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你信奉什么宗教么？像是懦教之類的？”，洛封為了保持自己的意識清醒，不斷的和蘭說話。

“我們太陽精靈都信奉太陽神教，老一輩的精靈會有很多規矩，我們這一代精靈，除了那些能當上薩滿的家伙，剩下的都完全不遵守教條，我們都說他們是教條主義。”

蘭得意洋洋的炫耀著，“當初我可是不遵守教條的領頭人，他們都叫我未來神。”

“為什么？”，洛封好奇的問道，蘭大笑著回答道，“因為我告訴他們，如果我當上了太陽神，我就把這些破規矩全部廢掉。”

“你好聰明……”，洛封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你家里的長輩把你送給了惡魔么？”

“是啊。”，蘭埋怨的嘆了口氣，隨后問道，“你呢？你信奉什么教？”

“我現在已經什么都不信了。”，洛封回答道，“我的父母在幼時向我傳授懦教，要我勤儉節約寬容忍讓，懦教是站在圣人的角度來教誨我們這些庶民的，所以你應該知道，它無可辯駁，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但等我長大之后才偶然知道無族是六十年前才開始統治我們的，我知道自古以來——至少是幾千年前懦教就存在了，但是無族六七十年前才侵略了我們。”

“然后他們——那些懦生，他們也已經為這個王室服務了六七十年了。”，洛封咬牙切齒的說，“懦教光明正大的說了一大堆的真理，到最后他的信徒們不僅沒有守護這個國家，反而給侵略者提鞋。”

“無族人殺死又族人只需要賠一頭牲口，而又族人殺死無族人整個家族都要掉腦袋。又族人已經卑微如牲口一般，懦教卻仍在教導我們寬容忍讓。”，洛封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著，“我不禁在想，是不是仁義道德是錯的？”

“不，阿封，我很確信仁義道德是正確的。”，蘭打斷了洛封，“但是我認為是教授時機不對……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最兇狠的生物。”

“人類在剛學會握起棍棒的時候就把無數貌似更加兇狠殘暴的野獸趕出了你們的中原，現在人類活動的所有區域，過去都是豺狼、猛虎們占領的森林和草原。”

“怎么會……”，洛封有些驚訝，他確實從來沒有想過國家為何如此寬廣。

“是的，也有數不勝數的小國、部落都被滅絕或同化。”，蘭溫柔的說道，“但是人類能夠占領這么大的領土就并不是依靠兇狠和殘忍，而是依靠團結，團結就是最初的道德。”

“為了團結我們必須得克制一些欲望，你或許沒有見過，有種生物叫做獅子，它的雄性會獨占整個種群中的所有雌獅，雄性的獅子成年之后就會被趕出獅群……”

“所以獅子的種群不算很大，如果人類不能克制對雌性人類的占有欲的話，那人類的種群——恐怕比獅子還要小。”

蘭思考了一下捂住嘴笑了，“阿封，你……弄過手活兒么？”

“手……誒？手活兒？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完全聽不懂？”，洛封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可惜蘭背著他沒能看見。

“別裝了，弄過沒？”，蘭詢問道，洛封左右環視著，“等等……不是說獅子的種群么？”

“是啊？我要確定一下，如果人類雄性也獨占雌性人類，按照每人每天一次來算的話，種群能有多大？”，蘭沉思著問道，洛封大聲的喊道，“能有好幾百人呢！”

“等等，我放你下來，你給我表演一百次手活兒我就繼續背你。”，蘭作勢就要把洛封放下來，洛封氣惱的抱緊了她，“五次……最多試過五次……”

“啊哈哈哈哈哈，阿封，你太可愛了。”，蘭大笑了起來，洛封難為情的把頭埋到了蘭的頭發里，“銀、楚家三姐妹、露娜姐姐、《戰車》再加上我和惡魔大人吧，八個人誒，阿封，你應付得過來么？”

“應付得過來，多五次而已嘛，拼上性命也會做的。”，洛封小聲說道，蘭笑嘻嘻的繼續走，“嘖嘖，一天八次，可真養生。”

“不要說這個啦！接著之前的說，感覺很有道理。”，洛封催促著蘭，蘭思考了一下，“唔……很明顯啦，阿封，如果我冒犯了你——比如說，我把你家的銀還有其他的妹子全部搶走了，我們一起磨豆腐。你忍耐了下來，那你算得上寬容么？”

“欸？什么是磨豆腐？”“就是……”“等等，我完全不想知道什么是磨豆腐！我認為不算吧。”，洛封趕緊做出了回答，避免蘭說一些奇怪的話。

“是吧？”，蘭點了點頭，“可是如果你今天晚上趁我睡著了，把我侵犯了……”“喂，我怎么可能偷襲同伴！”

“而我不予追究……”，蘭笑嘻嘻的說道，洛封立刻難掩興奮的確認道，“誒？會不予追究嗎？”

“笨阿封，不要隨隨便便讓別人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這都說出來了還怎樣夜襲啊？”“真可以夜襲么？”

“哼~”，蘭不知可否的笑著哼了一聲，讓洛封感到百爪撓心，大腦不受控制的想出了一萬個香艷的場景。

“《惡魔》說得不假，男孩子還真好懂呢~”，蘭讓洛封妄想了一會兒之后笑嘻嘻的把洛封叫回了現實，“從我們精靈的道德來看，我們被教導先變得殘忍，然后再學會克制。”

“哦，對，是這樣……”，洛封為自己的妄想感到羞恥，蘭只是輕笑著搖了搖頭，“阿封，你并不殘忍，你不知道如何變得殘忍，你的戰斗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抱著必死的覺悟去拼命，那不算是殘忍，至少不是人類的殘忍。想要做一個有尊嚴的人，你得明白人類的殘忍是什么，讓自己也擁有那些特質，然后才能擁有道德，不然的話你便只是懦夫。”

“人類的殘忍……是要殺人么？”，洛封不確定的說道，蘭笑著搖了搖頭，“肯定不是殺人。很難解釋，那必須是一種能夠贏得尊重的殘忍。比如露娜，她雖然看上去滿臉頹廢，但是就算沒長眼睛的人也不會去招惹她——對了，你當時怎么把露娜帶回來的？”

“把她當成了好看的雕塑，想把她抱到傳送陣里……”，洛封不好意思的回答道，蘭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阿封，我剛才說錯了，只要長了眼睛，就不會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