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冬青擺手，“你就瞧好吧。”

到了第二天清晨，一輛棕黑色的皮卡駛到山腳下，從駕駛室里鉆出五個穿著紅綠相間制服的男人。

制服很厚，硬邦邦的，把全身遮得很嚴實。這套制服哪怕在嚴冬也會讓渾身很暖和。

為首的是魁梧高大的光頭老人，面相不怒自威。陳風聽說過，在后羿公司的宣傳頁中，這個老人是明星員工，叫張福來。

其他幾個都是年輕人。

張福來大步流星地來到陳風跟前和他寒暄，了解具體情況。

那幾個年輕人則訓練有素地把輕型山地越野汽車抬下來，然后把十來個藍色尼龍袋和兩個沉甸甸的黑色金屬箱掛在越野車車尾。

等他們準備妥當，張福來高喊：“小李、小燕、小宋、小武，出發，讓肖老板看看咱們的本事。”

那幾個年輕人興奮地應了一聲。

小宋駕駛著山地越野車在前，陳風、萬冬青和張福來等人騎著越野自行車跟在后面。

到了山腰上，那幾個年輕人麻利地把裝備從山地越野車后座卸下來。

先是藍色尼龍袋子，取出套索、蛇叉鉗、網兜、蛇鉤、鐵棍等，大多工具都折疊的，掛在腰間和背后，最后戴上草帽。

此時已是正午，酷熱難當。

張福來發給陳風和肖冬青草帽，“在這個時間段，蛇一定藏在洞里休息。我們去找洞。”

那幾個年輕人分散開去，陳風、肖冬青和張福來一組。

沒走出多久，陳風看到右側小土坡上有個洞，指給張福來看。

張福來稍一觀察，給陳風講：“你看，洞口很光滑，還有鱗片。這是蛇經常出入發生摩擦，變得很光滑。鱗片是摩擦時掉的。”

“你的意思是里面有蛇？”陳風警覺地退了一步。

“并沒有。洞口掛著蜘蛛網。說明很久沒來這里了。繼續走。”

陳風暗忖：看來山中有其它蛇。

十來分鐘后，路過草叢，他聞到一股難以名狀的腥臭味，捏著鼻子提醒張福來。

張福來彎下腰在草叢里扒拉了好一會兒，最后捏起一團糞便，湊到鼻前用力地嗅，高興地說：“你小子真行啊。很有天賦，蛇的糞便就是這個味兒。一般來說，洞就在附近，四五米。”

陳風撿起一根干枯的樹枝扒開草開始尋找。

肖冬青見只有陳風被夸，心中不悅，也抓緊時間找。

果然如張福來所說，在距離糞便十來步的地方，一撮茂密的草后藏著一個直徑約十厘米的洞，洞口露出一段青色的蛇身。

陳風謹慎地往后退，用樹枝輕點張福來的胳膊，引起對方的目光后，朝小洞指了指。

張福來示意他不要發出任何動靜，取下背后的蛇叉鉗，緩緩地伸過來。

當鉗子靠近洞口時猛地探過去，牢牢地夾住蛇身，高高舉起。

一下子就被夾扁，軟綿綿的。這是蛻的皮。

張福來篤定地說：“看上去和真的一模一樣，應該是不久前，它一定在洞里。”

他從尼龍小袋子里取出一個鼓囊囊的塑料袋，沿著剪切線撕開一個口子，往洞里倒出赤紅粉末。

赤紅粉末洋洋灑灑，形成一條直線，悉數飄入小洞。

陳風和肖冬青快步往后退。

幾分鐘很快過去了，洞內始終沒有動靜。

張福來覺得奇怪，緊蹙雙眉，取下掛在腰間的手電筒往里照，瞇著眼瞧了好一會兒，輕嘆一聲，收起手電筒，掃興地說：“沒有。”

“快來，這兒有剛蛻的皮。”小李的聲音從東南方傳來。

陳風和張福來循聲趕去。其他幾人早到了。

如他所說，這的確是剛蛻的蛇皮，帶著黏液。足有碗口粗、一丈多長。

張福來用木棍挑起蛻皮認真地看了幾眼，轉頭嚴肅地對肖冬青說：“這條蛇很不正常，我從沒見過長這么快的蛇。太不正常了。”

肖冬青露出不安地笑，“是有一點兒不正常。”

“我的意思是，得加錢。每人加一百。”張福來豎起一根手指。

“一百？好說。”肖冬青根本不放在心上。

“上誘餌。”張福來精神大振，朗聲說。

那幾個年輕人熟稔地把從各自的袋子里掏出不同的零件進行組裝。

很快便出現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子道具。張福來接過去，抹上去一些粉紅色的粉末，又澆了一點兒礦泉水。

這只塑料兔子立即變得血淋淋的，散發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他把塑料兔子放在草叢里，領著陳風他們躲進附近的桂樹林。

過了好一會兒，青蛇如蜻蜓掠水般從草叢飛過，瞬間精準地咬住塑料兔子，如在海中的劍魚般迅疾地游走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過了良久，張福來才回過神來，聲音發顫：“這蛇是成精了呀。必須要……”

“是不是應該加錢了？”陳風壞笑著提醒。

“以往那些老板都請我們去鴻宴樓包間，好煙好酒，還去泡澡、KTV。”小宋笑著說。

去鴻宴樓普通包間都沒有兩千下不來。好煙好酒，少說也要兩千。泡澡、去KTV唱歌估計又要一千。

估計肖冬青要花費不少。肖冬青雖很有錢，但不是把錢到處扔的傻子。

張福來發出爽朗的笑聲，“肖老板，只要把我們爺們兒哄高興了，哪怕真是成了精的，我們也去干了它。凡是我看到的蛇就沒一條活著的。”

在小溪旁找到了青蛇。它緊緊地纏在一棵百年老松樹上，擰得如麻花。

陳風覺得怪異，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它是在把腹部的什么東西如擠牙膏般擠出來。

仿佛在印證他的猜想，數秒后，青蛇大張著的嘴里露出兩條雪白的塑料兔子腿。

“這是大好機會。沖上去干掉它。”張福來偌大一個老人，居然高興得如個玩打仗游戲的孩子，率先踏過小溪，用蛇叉鉗去夾青蛇的尾巴。

青蛇尾巴靈巧地卷住鉗口，甩得張福來搖晃不止。

那幾個年輕人也毫無畏懼發起沖鋒。小宋發射網兜，把青蛇牢牢地固定在松樹上，其他人肆無忌憚地群毆青蛇。

陳風剛要去攔阻，就被系統攔住。

【任由他們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