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顧小姐，慕先生讓你去一趟淮安醫院。”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聲音，顧景人頓時睡意全無，“現在？”

她非常清楚，這個點是深更半夜。

“是的，顧小姐，慕先生說要在十分鐘后見到你。”

“他是不是病了？”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顧小姐，你還是盡快去一趟吧，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顧景人：……

這么晚了還有事，可能只有有錢人才能任性到這個地步吧。

淮安醫院，急診室。

三個醫生忙前忙后，為唐陌輸血，處理傷口，終于在十五分鐘后，止住了血。

看著那張愈發蒼白的臉，林季郁終是紅了眼睛。

“醫生，他怎么樣？”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顫抖。

“血已經止住，沒什么大礙了。”醫生脫掉手套，提醒道，“不過以后一定要注意，病人有家族遺傳的凝血功能障礙。有時候就是劃一個小口子也可能失血過多致暈厥，或是死亡。”

“知道，我知道。”林季郁重重點頭。

“休息半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記得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碰水，避免感染，一天來醫院換一次藥。”

“謝謝醫生。”

醫生剛剛離開，林季郁就走到了唐陌跟前，她什么話都沒說，抬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為了我不要命！你值得嗎！”

她怒視著他，那樣復雜的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太多。

唐陌的臉微微一側，臉上印上了五個手指印，他沒有生氣，反而是揚唇笑了。

默了一秒，他抬頭看她，說：“為了你，沒有什么不值得。”

林季郁背轉身不再看她，她冷冷的說，“我的事和你沒關系，我是死是活也和你沒關系。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會在一起。”

望著她的背影，他的唇齒間溢出一句：“我會等你。”

聽到他的話，她猛然扭頭，“我不要你等！我有我的世界，你有你的生活，你為什么要插足進來！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是誰，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

“我愛你，正如你愛他一樣。”他的笑容，就像是三月的微風，暖暖的，他的眼神，堅定得讓人無法質疑。

林季郁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張被血染了的的臉龐，記憶回到八年前。

“小郁，街上車太多，你站著別亂動，我過來！”

“小郁，你腳酸，我背你！”

“小郁，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小郁，沒關系，我等你……”

八年前，他就開始守在她身邊，他向全世界宣布他喜歡她，哪怕她的心里有了別人，他也不介意。

那時候，她聽他說得最多的就是我等你。

她拒絕了無數次，傷害了他無數次，他卻還在堅持著，等了她整整八年。

三年前，正因為她的決然和冷漠，讓他出了車禍。

他失血過多致暈厥昏迷了整整三天，被轉去了國外的大醫院。

后來她才知道，他有凝血功能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