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視頻的人各種身份都有，幾乎涵蓋所有職業。

系統不會出錯。倘若龍國大面積種植這些農作物，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陳風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把計劃發送給云幽夢。

翌日中午，他剛進酒店，就被歐陽青拽著到了二樓的辦公室門前。

歐陽青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問：“來了一個大客戶，猜猜是誰？”

“沒興趣。”陳風懶懶地回答，推開辦公室的門。

聽到咣當一聲，那個客戶本能地轉過頭。

這是一個英氣颯爽的女司機。劍眉星目，身材很像職業運動員，穿著影視劇中五星級酒店服務生的服裝。

“你好，我是云老板的司機，叫云露露。代表老板來買貨。”女司機起身，微微躬身。

“我們不過是一群狡詐而又卑劣的騙子，不值得一丁點兒尊重。”陳風笑呵呵地繞到辦公桌后，坐在真皮老板椅里。

“陳先生，你太客氣了。”云露露坐下。

有幾個人扛著攝像機進來，對陳風和云露露全角度拍攝。

“聽說你們有會發熒光的種子和魚苗，我老板說先在直播的情況下購買一批，實驗后證明對人體沒有危害后，一定會大批量購買。我們先簽署正式的文件。”云露露干巴巴地解釋。

和我的計劃有那么點兒不一樣。這么一來我不是成了詐騙團伙的主謀？姓云那混蛋根本就沒為我考慮過。

陳風在心里恨得牙癢癢，但還是面露笑容。

他為了給思考盡可能騰出時間，就裝作從辦公桌堆積的文件里找什么。

歐陽青湊過來，麻利地從紙堆里抽出幾分文件，笑瞇瞇地遞給陳風和云露露。

陳風只得接過去，靈機一動，“你代替云老板來買種子和魚苗，想必有預算。要不要和我方的財務聊一下，她知道有多少品類和價格。我剛加入沒幾天。”

云露露擺手，“不用。我們老板說，每個品類都要，而且預算沒有上限。”

“你給她算一下，一共多少錢。”陳風打了個哈欠，起身，“我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你們來談。”

歐陽青把陳風按回老板椅，“該談的都談了，只剩簽署合同。”

陳風掃了一眼，見文件中的內容很正式，像是兩個公司正常的合約，甚至包括上百條符合法律的條款，交易內容、簽字人、日期等項是空著的。

“這份文件專業性很強，老實說，我看不太懂，想必你這個司機也看不懂，不如先帶回去讓你們老板看，等過幾天再來談？”

“我看得懂。況且這些產品最近很暢銷。帶回去做研究，無非是看是否對人體有害，想必不抓緊時間的話，恐怕很多人都會得病。我們公司一直致力于幫助大眾。”云露露伸手要筆。

“其實，你老板沒必要一定從我們這兒買種子，可以高價向農民們收購。那也是幫助大眾。”陳風干笑。

“我怕從農民手里收購，研究出問題，你們不認賬，說我老板陷害你們。從簽署文件到研究出問題，一秒都不挪開鏡頭。”

歐陽青滿不在乎地一笑，從筆筒里抽出一支圓珠筆遞過去，指著云露露手中文件的表格，“這些都是品類的名字，購買的話就在代表‘是’的框里打勾，然后在后面的空格上寫明購買多少。后幾頁要五六處寫簽名，還要按指紋，別忘了填寫日期。”

她很耐心地講，仿佛是在教學生算術題，給云露露講清楚后又給陳風講，最后從抽屜取出印泥。

等簽字結束，十幾個斯文的中年男人不知道是從哪兒出來的，跟著云露露身后，去小倉庫領取貨物。

這些斯文人紛紛掏出手機，開始全程直播。

陳風猜測他們是某些平臺的大V。有他們做公證再好不過。

在陳風回山村的那夜，這個小倉庫再次滿了。

歐陽青指揮壯漢們給云幽夢裝貨。二十多類種子和十幾種魚苗。

陳風站在辦公室窗戶旁，看著下方忙碌的眾人，臉色越來越難看。

一定會發現對人體有害。詐騙團伙主謀就坐實了。

我該怎么辦？

【恭喜您，蟜群終極進化，誕生女王。】

【蟜女王。】

【黃階。戰斗系，藥物系，控制系。可操控生物的大腦。】

陳風剛要召喚出來瞧一瞧，就聽到高跟鞋漸近的腳步聲。

“你在想什么？”歐陽青微笑著問。仿佛兩人不是劍拔弩張的對手，而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

“你們集團想走上正軌？”陳風好奇地問。

歐陽青微微搖頭，“裴老板受了你的啟發。光明正大的行騙，才是行騙的最高藝術。你想，世上最大的騙子集團竟然堂而皇之地上市了，還成為藍星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以后還可以光明正大地招聘行騙人才，那該是多么大的諷刺啊。這是黑色幽默。”

“真的？”陳風眸中有了幾分笑意。

想要光明正大地做生意，就必須符合律法。符合律法，還算是騙子？哪怕今后自稱是騙子，也是有名無實的那種。

他們愿意走正道的話，陳風會用農場的資源幫助他們。從騙子轉行做推銷員，一定會干得風生水起。當然，前提是他們愿意走正道。

“裴老板說先從種子和魚苗項目開始做實驗。”歐陽青透過窗戶，望著天邊的云朵。

“凈利潤是多少？目前。”陳風嚴肅地問。

“需要計算。”

當天晚上，在辦公室里。

陳風看和云露露簽訂合同的視頻。歐陽青在右側的辦公桌旁核算著每個成員的工資。

要找那些大V們的直播很簡單。

云幽夢一定買了流量，送他們的視頻上熱搜榜。只要到任意一個平臺，在首頁就能看到推薦他們的直播。

隨意點開一個，見直播已到專家們化驗種子的階段。

某個大V輕聲說：“對于那些進直播間晚的朋友們，我再重復一遍，云老板來買這些種子和魚苗是為證明給你們看。為了不讓他們有任何借口，就請我們這些粉絲量稍微大又和雙方沒有關系的自媒體參與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