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關(guān),城墻鐘樓。
捏碎腰牌遁走的趙雋,不知所蹤。
申屠城派出自己的大徒弟追擊,至今沒有結(jié)果。
“大人,一定要?dú)⒘粟w雋,那廝是個(gè)死腦筋,不知變通,若讓他逃出去,必定會壞了我們的大事。”劉勇剛才被趙雋無端踹了一腳,正瞅著氣沒處撒呢。
申屠城出了一掌后,圓圓的胖臉上,疑惑神色就沒消減下去。
他在疑惑,趙雋身上到底有什么寶貝?
竟然能讓趙雋挨了自己一掌而不死?
片刻后,申屠城開口:“趙雋,何方人士?”
劉勇立馬上前應(yīng)道:“回大人,趙雋就是一贅婿,他岳父乃是巫山郡守。”
聞言,申屠城明白過來。
贅婿?
怪不得趙雋能活下來。
原來是攤上一個(gè)好岳父。
身上想必有他岳父給他保命的東西。
“大人,若無事,下官就先出去了。”剛剛倒戈的管魁同平靜的說道。
“不急.....”申屠城來到管魁同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本使有大用!”
管魁同抬起頭,對上申屠城那一雙笑瞇瞇的眼睛:“請大人吩咐,下官必定遵從!”
“城墻上正好缺一個(gè)好將領(lǐng),這兩日,你便留在城墻上指揮吧!哪里都不許去……你看可好?”
管魁同深吸了一口氣,十分糾結(jié),最后還是拱手:“得令!”
申屠城這才擺擺手,放下心來。
等管魁同退出鐘樓之后,劉勇上前,道:“大人,此人不可不防。”
申屠城坐下,先是“哦?”了一聲,道:“繼續(xù)...”
劉勇走到申屠城身邊,小聲說著自己的見解:
“管魁同這人,下官聽說,那以前可是中過皇榜的,能在都城做官,可也不知怎的,他在京城只待了半個(gè)月,便辭官回鄉(xiāng),窩在這小小的聚仙鎮(zhèn),一待就是幾十年。”
“后來,管魁同因治下有功,去巫山郡領(lǐng)賞,還把郡守的女婿給順帶拐了回來,給他當(dāng)副手。”
“此人的手段是這個(gè)!”
劉勇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評價(jià)管魁同!
申屠城聽罷,道:“既然如此,依你看,該怎么辦?”
劉勇笑笑,眼珠子一轉(zhuǎn),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要不殺了,要不就派人時(shí)刻盯著他,別讓他壞事。”
......
管魁同面無表情的走出鐘樓,便瞧見門外一個(gè)身穿紅衣的女人,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煉神巔峰!
管魁同走一步,這個(gè)女人就跟他一步。
管魁同知道,這個(gè)人是申屠城派來監(jiān)視自己的。
背著雙手,慢慢走到城墻邊上,管魁同瞇眼注視前方谷中的戰(zhàn)況。
眼下,先鋒營已經(jīng)撤回城門底下休整,中軍左右兩翼正在交接戰(zhàn)場,這場仗正有條不紊地按照原先的計(jì)劃打著。
這位中年男子眼神冷峻,抬頭望著天空。
原本還艷陽高照的天空,頓時(shí)陰云覆蓋,一副要下雨的樣子。
“唉,真不是一個(gè)好天氣。”管魁同輕輕嘆了一聲。
“確實(shí)不是一個(gè)好天氣.....”
話音剛落,身邊就響起一個(gè)女子的回應(yīng)。
管魁同偏頭看了看。
瞧見是一個(gè)坐在奇怪椅子上的女子。
女子梳著發(fā)髻,端莊得體,一支墨綠珠釵點(diǎn)綴,更顯得美麗。
熊妙云!
管魁同是認(rèn)得這位巨熊門大小姐的。
以前還打過不少交道。
“管大人!”熊妙云輕撫膝蓋上的小白,頷首示意。
“嗯。”管魁同也微微點(diǎn)頭。
正欲交談幾句時(shí),身后跟著的紅衣女子雙手一揖,開腔提醒:“管大人!”
像是參拜,更像是威脅。
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申屠城的二徒弟,紅綃。
管魁同抬手,冷冷掃了紅綃一眼:“說幾句話的功夫,你也要管?”
不知為何,紅綃對上這個(gè)其貌不揚(yáng)中年男子的眼睛。
心里卻情不自禁地猛地一顫,退后半步,是在害怕!
一個(gè)眼神....
紅綃不敢再去看,而是看向熊妙云。
瞧見她是一個(gè)女子,身后還帶著一個(gè)丫鬟。
修為也不高,在煉氣期,也就沒太在意。
說兩句話,應(yīng)該不會壞事。
“屬下不敢。”
紅綃低頭退后一步。
管魁同這才作罷,看向熊妙云:
“底下的人沒規(guī)矩慣了....熊小姐今日怎么也舍得登上這城墻一觀了?”
往年,熊妙云可是很少登上城墻。
一是腿腳不便,容易惹人注目,這二便是聽說熊妙云看不慣血腥的場面。
所以,往年,她都在下方督戰(zhàn)。
熊妙云指著下方,柔聲道:“我兩個(gè)弟弟在下面....恕小女子多嘴一句,管大人為何下令緊閉城門?”
管魁同感受后方紅綃投射過來的目光,像一根針?biāo)频模?
“這個(gè)……前方戰(zhàn)事焦灼,不是開城門的最佳時(shí)機(jī)!”
紅綃聽著這些話,覺得并無破綻,也就沒阻止。
管魁同捏了捏嗓子,又道:
“熊小姐,你這只靈寵倒是不錯(cuò),可否容本官瞧一瞧?”
熊妙云看著膝蓋上盤在一起,睡的正香的小白。
“實(shí)在不好意思,這只靈寵并非小女子的,而是有人暫時(shí)寄存在這里的。”
“唉,無礙。”管魁同擺擺手:“就是看一看。”
說罷,他也不等熊妙云同意,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小蛇。
一邊看一邊稱贊:“嘖嘖嘖……長的真不錯(cuò),是什么品種的?”
熊妙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又欣賞片刻,管魁同就把小蛇原封不動地歸還給熊妙云。
熊妙云趕緊伸手捧回來。
只是觸手的那一剎那,熊妙云表情微變,就聽管魁同道:“城墻上風(fēng)大,腥氣重,熊小姐姑娘家家,不宜久待....”
管魁同伸出手指,往下指了指:“還是下面暖和一點(diǎn).....”
“好。”熊妙云微微頷首:“多謝管大人好意。”
言罷,管魁同便離開,紅綃緊隨其后,跟著一起離開。
臨走前,還特意多看了熊妙云一眼,沒見什么不妥,也就沒放在心上。
二人走后不久,熊妙云伸手勾了勾耳畔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梢,柔聲道:“月奴,咱們下去吧,風(fēng)吹的我有些頭疼。”
月奴躬躬身子,“好!”
不多時(shí),熊妙云來到城下巨熊門的駐扎地,主力全部出城去了,如今這里只剩下十個(gè)人不到。
走進(jìn)一處帳篷,熊妙云表情猛地一變,看向月奴沉聲道:“月奴,立即派人回去,將父親和門中留守的長老全部叫來,還有,速去清源觀,找到黃前輩和荀前輩,告訴兩位前輩速來,有大事.....”
月奴輕“嗯?”了一聲,不知道小姐為何這般緊張,剛才還好好的?
熊妙云見月奴無動于衷,嬌聲喝道:“快去!此事十萬火急!”
“哦哦....”月奴趕忙跑出營帳。
月奴走后不久,熊妙云低頭,搬開膝蓋上盤成一圈的小白,下面赫然出現(xiàn)一枚古銅色的鑰匙。
是剛才,管魁同還回小白時(shí),藏在小白身子底下的。
現(xiàn)如今,熊妙云手里攥著這枚鑰匙,眉頭緊皺。
耳邊回響管魁同最后說的幾句話,他說:
城墻上風(fēng)大,腥氣重.....還是下面暖和些....
聯(lián)想起管魁同說這句話時(shí),還特意伸出一根手指,往下方指了指。
管魁同以前可不是小動作那么多的一個(gè)人。
他今日又是欣賞小白,又是特意伸手指了指下面。
到底何意?
熊妙云稍微偏了偏身子,看著腳底下的黃泥土。
又看了看這枚管魁同偷偷塞給自己的鑰匙。
這鑰匙到底是什么?
開啟城門是不需要鑰匙的,下面……
某一刻,熊妙云表情一凜,眼睛瞪圓:
“陣法?結(jié)界?陣法結(jié)界在下面。”
傳聞鎮(zhèn)南關(guān)地下有陣法!
每次獵妖盛會期間,陣法都會開啟。
妖獸覓得訊息,才會瘋一般地想要闖關(guān)而出!
鑰匙是開啟關(guān)閉陣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