片看了幾張:“肖哥,我覺得會不會是你把照片定位得不對?”
“什么意思?”
“你拍照片是為了投稿對嗎?那你的照片只需要在合適的采光下,盡可能去展現模特本身自然的體態,以及服裝自然上身效果就好了。沒必要把照片拍得像藝術照一樣,這樣太過失真,是達不到展示的效果的。”
奧巴牛一語點醒了肖之因,他上下打量這個小倪哥,難怪小小年紀被黑幫拉去當剪輯師,原來在影像這塊有天賦啊!
肖之因將相機遞給他:“來,你來指導拍攝幾張我看看。”
奧巴牛三兩口吃光冰淇淋,接過相機,指揮道:“小絲姐姐,正面對著我站好就行了。嗯,稍微放松一點,就好像吃飽了犯困那種感覺……對,就是這樣,慵懶一點……對,腦袋向左傾斜十度左右再來一張……對!完美!”
在奧巴牛的指揮下,小絲在相機曝光燈下一口氣拍攝了十幾張照片。
肖之因接過照片,真想摸著奧巴牛的黑頭,夸獎一聲:“吶!什么叫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