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水晶輝光下,組長諾爾蓋面無表情的坐在平時常坐的椅子上,正在點火抽吸著一種類似雪茄的物體。
頻繁的咳嗽聲,證明他的內心并不是像他臉上表現出來的那樣,那么平靜。
至于我們的組員伯頓,則是被一根長得虬結扭曲,有手臂粗細的巨藤給綁在了地下室的一根立柱上。
“咳”諾爾蓋又再一次被手中的雪茄嗆到。
“伯頓,我記得我很清楚的說過,不要去招惹兄弟會,我們的任務從來不是干死大公或者盜賊兄弟會。”
“我有沒有說過這話?”
伯頓現在被勒的緊緊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反應上滿了一拍。
“說話伯頓”
也許是見到伯頓遲遲沒有說話,組長諾爾蓋揮了揮手,旁邊一條兒臂粗的藤條直接抽到伯頓的臉上,留下了一片滴著猩紅色液體的血紅印記。
不過吊詭的是,隨著綁在伯頓身上的藤條閃過一陣陣水晶光芒之后,伯頓臉上的傷口居然一點一點的復原了。
“對不起,我錯了,組長。我以為是只要我們不出手就好了。”伯頓不敢還嘴,只能低聲哀求。
“哈,你以為這世界上就你最聰明是嗎?”諾爾蓋將手中的雪茄狠狠的插入了旁邊的煙灰缸。
“還是你覺得你這點小聰明。能夠瞞得過大公的五環精準預言術。”
“或者你是覺得我們這個月的精神水晶用量實在太小?想要再翻他個5~10倍?”
“說話。”
兩條藤鞭再次抽打到了伯頓的臉上,而且伯頓他身上的藤條也是越勒越緊。
伯頓仿佛覺得自己身上的骨頭都在被勒的摩擦作響。
“我錯了,組長,我真的認識到錯了。”
盡管疼的已經無以附加,但是伯頓一點也不敢大聲哭訴,因為他知道他一旦喊疼,迎接他的是更加恐怖的折磨。
精靈們很多都有潔癖,不喜歡見血,也不喜歡聽到大聲的的哭喊,你要是叫了,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不了口。
“我現在打你,也總比你像費里諾和萊納一樣,死外面強。”
“記住了,你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組長伯頓拿起了那只剛剛被他熄滅的雪茄,重新點燃后走出了地下室。
“自己領三十鞭子,長長教訓。還有,讓你那些信徒最近都別TM聚會了,小心被一鍋端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如果被盜賊兄弟會報復回來了給我忍著。”
“謝謝,謝謝組長,我會的,我會做好的。”
水晶的輝光迅速的消散了下去,偌大的地下室里只有藤鞭抽打到肉的聲音。
………………
在裂谷城的另外一邊。
呂彥正看著地下室的這二十多桶酒心煩,倒掉吧,覺得太浪費,賣掉吧,要是再被人抓到把柄,那就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為了確認是不是自己的技術出現了問題,他還把這批出了問題的酒重新復蒸了幾次,結果拿預言水晶一測,水晶照樣變紅。
這要是他的酒是因為甲醇超標導致的水晶變紅,他把頭擰下來給那幫同行當夜壺。
沒錯,現在呂彥的內心九成九在懷疑是同行在搞鬼,不過作為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他決定還是調查一下,免得被自己人背刺了都不知道。
好在調查這些事情真沒啥難度,要想在酒里搞事情,無非就是三條路,原料,菌種和水。
菌種是自己做的,首先可以排除。
原料在地下室最下層,上次采購的還有一大堆沒用完,用預言水晶測試完也ok。
那么唯一的問題只剩下水,呂彥去了他們平時取水的井,用預言水晶一測試,果然,水晶發紅。
最后再捏著水晶問了問平時負責打水的小十二,輕松排除掉了自己人背刺。
調查最終的結果說明,這就是有同行搞鬼,只不過不知道是哪些同行在搞鬼而已。
不過沒關系,呂彥他不是道德圣人,他只知道自己被搞了,得搞回去,就從生意變化最大的那幾家開始。
如果不小心誤中副車,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怪你運氣不好。
但是到底該用什么辦法好呢?
呂彥看著眼前這一桶桶有問題的酒,陷入了沉思。
………………
裂谷城,大公府,后花園
和外面荒涼空曠的裂谷荒原大為不同,這里有著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的灌木和草坪,四周也仔了許多名貴的花草,看的出來這里的園丁挺用心的。
園子中間的大公今天看著心情不錯,正從管家手里接過水壺,在澆灌著眼前的郁金香。
“那個小家伙挺有趣的,不是么?”大公一邊澆著花一邊向著旁邊的管家說著話。
“老爺您是說那個接替了卡瓦哈爾的新任盜賊兄弟會頭領么?好像叫什么呂彥?”
“除了那個小家伙還有誰?”矮人大公提著水壺的手都在有些顫抖,似乎在努力的忍著讓自己不笑。
“好家伙,我昨天例行用預言術觀察裂谷城,結果迎面吃了三記精神脈沖,看那個強度我差點以為已經消失的巨龍們又回來了”
“現在這些年輕人現在越來越不尊老愛幼了。”
“那要不要我去提醒一下他們?”管家在一旁小心的問道
“不用,那是個沖動的小鬼,遲早要我們再次給他擦屁股,到時候再拿捏不遲。”
“不過那三下精神脈沖可把我嚇得夠嗆。我還以為是我們祖先封印的那條不死邪龍出問題了。”
“而且精靈似乎也對這條龍興趣不小,唉,多事之秋啊。”
想到這里矮然大公似乎澆花的興趣也淡了,將手里的花灑遞給了旁邊的管家,背著手走回了大公府。
………………
幾天之后的某個夜晚,商業街上的火把已經全部熄滅了,平時來來往往的人流也基本如燕歸巢,大街上空落落的。
不過這里面可不包括兄弟會成員。
老五操控著一只背了袋子的“眼睛”從墻角的小洞里鉆進爛胡子哈吉的酒館。
商業街可是收集情報的風水寶地,這一塊他平時都探查的很熟了,“眼睛”鉆進去之后直奔地下室酒窖。
地下室里或許有些黑,但是對于鼠子來講,這種環境剛剛好,只見這只“眼睛”上躥下跳的跑到了一個酒桶的的正上方之后,從后背上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超迷你版本的定制煉成陣。
一陣水晶的輝光閃耀過后,酒桶的上蓋被煉成陣改造成了擁有無數肉眼難見的細孔,可以透氣但是不容易被發現的結構。
然后鼠子又從袋子里拿出了了一根注射器,朝著木桶里注射了一點點酸性液體。
最后重復這項操作直到所有酒桶都是如此,這只被老五操控的“眼睛”才滿意的背上袋子離去。
不單單是老五,這一晚上兄弟會的成員幾乎就是傾巢出動,
在裂谷城一個一個的酒館里復刻著老五的操作。
等到所有人回來的時候,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大家圍在院子里面相互擊掌,慶祝著這一次成功的行動。
“老大,這樣夠他們喝上一壺了吧。”
“一壺可不夠,別小看你老大我的手段啊”
“不過老大,這些同行對我們可是下毒啊,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仁慈了?”
“笨,要考慮大公的反應的,這么多酒店要用毒藥得死多少人?死了那么多人你還能活?”
“總之今天就這樣了,大家先睡覺,到時候我們把‘眼睛’給安排好,一起到地下室看其他酒館的直播就好。”
………………
在裂谷城的商業街,又到了一天之中酒吧營業最繁忙的時間,爛胡子哈吉現在一個人是既當收銀,又當酒保,忙的有些腳不沾地。
前幾天的對礦工區那家酒館的行動雖然未盡全功,但是還是成功的讓不少人回憶起了當時木薯酒讓人變瞎的慘狀。
再加上爛胡子酒館啤酒降了幾個鐵板,還是有不少擔心安全問題的顧客愿意回來喝啤酒的。
起碼暫時避下風頭。
“老板,來盤烤香腸,再來一扎啤酒。”
“來了來了,馬上就有”
聽到這一聲聲的訂單,哈吉覺得自己現在雖然累點,但是還是幸福的。
等到這個月流水穩定后,自己就能重新請一個酒保,過回以前的舒適日子了。
只不過哈吉不知道,他現在的一切動作,都在兄弟會的監控之中,而且針對他的套路已經布下,他所期望的美好生活都將如夢幻泡影,隨時被風吹散。
另一邊,呂彥酒館后院的地下監控室,除了在外面酒館忙里忙外的小十二,剩下的一群兄弟會成員,包括小姐姐,都聚在一起,聚精會神的看著其他酒館的“現場直播”
“呆呆,你看他們生意好像都還不錯啊?”
“那不是搞了我們嗎!有些人還是覺得木薯酒不夠安全,自然會去喝啤酒。”
“老大,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
“應該錯不了,等現在的存貨用完,再開新的應該就會出現了”
“誒,動了動了,你看爛胡子酒館那邊那個矮人在發飆了。”
“信號切過去,放大畫面,老五連接過去把他們的對話念出來。”
。。。
爛胡子酒館
一個長得很敦實的矮人一臉的憤怒,站在長條凳上奮力的拍著桌子。
“老板,你這太過分了,以前你的啤酒跟我們兌水我們忍了,現在你自己喝喝,你這是什么玩意?”
“酸不拉幾的,我就我就沒喝過這么難喝的酒。”
“老板,你自己過來。”
“誒,來了來了”
爛胡子哈吉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么干不干凈,衛不衛生了,拿起這杯酒就喝了一大口。
一股淡淡的酸味出現在了他的口腔里,但是關鍵還不是酸,關鍵是沒有酒味了,這種情況他以前釀酒也遇到過,一般就是木桶漏了,讓空氣進了去。
碰到這種情況,哈吉只能自認倒霉。
“先生,可能是我們的酒桶漏氣了,我去開新的一桶酒再換給你”
可是等到哈吉辛辛苦苦的用小拖車把新的一桶啤酒從地窖里搬出來以后,打開一喝,發現還是酸。
發現不對勁的哈吉瘋狂的跑進了地下室,他現在有了不詳的預感。
果然,他把地下室里的酒桶一個接一個的翹了開來,每撬一桶就直接用手接著酒就喝,可是他從地下室頭喝到地下室尾,沒有一桶酒不發酸的。
無助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已經灌滿酒液的地下室,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而這一切全部都通過“眼睛”的轉播,看在了地下室兄弟會眾人的眼里
“干的漂亮。”
“哈哈哈哈,老大,你實在太損了。”
“呆呆,那你是怎么想到把他們的酒變成醋的?”小姐姐還是有些好奇的。
“還不是他們搞得鬼,這幫混蛋搞得我一大批酒都得浪費,我想著反正也喝不了了,不如直接做成醋,廢物利用一下。”
“還有當時誰以為這個計劃不夠狠毒來著,我告訴你們,在他們釀過醋以后,他們的酒窖基本就廢了,以后只要他們敢繼續在他們那些酒窖里釀酒,出來的酒都會帶有酸味,而且濃度永遠不夠。”
“造成這種酸味的的罪魁禍首,我稱之為醋酸桿菌,可是很難被清除的。”
“可以這么說,除了故意留著沒動的,富人區的那幾家酒館,以后這裂谷城,除了大公,誰要釀酒都得看你老大我的臉色。”
“實在是有不開眼,想換地方重新釀酒的,咱也不怕,了不起直接給他再來上這么一次就是”
“好,老大英明”
一陣如潮水般的掌聲響起。
地下室這群兄弟會成員的手掌都拍紅了。
夜晚,
剛剛發生在爛胡子酒館的那一幕,出現在了一家家其他的酒館之中,無數的酒館老板抱頭痛哭,哀嚎遍野。
不少被爛胡子哈吉唆使著信仰了黑暗之神的酒館老板,在暗室不停的向著他們偉大的主祈禱,可惜他們的主這時候就像掉了線一樣,一點回應他們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