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
就是這種感覺！
這就是我想要的！我在苦苦追尋的！
羅格心中狂吼，隨著節奏上下甩動頭發，如同一個瘋婆子一樣。
而來生樂隊其他隊員也如瘋似魔，盡情揮灑著自己的激情。
“讓我們堅守陣地！！！——我不會屈服！！！——我絕不放棄！！！——”
“睜開雙眼！直視真相看清晰！！！——我如果閉眼！！！——終將會失去！！！——我領地……”
雷鳴閃電終會隨云散而收，波濤洶涌終會因風止而靜。
肆虐的風暴漸漸平息，鍵盤手彈奏著最后的旋律收尾。
第一次演奏這種風格的音樂，所有人幾乎都滿頭大汗，身上蒸騰的汗液如同濃煙。
除了已經聽原唱聽到耳朵起繭子的肖之因以外，所有人都久久不能平靜。
這是他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音樂風格。
無論是簡單直白的歌詞，還是狂躁炸裂的旋律。
其中的無匹力量與萬丈激情，是他們在其他音樂中不曾感受過的。
原來搖滾樂還可以這么玩？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好似點燃導火索，如同雷鳴般的掌聲和吶喊聲在排練室中引爆。
原來排練室大門門里門外已經擠滿了興奮的學生！
他們都是被《堅守陣地》的歌聲吸引來的！
而此時他們的火焰剛剛點燃，意猶未盡，大喊著。
“迪翁老師！迪翁老師！”
“來生樂隊！來生樂隊！”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
基努大怒，沖上到席琳迪翁身邊，也不管尊師重道了。
劈手奪過麥克風，罵道：“去你媽的來生樂隊！你們給老子聽清楚了！我們是馬眼樂隊！”
“聽清楚了嗎？！”
“我強尼要你們這幫狗屎在這親眼見證！”
“馬眼樂隊！這支世界上最偉大的樂隊的誕生！”
怒罵聲絲毫沒有惹怒聽眾，他們反而吶喊地更加興奮。
仿佛借此機會將往日的壓抑盡情宣泄。
“馬眼樂隊！馬眼樂隊！”
“再來一首！再來一首！”
羅格和隊友們對視一眼，仿佛再相互詢問，要不要幫助馬眼樂隊再演一場。
雖然反感強尼，但他們都不想放棄可以如此徹底釋放自己的演奏機會。
“一個歌手最難拒絕的就是來自歌迷的again。”
席琳迪翁從基努手中拿回話筒，笑瞇瞇地看著演奏的大家。
架不住聽眾們的熱情，重金屬音樂再次在排練室中炸響。
演奏完的羅格終于按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大聲詢問那位生平僅見的音樂才子。
“基昆！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么音樂？”
肖之因愣了一下，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肖之因不知道，這個世界搖滾還一直處于難登大雅之堂的地下音樂階段，基本上都是一些年輕人在玩，迷幻風剛剛興起不久，硬搖滾都還處于在民間剛剛起步的摸索階段。
主流還是以民謠為主。
很難想象此時一首成熟的頂級金屬作品對這些樂隊成員造成了多大的沖擊。
這還已經是走在搖滾最前衛的來生樂隊了。
“這叫重金屬音樂。”
…………
格溫打著瞌睡來到解剖室，這里是米科爾森教授今日授課的地點。
昨夜為了盡快讓小基從警衛廳出來，她幾乎是熬夜對酒進行化驗。
忙到了凌晨，才終于得出了想要的報告——里面存在某種致幻劑的成分。
格溫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小基救了自己，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毒酒封存，報告打印了數份，分別由米科爾森、校方持有，一份需要交由警衛廳，自己也偷偷保存了一份。
只來得及補覺三四個小時，洗漱一番后還要來參加解剖講座。
同學們湊成一團，在激烈討論著什么，神色興奮。
格溫此時十分疲憊，靠在一邊想要閉門養神一會。
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格溫睜開眼，發現是她的舍友之一，珍妮弗。
“嘿，格溫，你昨晚去聽了嗎？”
“什么？”
“堅守陣地啊！馬眼樂隊！來生樂隊的前主唱強尼，和舞會那個薩克斯少年一起組成的樂隊！”
“昨晚在排練室演唱的新歌，主唱可是席琳迪翁啊！”
珍妮弗是狂熱的搖滾愛好者，但格溫可不是。
她只是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昨夜席琳迪翁老師去警衛廳將他們保釋出來了。
“太好了。”
“嗨！格溫！聽說昨晚舞會馬眼樂隊為了你和校外的流氓打了一架？”
“聽說馬眼樂隊的主創基昆是你的弟弟？是真的嗎？”
這時同學們發現了格溫，紛紛圍過來，七嘴八舌的。
格溫解釋道：“小基是我爸爸媽媽新收留的孩子，不是我弟弟。”
珍妮弗勒住格溫脖子，笑道：“不是你弟弟嗎?那可太好了。這樣讓他做我男朋友我心里就沒有負罪感了！”
格溫驚呼：“喂珍妮弗！人家可是未成年，你可不要太過分！”
珍妮弗不在乎道：“未成年又怎么樣！只要不xx，法律沒有規定不準干別的。”
“嘿！珍妮弗！基昆是我的！”
“哈！里貝麗！先去照照鏡子吧！”
珍妮弗和一個齙牙的同學吵了幾句，轉頭繼續摟著格溫問道：“格溫！你知道基昆現在在哪嗎？”
格溫當然不知道，肖之因在昨天表演完后，因為太晚沒有回家，此時正躺在學校的教師宿舍呼呼大睡。
這里是學校分給席琳迪翁的宿舍，但是她只是算是名譽上的系主任，實際很少來學校，所以這間宿舍常年是閑置的。
基努一早就醒了，或者說他壓根沒怎么睡，拿著筆坐在那奮筆疾書。
他在給無心呢喃填詞。
這樣加上昨夜的堅守陣地，馬眼樂隊就有兩首開山作了。
當他寫完時，滿意地看了一眼作品，不準備動手修改。
藝術作品只有在靈感爆發時一氣呵成才是最好的，所有事后修正都是畫蛇添足。
這時肖之因也醒了，基努把歌詞遞過去：“基昆，我給無心呢喃填的詞，你看看怎么樣？”
肖之因拿過歌詞，仔細看完，說道：“可以啊強尼，寫詞有一手啊。”
強尼填得詞大概的內容背景就是兩兄弟同時愛上一個女人，最后女人和弟弟走進了婚禮殿堂。
主唱部分是哥哥意淫自己是新郎和新娘纏綿的風騷獨白。
副唱部分是弟弟時不時穿插其中在婚禮上對新娘的愛情宣誓。
副歌近乎完美地推動了主曲的進行，營造了一種極具迷離色彩的背德氛圍。
加上措辭婉約而有內涵，反而將其中牛頭人的悲劇深藏。
哥哥是真的和他的弟妹發生過什么，還是說這一切不過是哥哥自己的幻想。
留給聽眾無盡的遐想空間，可以反復品味。
搭配上薩克斯風的風流旖旎，這歌的騷氣指數怕是要爆炸啊。
“這個是要兩個男人合唱吧？誰主唱？你不會是想叫我唱弟弟的部分吧？”
肖之因將曲譜丟了回去：“我先跟你說，雖然詞不錯，但是里面無論哪個部分我都不會唱。”
基努傻了眼：“你不唱找誰唱啊？”
肖之因道：“愛誰誰。我們樂隊不是還要招人嗎？你招個合適的跟你合唱好了。”
基努無奈嘆息，小基畢竟年紀還小，還不懂愛啊！
桌上有一些面包和飲品，是席琳迪翁的助理送來的早餐。
肖之因吃著早餐，想著今天要做的一些事。
“助理叫我們在這等迪翁老師，她要安排她的經紀人和我們見面。”
基努微微有些興奮，直接搭上迪翁老師這條線，接觸到的都將會是最頂尖的藝術圈資源。
只要質量過硬，很快就能發行屬于馬眼樂隊的留聲機專輯。
肖之因指著早餐道：“吃啊，不吃飯哪來的力氣搞音樂。”
基努搖搖頭：“我現在不餓。”
“我看你不是緊張地吃不下飯了吧？”
“怎么可能！”
基努拿起一根面包狠狠嚼了起來。
這時敲門聲響起。
“請進。”
房門打開，進來的是迪翁老師和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胖老頭。
肖之因不認識，但基努已經認出來了。
那個胖老頭是迪翁老師的經紀人兼丈夫雷尼。
也是蒸汽城藝術圈響當當的大佬，據說蒸汽城三大留聲機公司都有他的股份。
一個新人歌手是紅是灰，他幾乎可以一言而決。
不管演奏時如何澎湃方遒，但基努始終是一個新人。
他此時有些局促不安地站起來：“迪翁老師、雷尼先生。”
“你好。”
雷尼點點頭，他沒什么架子，伸手按住了欲起身的肖之因。
自己隨便在兩人身邊坐下來。
迪翁看到桌子上的詞譜，伸手拿來看了起來。
看完笑了笑：“看來你們已經做好出唱片的準備了。”
肖之因說道：“這是我們準備的迷離夜三部曲之一。”
迷離夜三部曲？我怎么不知道？堅守陣地不是搖滾戰歌嗎？跟迷離夜半毛錢關系？
基努腦子里升起了問號。
雷尼在昨晚已經看過妻子給自己的曲子。
《孤單一人》無論是詞的深度還是曲子的流行程度，全都是最頂尖的。
很難想象這竟然是出自眼前這個半大少年之手，不知道的話，他更加認為這出自一個充滿生活經歷和人生感悟的大師之手。
他們臨近中午才來找這個少年，也是早上他去校方調取了舞會留聲，聽完了這位被妻子夸獎為音樂神童的薩克斯演奏。
雖然技巧并非頂尖，但雷尼已經被他的創作能力震驚了。
他對這個迷離夜產生了興趣，難道是什么新的流行樂風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