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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煙雨難辨

“我們也走吧。”他對鯉夭說道。

“好,等我們擺脫了秦國和組織的控制,就能無憂無慮的在一起生活了。”鯉夭今天很高興。

將至洛京,在城外的一處破草屋前停下,他對鯉夭說道:“你在此處等我,這里隱蔽避雨,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盒子你拿好。”

“好,我在這兒等你。”鯉夭接過盒子,進入草屋避雨。

他則翻身上馬,直奔洛京而去。尋了之前預備的硝石干柴黑油,在周天子的寢宮里放了一具城門守衛的尸體后,他放火焚燒了寢宮,所幸只是微雨,火勢尚能起來。等到火勢大了以后,他去了城外南郊的山林里,一個時辰后,他和鯉夭匯合,兩人向燕國走去。七國之中,鯉夭只剩下燕國沒有到過了,而且他聽聞在渤海之外,有許多仙島,那里不會有黑暗的影子和七國的紛爭。

一路上,他們躲開了許多影衛,除非實在躲不開,否則他不會再殺人,一是因為每一次殺人,組織都會從那些影衛的血流中追到自己的蹤跡,二是因為他已經不再是影子。

半年后,他們到了薊城,這里是燕國都城,再往西兩百里左右,就是出海的地方,買了一輛馬車和足夠的物資,他們向海邊出發了。三天后,他們到達了海邊,海是無邊無際的藍色,天空也是無邊無際的藍色,這和陰暗的影子是那樣明顯的區別。海風、海鳥,還有一些沒有見過的草木,一切都是那么心曠神怡。在燕京他易容買了一艘出海的船,此時船家已經將船開到前方的口岸等待交割,他和鯉夭登上船,揚起帆出了海。

一天后,在這無邊的深海里,他和鯉夭取出了那兩卷金冊,這分開了幾百年的秘密,在這一刻,終于合在了一起。

“真漂亮。”看著完整的金冊,鯉夭贊嘆道。

“是啊,畢竟是天子的傳承,單純的刻字怎能顯示出至尊的神威,更遑論它的背后,還承載著那樣巨大的秘密。”他說道。

“你打算怎么辦?我們得到它已經半年了,直到今天你才將它們合在一起。是要去尋找么?”鯉夭閃著靈動的眼睛看著他。

“不,我不會去尋找的。這個天下也不會再有什么人去尋找。”他對鯉夭說。

鯉夭知道了他的想法,沒有再說話,如今她已經是他的人,無論他做什么決定,她都會去支持他。

他將合在一起的金冊放入盒子,扣好機扣后,仔細的看著盒子上那神秘幽遠的玄鳥和鳳鳥。走到船舷旁,他對鯉夭說:“商王是從夏主桀那里得到的盒子,但這盒子上卻沒有夏主的痕跡,你覺得是為什么?”

“我聽聞禹是治理好了洪水后,才被四方諸侯擁戴為天下的共主,也許這盒子,本就屬于大海。”鯉夭撫摸著盒子說道。

“也許夏主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沒有留下痕跡,畢竟大海是與世長存的,它本身不需要任何痕跡就已經是痕跡了。”說完,他翻手將這千年傳承的秘密扔下了船舷,須臾之間,盒子就在萬丈海水中消失不見。

三個月后,他們到達了一座島嶼,島嶼不大,南北五百步,東西八百步,雖不似傳說中的仙島那樣宏偉,卻是寧靜怡人。半年后,鯉夭和他有了一個兒子,他給兒子取名為‘寧’,寧兒很活潑,他和鯉夭都很歡喜這樣的生活,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一年后。在一個夜晚,他出海捕魚回到家中,看到一地的血跡和坐在那里護著寧兒的鯉夭,他知道寧兒和他們不會再有寧靜的生活了。

“這天下,我們還能去哪里?”鯉夭哭著問他。

“回去吧。”他說道。

“那寧兒呢?難道也回去嗎?!”鯉夭質問他。

“我們分開兩路,在齊國臨淄分手,之后在莒城匯合。”他下了決心。

“你真這么狠心?”鯉夭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唯一的辦法。”他嘶啞著說道。

“我舍不得寧兒。”鯉夭抱緊了兒子。

“給他尋一個鄉野人家安穩的過活吧,這樣就已經很好了。”他也舍不得,可再這么下去,他們都會被黑暗籠罩。

鯉夭哭泣著收拾了行裝,他們駕上船,向齊國的方向駛去。

“易去容貌,在山野鄉間尋個人家,放好財物即可,萬不可托于富貴之家。”在臨淄分手時,他再次對鯉夭叮嚀道。

“嗯。”只回了一個字,鯉夭就沉默的轉身離開。

一個月后,他和鯉夭在莒城匯合,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的街道上,他們被影衛包圍,就像兩年前,他在洛京城外的山林中一樣。

“盒子呢。”為首的影衛首領問到。

“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他回到,同時認出了對方的劍,‘霧息’、‘滄水’、‘霜離’、‘玄羽’,兩名天字一等和兩名天字二等,并且周圍還隱藏著幾十名乾字一等和幾百名地字級的影衛。

“交出盒子,跟我們去見首領,你們還能免去一死。”霧息說道。

“魏王的那個秘密和周天子的盒子都很安全,你們可以放心了。”他對霧息說道。

“你!”霧息實在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知道并且得到了魏王的秘密!太可怕了,這天下誰得全了那個秘密,誰就會是新的王!

“和他廢什么話,拿下之后不怕他們不說。”滄水抽出了腰間利劍。那是天下排名第九的劍。

陰沉著臉,霧息也拔出了自己的劍,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拿下對方再說了。

劍氣橫練,劍意肆虐,他和鯉夭被四人圍在一起。

“鯉夭,在歧城看見你的時候,你的眼睛就告訴我,這天下原來除了復仇之外,還會有這樣美好的事物。只是我那時還很有些猶豫,因為我知道除了復仇外,沒有女孩會愿意墜入組織。”他對鯉夭說道。

“我叫‘鳶’,是齊國徐縣林村人,挨著楚國,你怎么總是叫錯我的名字。”鯉夭俏皮的對他說。

“我叫‘匡’,是秦國東郡長云縣河灣村人。”他也對鯉夭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記得呢。”鯉夭生怕他以為自己記不住,連忙點頭回道。

“今天和兩年前一樣,都下著雨,我和雨真的很有緣分。”他感慨到。今天他們肯定是走不脫了,哪怕他自己也是天字一等。若是落到組織手里,他們肯定都會為了對方,而說出那個秘密,可若如此,這天下也不知會因此再多生出多少落雨、鯉夭,還有初雪。

“來世再見。”他湊到鳶的耳前說道。

“匡,記著我的名和家,萬不可再忘了。”鳶流著淚回道。

“爾敢!”在霧息憤怒的咆哮聲中,他和鳶揮劍自刎。霧息他們由于警惕兩人的實力,是拉開了些距離包圍的,可霧息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連一點抵抗都沒有,直接就揮劍自刎了,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和阻止,這下可怎么給組織交待。陰沉著臉,霧息收了劍,命令影衛將這兩人的尸體帶回去,希望還能查出一些痕跡。

后記:

秦王政二十三年,嬴政派大將王翦率軍五十萬攻趙,發動了滅趙之戰。王翦親率主力三十萬人,由上黨郡經井陘攻趙軍正面,另派大將楊端和率軍十萬攻鄴城,破狼顯、番吾二城,于邯鄲之南策應,又派大將桓齮率軍十萬翻越太行山,占東麗、宜安二城,攻邯鄲之北策應。趙王遣武安君李牧率軍三十萬應戰,雙方僵持一年有余,王翦見在戰場上擊潰李牧已不可能,而自己又要時刻應付李牧的騎兵對自己長達千里的補給線的騷擾,再僵持下去必定無功而返,于是王翦便寫信給嬴政請求援助,嬴政收到信后,派遣使者出使趙國,賄賂趙王親信,使趙王聽信讒言,認為秦國這次和之前一樣,不過只是想要幾座城池,從而放松了警惕。同時,秦國細作在邯鄲城中,散布李牧是為了擁兵自重而不破秦軍和不滿趙王賞賜,將要謀反的流言。趙王于是逐漸恐懼,終于臨陣換將,召回李牧,改由王族趙蔥和大將顏聚替代李牧為趙軍主帥。而李牧則在接到王命,返回邯鄲的途中,在一個驛站里被一個少年刺客所殺,身周百余甲士竟不能擋!而且就算是李牧本人,居然也不是少年的對手,最終身首異處。根據幸存的驛站鄉夫所言,少年所持之劍,鋒利異常,削鐵如泥,揮舞之間,似山雨傾盆,勢不可擋。李牧死后,王翦發動了總攻,僅半月就擊潰趙軍,殺掉了趙軍主帥趙蔥和顏聚,兵圍邯鄲。三月之后,邯鄲糧盡,趙王出降,趙國亡。

秦王政二十五年,嬴政又派王翦率軍六十萬伐楚,半年后,于寢城擊破四十萬楚軍,將楚軍主帥項燕圍困在蘄縣,在一個雨夜中,項燕還沒來得及突圍,就亦被一名少年刺客刺殺。之后王翦揮師攻破楚都壽春,楚王熊啟于王城之上自殺殉國,楚國亡。楚國亡后不久,齊國不戰而降,自此,七國統一于秦。

咸陽王宮的主殿內,看著跪在階下的青年,始皇帝嬴政問道:“‘落雨’,你為帝國立了這么多功勞,想要些什么賞賜?”

“雷霆雨露,皆是恩澤。陛下賞賜什么,微臣就要什么。”青年恭敬的回答到。

“很好,從今以后,你就是影子唯一的新首領——‘落雨’,帶著你的手下,為帝國和朕,清除剩下的不安穩的隱患吧,有些人和力量,不必要再存在了。”嬴政的眼中閃爍著狠厲的光芒,他不會允許帝國之內,還有他掌控不了的或者威脅他帝位的人和力量的存在。

“諾。”青年躬身退下。帝國的煙雨,又要有一番新景象了,而這一次,來自已故齊國的他,將是這場風雨的中心。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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