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時候意識到這個環境崩壞的呢？

大概是今晚把新買的十雙襪子晾起來的時候，哼著歌，想起來昨天晚上司機師傅說的他家孩子讀書的事。

他甚至沒有避諱全程錄音的平臺和一個萍水相逢素不相識的我，直言不諱為了孩子找了人送了些數目。

他惋惜著自己送出去的數目和已經做好的安排被孩子拒絕，而我感嘆著還好自己憑本事上學沒讓家里花數目。

絲毫沒有人想到這個事情本身是不對的，至少它也許會隱秘的存在在一些角落，卻不會讓人們如此坦然無謂的說出口。

最可怕的是，饒是我發現了這個事情，再三在心里強調它的錯誤，可還是沒有掀起什么波瀾。

而我潛意識里阻止自己做這些事情的唯一原因，竟然是沒錢。

我知道世事大多無甚可喜之處，可這件事情在我心里已經掀不起任何感嘆了，唯有無力的沉寂，和深深的微弱的將頹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