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逃亡艦隊之間將會上演一場小型黑暗森林法則。”葉子歐正在給幾人解釋黑森法則，“這點赫雅你們應該深有體會吧。”

“沒錯，如果不是猜疑鏈，我們在得知二型文明存在后根本不需要逃跑。”作為赫瓦格機關院士，金宮五長老之一帕克斯的關門弟子，赫雅是阿薩中為數不多的知曉二型文明存在的人。

“真是神奇，其他宇宙居然也有黑暗森林。”丁儀感嘆宇宙真是殘酷，葉子歐已經告訴他古瑞德他們來自其他世界，畢竟丁儀算是正式成為自己人了，位面穿越的事也沒必要瞞著了。

“待會遇上逃亡艦隊的時候優先保護自然選擇號。”

“明白。”

終極規律號——

“終極規律號全艦注意，本艦艦長已畏戰自殺，現在由我接管代理艦長職責，全員立即進入作戰狀態。”副艦長鐘森臉上只有堅毅。

一些人死，還是所有人死，只是一道選擇題而已……

“傾角下沉45度，準備次聲波氫彈，切換至冷發射模式。”

“武器裝填完畢，發射保險已解除。”

鐘森按下確認發射的選項，六枚次聲波氫彈經電磁彈射飛出發射艙，抵近目標后它們將摧毀里面的所有生命，保留戰艦上的物資。

自然選擇號——

“前輩！你在干什么！”東方延緒和兩位副艦長沖到球形艙跟前，他們早該想到了。

“孩子們，這事就由我來做吧。”章北海平靜的說，其他四艘戰艦已處于鎖定狀態，現在只要按下按鈕，就和那時的前進四一樣，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長官，這份選擇太過沉重了，不該由您為人類再做一次！”

“成為軍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準備好了去任何地方。”章北海轉過身，不再看向他們，新的道德已經誕生了。

“我們一起去好嗎，讓我進去，我們一起下地獄！”東方延緒哭著捶打玻璃。

“警報！警報！警報！”

“是次聲波氫彈！”東方延緒喊道。

“看來有人先我們一步了。”章北海閉上眼睛，或許，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他看向東方延緒他們，心里五味雜陳。

“沒關系的，都一樣。”

次聲波氫彈點火，加速朝戰艦飛去。

bong！

一枚次聲波氫彈突然爆炸。

“磁弩防空系統啟動。”

隨著幾道銀色殘影劃過，其他次聲波氫彈還沒碰到自然選擇號就被擊毀。

“什么情況！”幾位艦長都急忙下令尋找攻擊來源，但處于光學偽裝和裂縫產生器信號屏蔽下的阿斯嘉特哪是那么容易被找到的。

“教官，你來說吧。”葉子歐自己來喊話就得變聲，不然容易被認出來。

曼德斯點開耳麥，沃克網已經提前入侵了艦隊的通訊系統。

“各位……地球的朋友，我們是來自NWX185的元星文明，看的出來，你們正在爭奪物資，作為星際商人，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什么交易？”章北海率先開口。

“我們可以提供足夠你們這群螳螂航行至二十光年內任何目標所需的燃料和物資，作為交換條件，我們需要兩個人類作為紀念品。”這話從曼德斯嘴里說出來有點像反派臺詞。

但逃亡艦隊里已經吵開了，一方認為這個未知外星文明的話不可信，另一方認為外星文明既然能輕松攔截次聲波氫彈，自然也能輕松毀滅他們，現在對方沒有直接動手，而是選擇與他們交易，這足以證明對方沒有惡意，犧牲兩個人，這不比剛才五千人自相殘殺好？可問題是誰去？每個人都想活，都不想變成外星人的紀念品，不是人人都是云天明。

“不管對方的話是真是假，都值得一試，還是我去吧。”章北海決定賭一把，如果這個外星文明真的不打算信守承諾，那就真的只能一起下地獄了。

“前輩，我跟您一起去。”

“艦長！”

“艦長！您……”

東方延緒的眼神與自己那時何其相似！章北海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過了好半天，他才緩緩吐出一個字。

“好。”

章北海和東方延緒駕駛小型飛船脫離自然選擇號，等待著這場交易。

“阿斯嘉特，解除隱身，變形！”

考慮到阿斯嘉特上依稀能看出未來科技要塞的影子，葉子歐決定讓它以泰坦金剛的模樣現身。

就這樣，戰艦上的人類驚恐的看著一個萬米高的機械巨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們引以為傲的恒星級戰艦甚至還沒有對方的指頭大。

“那就是外星文明的戰艦嗎？”

“不對，看樣子應該是硅基生命之類的。”

“這體型得有萬米了吧？”

“……”

“交易達成。”泰坦金剛開口，雖然真空無法傳聲，但不妨礙沃克網用戰艦里的廣播播放合成電子音。

數百個滿載物資的太空艙被投放到人類艦隊面前，對于阿薩從整個元星搜刮的資源來說，這些不過是邊角料。

“你們把高能壓電水晶也送出去了？”葉子歐看向赫雅她們的眼神無比古怪，“那東西但凡受點刺激就會把整個艦隊炸成廢鐵的吧？”

一聽到高壓水晶，曼德斯下意識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只是……只是實驗用剩下的廢料。”赫雅還在試圖狡辯，凱麗已經跑路，主謀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算了算了，下不為例，沒事不要亂送高壓水晶。”

葉子歐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假如有情侶拿高能壓電水晶做一個水晶戒指，對方戴上后輕輕敲了敲，然后……彭！就沒有然后了。

阿斯嘉特腰間飛出一個小球，那是葉子歐根據蘇聯協議弄出來的小玩意——終極磁力衛星。

磁力衛星將飛船牽引至阿斯嘉特背部的機庫，章北海和東方延緒對接下來他們要面對的是什么完全沒有頭緒，被解剖？被圈養？或許是被做成標本泡在罐子里？

東方延緒不由得握住章北海的手，意外的很溫暖。

飛船被機械臂固定，沃克網接管了飛船上的控制系統，防止有什么垃圾病毒。

外星人會是什么樣的呢？兩人的問題在艙門開啟后就得到了答案。

“熱烈歡迎新人章北海同志和東方艦長加入。誒？你們怎么都不鼓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