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風颼颼的吹著，拂面而來，沒有一絲涼意。

昏暗的路燈下，兩道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這個點，街上很冷情，只有那細微的腳步聲，在黑夜里回響。

一輛奪目的紅色跑車停在對面的車位上，林季郁和顧景人緩慢走了過去。

在車的旁邊停下，林季郁打開了副駕駛的門，示意顧景人上車。

顧景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只是說：“林小姐，有什么話就這樣說吧。”

可能是因為先前喝多了酒，林季郁似乎有些不舒服，她緊了緊眉心，“還是上車說吧。”

哪怕有幾分醉意，她做事也一樣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抓到把柄。

這樣的局面大概僵持了有三十秒鐘，顧景人還是上了車。

見她坐上了副駕駛，林季郁的目光微微一頓，她上車后，將車門關上，熄了小燈。

車內漆黑一片，如果不是路邊昏暗的燈光，根本看不清車里的人。

“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林季郁扭頭看著她，眼中忽明忽暗，閃著一種異常的光芒。

一種莫名的不安，直刺顧景人的心臟。

她還沒有問是什么事，林季郁就已經抿動了嬌艷欲滴的紅唇，“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那晚的男人是誰。”

只這一句話，就讓顧景人想起了那個黑夜里不堪的畫面，她的目光突然冷了下去，“我不想知道。”

“我們都是女人，我知道一個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林季郁并不想就此打住，她說：“畢竟那晚，是你的第一次。”

“顧景人，我不想你丟了第一次還不明不白，所以有些事，我必須告訴你。”

“別說了！”她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再聽她說下去。

“你冷靜點，先聽我說完。”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公司急缺一筆錢來周轉，我也不至于走投無路選擇了這一步。為了盡快籌到錢，我才不得花了一筆錢，讓你去做我的替身。雖然這樣的方式很不堪，但我們公司的確因此而度過一個難關。”

“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那晚你讓對方滿意，可能我們公司到現在還岌岌可危……”

“不過你放心，對方是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大女兒都十六歲了。那晚的事他只當做是逢場作戲，他不會再來找你，你也不用擔心。”

“我說這么多，無非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想，那晚的事，就當做一場夢。”

“散了，就罷了。”

紅唇里溢出的聲音明明那么悅耳，在顧景人聽來，卻是那么的刺耳和諷刺。

她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她，“你說夠了嗎？”

林季郁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痛苦，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重了。

“對不起……”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因為沒有必要。”

顧景人打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知道，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方式，在踐踏別人尊嚴的同時尋找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