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霍屹川問，田煥東不說，腦子里全都是幻境里面出現的內容，臉上神情緊張又害怕，將那個大箱子拖出來之后，按住箱子扣鎖，深呼一口氣才打開。
箱子很大，打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堆孔洞奇怪的小衣服，還有顏色各異的牽繩。
上面都寫著一些祝福的話。
“花花要找到合適的人家。”
“雪團以后不要亂叫哦！”
“希望暖冬流浪寵物救助中心，幫小黑找到合適的寄養人。”
王秘書將自己安排整潔后，這才走過來。
“這些都是寵物衣服。”
“那為什么在燒烤店里？”
“老板，你看這兒！”
十大漢里的一個喊著田煥東，他將冰柜打開了。
霍屹川也跟過來，只見里面全都是一團團冷凍的肉。只是這肉，不太正常，像是兔子，又像是……
“貓肉。還有狗的。”田煥東道。
王秘書聽聞立刻跑到旁邊吐了出來。
霍屹川嘆了口氣，想到了那只一直來糾纏的黑貓。
貓妖有靈，在城市里的貓妖，更是能看見更多東西。
他們在幻境里看到的，正是黑貓一直以來身處的地獄。
后廚后面好像還有個小門，應該就是燒烤店和救助站之間相連的小空間。
忽然有哭聲從里面傳來。
“出去看看！”
田煥東拉開門跑出去，哭聲更清晰了，是女孩子。
“田雪！馬月蘭，是你們嗎？”
打開后門，霍屹川皺起眉頭，這里看到的情景更讓人難受。
這是一個小型屠宰場，顏色各異的皮毛丟的到處都是，柜子上還擺著各種塑料瓶子，上面寫著羊肉味香精、牛肉味香精、食品添加色素等等。
一股股腥臭氣迎面撲來，還有一些處理好的肉串，已經放干了，卻沒有腐爛。
馬月蘭和田雪擁在一起，田雪哭的花容失色，上氣不接下氣。
她口中還在碎碎念著：“我投資給他，讓他將這些寵物找到合適的送養人。”
“他就是這么給我找的送養人嗎？”
“我救了一整年的流浪寵物，都變成烤肉串了嗎？”
“嗚嗚，哥，我作孽啊！我作孽啊！”
“哥，你讓我去死吧，我活不下去了，我的貓貓狗狗，怎么都變成肉串了。嗚嗚，哥，哥——”
田煥東抱著田雪小聲的安撫著，但是臉上卻一片肅穆。
老婆和妹妹找到了，妖靈為什么找上他們家的原因此刻也找到了，但是怎么就那么難受呢。
霍屹川嘆了口氣，再次取出御火符，將其點燃。
可是，這次沒有火光，只有一團符紙燃燒的灰燼。
霍屹川道：“走吧，報警。想收留流浪寵物，不能圖省事，要真的去探查來源和去處。要不然，還不如讓他們在城市里繼續流浪。”
田煥東連連點頭，然后給田雪擦眼淚。隨后，他道：“霍兄弟，這次多虧了您，我先去處理一下這件事的后續，您別急著離開，我這兩天開車送你回大石盤鎮。”
“再說。我也有點別的事。你們先忙吧，事后跟我說一聲處理結果。”
“好。王秘書，你開車送霍先生回去！”
霍屹川本想拒絕，忽然看見了王秘書那很想逃離現場的樣子，就同意了。
坐在車上，霍屹川的電話響了，是張萌。
“川子，你們走遠了嗎？剛才我買的那家店鋪肉串好奇怪啊，竟然全都爛了！”
“爛了好。那家店以后也別點了。”
“郭亮都吃成這樣了，我哪里還敢。不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板說要給你發失業救助金了。”
又聊了幾句，霍屹川就掛斷了電話。
一回頭，看著駕駛位王秘書正用側光看自己。
“霍先生，您真厲害！”
“哪方面厲害？”
“我們被困在了幻境里，就您沒事，還救了我們唄。對了霍先生，這貓妖后續還會找我們嗎？”
“什么妖，講究科學，不要迷信。開你的車吧。”
剛才在一品香，明明是你說有妖怪的！
王秘書撇撇嘴，又問：“那您現在去哪？”
“嗯，去國貿后邊的中草藥批發市場吧。我去買點東西。你給我送到就回去，可以跟田煥東說今天一天都在給我開車。”
王秘書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笑道：“霍先生，您真是個好人。謝謝您給我放了個假。這件事，我是真害怕了，得回去好好調理調理。不過，我對草藥市場很熟悉，曾經幫老板調研過。一會我陪您逛逛吧？老板說您的消費可以報銷的。”
“……”
這怎么感激還發好人卡呢。
有了王秘書做向導，確實很方便。
霍屹川將想買的藥在心里過了一遍，然后列了一個長長的單子。
有種子的就買種子，有鮮苗的買鮮苗，他院子里靈氣充沛，已經不限于地域和溫度了，什么都能種。
實在沒種子也沒鮮苗的，他就多買點成藥。
訂購的東西一大堆，也不能全都拉回樓上去，王秘書就提議讓老板回頭找車給他送到大石盤鎮去。
霍屹川一想到這些瑣事就皺眉，所以很干脆的同意了。
貓靈的事怎么說也算幫了田煥東大忙，讓他幫忙跑跑腿，這也不算過分。
王秘書又提議請他吃飯，霍屹川給拒絕了，就又說讓飯店給他送餐，這次霍屹川沒拒絕。
等回到家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霍屹川餓的饑腸轆轆，剛到家，飯店的服務生已經拿了餐盒等在樓下了。
告別王秘書，他將飯菜拎上樓，打開屋門。
一推門，一只黑貓此刻就慵懶的趴在他家地板上，金黃色的瞳孔望著他，身后細長的尾巴慢慢的甩著。
霍屹川來到它面前蹲下，黑貓不走也不怕人，竟然還身子一歪，沖他露出了肚皮。
是只小母貓。
霍屹川從盒子里取出了一根大雞腿，沖她晃了晃：
“吃不吃？熱乎的。”
黑貓瞥了他一眼，站起身，然后跑到屋子的角落里窩了下來，尾巴一卷，就埋頭不理人了。
霍屹川也不管它，自己打開餐盒開始吃飯，動作快速又不會弄臟嘴巴，十幾分鐘就吃完了。
角落里，那黑貓沒有任何反應，竟然還開始打起了鼾。
這是賴上我不走了？
霍屹川伸手摸了摸它緞子一樣的皮毛，心里涌出一股心疼來。
幻境里的情景，換成貓的話，那就是它看到的真實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