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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追擊

在那片生活了許久的森林外側。

白銘背著斷矛,腳步如飛,一雙銳利的眸子如同鷹隼一樣觀察著叢林中的痕跡,確定方向之后才跟上去。

他看到了腦書中第二十三章的內容,看到了卡隆心中的咆哮。

他猛地又聯想到了之前腦書給自己的提示,【不要讓他進森林】。

“我不會讓他們有命進去的...”

白銘目光森寒,加快了腳步。

卡隆和腦書同時說了一件事情...是巧合么?白銘不知道,也沒空去想。

山匪首領巴爾頓,正帶著兩個曾還是雇傭兵時就跟著自己的心腹,拼命逃亡。

能當上山匪頭領的人怎么可能是傻子?

自從爆炸發生,他就預見到了營寨被滅的結局,因此排出手下和炮灰和來敵正面交戰,自己則趁亂逃跑,就連身為他女人的二當家都被果斷的拋棄了。

他從戰場上脫離之后就一直拼命的逃亡,生怕被人追上。

然而,即使他逃了這么久,那股籠罩在他心頭的警兆卻一直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強烈,如鯁在喉如芒在背,瘋狂的觸動著他的神經。

以往,這種預兆救了他很多次,他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巴爾頓身后的親信已經累的臉色慘白,甚至已經出氣比進氣多,完全跟不上他的腳步了。

他們從老巢脫離戰場,本來出來時心腹有五人,此時只剩兩個。

本就豁出性命才艱難的廝殺出包圍圈,現在又跑了這么遠,體力早已經消耗一空了。

“巴大哥,停一會兒······我快喘不過氣了······”

其中一人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一張臉毫無血色,兩條腿都開始打擺子了。

他還能勉強開口,而另一個家伙更慘,他身上帶著從老巢殺出來時受的傷,跟巴爾頓兩人之間隔了近乎半里地,遠遠的跟在后面。

巴爾頓皺皺眉頭,心中暗罵。

“媽的一群廢物!這幾年光他媽吃喝玩樂睡女人了,一個個的身體比他媽老嫖子還虛!”

巴爾頓眼神冷了下來,但很快就恢復原狀,看向心腹。

“既然你們想停,就先留下來休息吧,我先去前面給你們探下路。”

“你們就在這里歇腳,順便清理我們留下來的痕跡,后面應該是沒有追兵了。”

巴爾頓話音剛落,跟在他后面的心腹頓時如臨大赦。

立刻停了下來,整個人癱軟的靠在林間的一顆樹干上,大口的喘氣,勉強回應了一句。

“明白...大哥你先走,我在這里等賴子頭...我們們歇會兒...歇會兒就跟上來。”

“嗯,你們盡快,我在前面等你們。”

巴爾頓如此說著,轉過身,在兩個手下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冷笑了一聲,隨后頭也不回的繼續逃亡。

“兩個廢物,帶上也是浪費時間,把他們丟在后面斷后,也能爭取一些時間。”

“哼,就當是報答我這幾年讓你們好吃好喝的報酬了,也算廢物利用。”

巴爾頓步伐加快,轉眼消失在了林中的黑暗里,完全懶得管心腹的死活。

“大哥...等等我!”

遠處,一個體型魁梧的壯漢正深一腳,淺一腳的跑著。

他的胸前有一道傷痕,深入骨骼,一直在淌血,將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此時他臉色慘白,已然失血過多了。

他由于負傷腳程太慢被巴爾頓兩人拉下了很遠,此時終于追上了那個正在休息的心腹。

山道上,白銘追尋著他們的蹤跡。

即便逃跑的巴爾頓三人已經盡量掩蓋自己的痕跡,但是白銘此前在叢林當中打獵歷練,對追蹤獵物算是非常熟練了。

他們跑進這片森林,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在這片森林生活了這么久,白銘閉著眼睛都不會迷路,占盡了地利。

同時森林中還留有許多的陷阱,只有白銘和卡隆知道位置,這些人貿然闖進來,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呵...不愧是山匪,這就把心腹扔下給自己當擋箭牌了,但可惜,你們今晚一個都別想活!”

白銘看著腦書,冷笑了一聲。

若不是對山匪首領所擁有的咒具不太了解,白銘早已現身正面搏殺了,此時兩人落單,正好是出手的好時機。

此刻,他就像是一個老練的獵人,緊緊追蹤著獵物,以死亡迫使獵物逃命,等到獵物筋疲力盡再出手,一擊致命!

丟下兩個累贅之后,巴爾頓跑的更快了。

又跑出很遠,他才勉強停下來休息。

他扭頭四周環視了一圈,似乎是為了保險,從懷里掏出一個護符,上面刻著天秤的圖案,這是自己僅有的兩件咒具之一,被他命名為【公平】。

若非逃的太倉促,又要老二給自己當墊背,否則他一定會將食歲皮也帶上,此時巴爾頓光是想想就心疼。

“媽的...老子帶夠了錢,又有咒具,只要還活著,遲早東山再起!”

巴爾頓捏了捏手中的【公平】,冷冷的看了眼藏鋒山的方向。

【公平】的作用十分詭異,可以短暫置換自己或他人的五感。例如以瞎眼為代價,大幅增加自己的聽力,反之亦然。

如果在作用于敵人身上,會受到和自己同樣的代價,在剝奪一項五感的同時加強一項。

或是使用者和目標同時各削弱種一種感官,這就是絕對的【公平】。

靠著這件咒具,巴爾頓在戰斗中往往出其不意,陰死了許多強敵。

此刻,他激活了詛咒,將自己的嗅覺剝奪,同時讓自己的聽覺大大增強。

之前,他只能聽到自己周圍兩百米之內的聲音,現在方圓兩里的聲音他可以清晰的聽見,并辨別出來。

“很好...還沒人追上來,看來那兩個廢物起到作用了。”

沒聽到什么動靜,巴爾頓松了一口氣。

他癱坐在了泥地上,解除了詛咒,隨后再次用【公平】剝奪了自己的視覺,同時增幅聽覺。

緩緩的閉上眼睛,他準備小睡片刻,睡覺時,是不需要眼睛的。

······

夜色迷離,雙月同天,皎潔的月光灑遍大地。

兩道身影正躲在灌木叢中休息,其中一人正在處理自己的傷口,他奮力的扎緊繃帶,想要止血,但胸口的傷深可見骨,已經到了致命的程度。

他們躲藏的位置很是隱蔽,兩人靜靜地坐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倏然間,破空聲呼嘯而來,斷矛化作一道烏光徑直插入那負傷壯漢的胸膛,連帶著他正在處理傷口的手都被釘在一起。

他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已身亡,斷矛貫穿身軀,卻沒有一點鮮血迸濺,仿佛扎進木頭一樣。

另一人心神一顫,直接懵在了原地,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斷矛之上,卻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斷矛上的布條散落,露出血紅的矛身,其上紋理猶如一根根血絲,閃爍著紅光,同伴體內的鮮血被汲取一空,僅僅片刻,整個人就幾乎化作了干尸!

“咒具!”

這個念頭直接將他驚醒,他飛快的站起身,將自己的刀握在掌中,一雙眼睛觀察著四周,神色驚恐。

“巴爾頓往哪跑了?”

樹木的陰影中傳出一道聲音,白銘緩緩從其中走出,將干尸上的斷矛抽出,重新拿在手上,看向剩下的一人,那目光冰冷至極,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要不是腦書中沒寫具體的方位,白銘也不用留這個活口了。

“我...我不知...”

“想好再說!否則別想那么輕松去死。”

白銘緩緩開口,此時這山匪才注意到白銘口中的鮮血和碎肉,隱約間他似乎還看到了一片卡在牙縫里的指甲。

一瞬間,他想到了曾經聽到的傳聞,平安城...出了一個手持斷矛以一敵百飲血食肉的人魔。

他本來不信,但現在...似乎真相就在眼前了。

“那...那邊...”

他雙腿發抖,小便失禁,緩緩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強烈的恐懼充斥著他的內心,還來不及問白銘為何知道首領的名字,就雙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他被白銘身上的血腥氣震懾的失去了語言能力。

下一瞬間,白銘就雙腿一蹬,身體彈射而出,化作一道殘影。

他只感覺眼前一花,胸前傳來劇痛,他低頭一看,血紅的斷矛已經洞穿了他的胸膛,隨即便失去了生機。

“多謝,送你個痛快。”

從白銘出手到兩人身死,整個過程不過是數個呼吸的時間。

他從尸體上抽出斷矛,看都沒看一眼,繼續循著巴爾頓的蹤跡追了過去。

但他刻意放輕了腳步,因為他已經通過腦書得知了咒具【公平】的力量,置換五感...屬實詭異!

白銘盡可能的不發出聲響,緩緩的追去,可在距離巴爾頓還有一里左右時,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察覺了。

“什么?這么快?”

叢林當中,巴爾頓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神色驚異。

他聽到了一個悄悄靠近的腳步聲,這腳步聲很輕,像個少年的腳步,絕對不是自己的兩個手下的!

他慌忙地起身,解除了詛咒,繼續逃跑。

那兩個親信的實力巴爾頓很清楚,在不動用咒具的情況下,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他們擊殺。

“不行,絕不能被追上!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機會!”

巴爾頓心中焦急萬分,逃跑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恨不得再多生幾條腿。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被那家伙追上,想要脫身難度頗大!

現在他成了孤家寡人,而且【公平】也并非直接增強戰斗力的類型,單打獨斗,未必能贏。

自己有咒具,有錢,藏鋒山沒了就換個地方,照樣能拉起一群山匪,他怎么能死在這最后關頭!

巴爾頓跑的很快,但白銘知道自己被發現,也加快了步伐,一直緊緊地跟在后面,絲毫沒有松懈。

自那獸骨被他吸收到現在,白銘的身體素質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內,已經脫胎換骨,這段讓巴爾頓氣喘吁吁的逃亡之旅,白銘一路殺過來愣是腿不疼腰不酸。

有這樣超強的身體素質,他和巴爾頓之間的距離越縮越短。

兩人就在這里山林中你追我趕,一直持續到白天。

期間,巴爾頓數次抹去蹤跡,更換方向,但無一例外都被白銘輕松識破。

若是對方沒有咒具,白銘早就出手將其生擒,但此時為了保險起見,白銘打算通過這里的重重陷阱,先將這家伙磨到極限再出手,這樣最為穩妥。

經歷了長時間的追逐戰,巴爾頓終于注意力渙散,一腳踩入了陷阱,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這叫聲讓白銘勾起了唇角,知道得逞,快速的朝著陷阱的方向跑過來。

巴爾頓忍著劇痛將狩獵用的鋼夾扒開,他捂著傷腿,一瘸一拐的繼續逃命。

可走了幾步,忽然發現面前出現了一條被刻意砍出的小路,他愣了一下,按理說這么深的樹林中,應該不會有人才對。

而那些一人高的雜草確實被利刃攔腰切斷的。

巴爾頓咬了咬牙。

“他媽的,就算是閻羅殿也得闖了!”

他暗罵了一聲,拖著受傷的腳,悶頭鉆進了小路。

白銘眼神猛地一冷,隨即立刻就反應過來,巴爾頓居然跑到了叢林小屋的附近!

“該死!”

“小啞和小艾還在這里!絕不能讓他過去!”

白銘猛然加速,借助自己對地形的熟悉,抄了小道。

從另一個地方截住了正在靠近小屋的巴爾頓。

原本他是打算等到巴爾頓筋疲力盡,體力不足的時候再出手活捉。

現在,為了掩蓋叢林小屋的位置,白銘不得不提前現身,正面對上巴爾頓。

巴爾頓聽到了自己前方不遠處的腳步聲,他捂著血流不止的傷腿,在樹林中停了下來。

視線不遠處,一個手持斷矛,渾身浴血的人影出現,擋住了去路。

巴爾頓盯著白銘的臉,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斷矛,臉色一白。

“傳說平安城出的那個人魔...竟然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拼命壓下扭頭就跑的沖動,他知道,在這人魔面前,跑是沒用的,只有拼命,殺了他,自己才有可能活。

“呵...我可能是小屁孩沒錯,但我希望你知道,你淪落到現在的境地,都是我一手謀劃。”

白銘轉了轉手中的斷矛,緩緩靠近。

“你一定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但...如果你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看著白銘陰冷的眼神,巴爾頓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你?你的手筆?天大的笑話!你是說就憑你一個人,就號召了整個銅爐城的勢力?哈哈哈哈!”

看著巴爾頓嘲笑的模樣,白銘冷笑了一聲,隨后緩緩的說出了事情經過。

巴爾頓越聽,笑聲越小,最終徹底沒了動靜。

臉上表情先是震驚,最后是陰冷,他死死的盯著白銘,自己的寨子,還真是葬送在這小子手上的。

“小子,爺爺我壞事做盡!真要是的凡事都有代價,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好人!只是壞的程度不同!為了過上好日子!我寧可拿別人的命來填!老子不后悔上山!更不后悔殺人放火!”

“至于你說的付出代價,哈哈哈哈!我殺過太多人了,實在不知道你說的是那件事,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巴爾頓十分囂張,想要激怒白銘的目的很明顯,白銘也并未中計,只是淡淡開口。

“幾個月前,平安城邊緣,有一家孤兒院,記得么?”

白銘話音剛落,就看到巴爾頓臉色一變。

“嘖,原來你是那破地方留下的小賤種...”

巴爾頓想了想,最終狡詐的一笑。

“的確,那地方很特殊,我們屠殺也是有理由的...”

“但,你憑什么以為我會告訴你?”

“反正你我總要死一個,我就把秘密帶下地獄,惡心你一輩子,不好么?”

看著他囂張的樣子,白銘反而笑了。

“好...很好,這樣最好。”

“我本來也沒想過你會直接告訴我,那樣就沒意思了。”

“我這幾個月學了不少解剖動物的手法,人應該也差不多,到時候我慢慢拿你練手,你再慢慢說。”

“可千萬別死的太草率了。”

白銘笑了笑,單看臉很活潑。

但結合嘴上的話,在巴爾頓的眼里,就是活脫脫的惡魔了。

【倒計時: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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