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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儒

春州府衙。

后院。

府尹趙元春正捧著一部儒家經典,細細品讀。

另一只手,在桌案上輕輕書寫。

虛空中,隨著他的簡單書寫,有金字閃爍、曇花一現。

點點生蓮。

其周身似有文氣無形聚集。

屋內雖未開窗通風,卻隱隱有清風拂面、涼爽非常。

這位府尹大人,生得其貌不揚,五官較為平樸,但在自身儒雅的文氣加持下,卻顯得格外清秀。

眉宇間,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

“幸甚吶,真是幸甚。”趙元春低聲慨嘆。

“恩師?”

坐在其位次后,認真臨摹圣人經典的門生吳懷,輕聲詢問。

吳懷相比趙府尹,容貌可要出彩的多。

面龐粉雕玉琢,氣質雖收斂溫吞卻格外有年輕人的活力,放在現代活脫脫的一枚小鮮肉。

因常年跟隨趙元春修行儒家經典,心如澄澈,氣質光鮮。

更襯得氣宇軒昂。

趙元春不由自主的道:“真是幸甚、金筆書圣出自我燕朝啊……!有書圣先生坐鎮燕朝文壇,何愁文道不興呢?”

吳懷露出蜜汁微笑……

他很清楚,恩師是大燕御封“金筆”的書圣先生鐵桿粉絲,每天都得抱著其著作、多次進行吹捧。

但也難怪趙元春如此欽敬書圣先生。

四月前,趙元春距離大儒之境仍有一線之隔,正因為讀到書圣先生的一句至理名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深悟其言,才能境界通明,成功突破至大儒之境。

“書圣先生所留經典,學生也曾千次萬次翻閱,每次都有不同解讀……先生不愧是大德行、大善言的半圣!”吳懷深以為然道。

他也是極為欽敬書圣先生的。

或者說,整個燕朝的文壇,都公認書圣乃是古來三千載第一圣賢。

是極可能同那些古來圣賢并肩而論的文壇巨匠!

趙元春對他的回答很是滿意。

“所言不錯啊……不過,苦學之際,也切不可忘先生教誨。學之一道,并非一味求索鉆研便能通悟大道,更要勞逸結合。”

“先生除卻著書立傳以外,另創作出《封神》《西游》這等傳世的話本故事,正是為深刻說明這一點。苦學可行、但一味苦學必不可取。”

“即便閑書……”

他才說到這里,門外便有腳步聲嘈雜傳來。

趙元春立時閉口,臉色瞬轉凝肅。

扶案而起。

吳懷也隨之凝重以對,肅然起身。

他很清楚,別看恩師方才還能一派淡定的暢談文道之事,可心里最關注的始終還是春州府連環血案!

此案一日不破,恩師便一日不能安心。

每一日過去,春州府上下便是數不清的百姓喪命!

恩師恨不能以自身性命換那些百姓的命,任何俗世經典都不能令他靜心。

唯有書圣先生的筆觸,才能令他暫時穩下心神……

“大人!大人!回來了,縱仙司的紀禎當先回來了!”司簿主官魏冬水速速自廊中行來,腳下虎虎生風,有文氣加持在身,迅如游龍。

“很好!”

趙元春神色一喜,迎出門外。

幾日前,他便給縱仙司下了死命令,在整個春州府范圍內尋找游師,一日找不到,便一日不能回來。

紀禎定是找到了!

“速去前廳,有游師在,此案定然可破!”

不光是趙府尹,現在整個春州府都對游烽有極深的自信。

畢竟在過去的數年時間里,所有的懸案、要案,不論兇手隱藏的有多好,不論是多少年前的陳年舊案,都能被游師精準的尋找到真兇。

而兇手不論實力有多么高強,亦或者是什么妖鬼精怪……

只要銀子給到位,就沒有游師擒拿不住的兇犯!

……

前廳。

幾位府衙高層同聚一堂。

紀禎馬不停蹄趕回府內,將此行收獲迅速回稟給府尹趙元春。

場中立時陷入久久的沉默。

吳懷擔心恩師不能做出如此有違皇命之事而為難……

所以沉吟片刻,立身而起,恭謹道:

“恩師,身為一州府尹,府牌自皇庭授予,自當聽從皇命行事。何況三千字書帖本就是燕朝國寶,就算有那玄衣門金令使作保,也不可隨意涉險……”

“既如此,學生并非燕朝中人,不受世俗枷鎖拘束,不如由學生啟用文寶,布局將那幕后真兇釣出水面!”

“屆時即便東窗事發,諸君也可將此事推到學生一人身上!若為百姓故,即便日后重判又有何妨?!”

魏冬水一聽,頓時眉頭皺起,凜然道:“笑話,莫說你并非我燕朝官場中人,即便你日后榜上有名、登科及第,這偌大春州府也沒有讓你一介晚輩后生擔責的道理!”

“魏某人一條爛命,若非府尹大人看重、得多年照顧,我坐不到今日的位置!若一定要有人來擔此大責,魏冬水絕無二話!”

說著,魏冬水也走出班位,躬身施禮。

有此二人做表率,一眾府衙高層個個義憤填膺,慷慨激昂的站出來,表明態度。

其實在此之前,他們便表過態。

但那時,一來是燕皇的命令在上面壓著,還沒有給任何援助……

所以即便當時想要將文寶拿出來布局,也很難令真兇落網。

或許還會導致文寶失陷、人財兩空。

二來便是缺乏一個關鍵契機。

這才導致最終捉拿兇犯計劃受阻。

眼下,找到游師主持大局,又有金令使官隱藏消息、協力助陣。

機會、援兵都有,是時候行動了……!

廳內一片沸騰,群情激憤。

趙元春卻始終沉著臉,不知在思考什么。

直到廳中吵得不可開交,他才緩緩抬起頭。

“靜!”

圣言金口,文氣噴薄,場中瞬間一靜。

原本議論紛紛的諸人全部噤聲。

“危難之前,有諸君與本府勠力同心、同仇敵愾,本府心中甚慰。但這等上欺天命、下抗皇權之事,還是本府一力擔之為上!”

府中諸人一個個瞪圓眼睛,口中似乎振振有詞的在說著什么。

但有金口壓言,他們無人能發出聲音。

卻聽趙元春繼續道:“書圣先生曾言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元春既自天子手中接過府牌,執掌一州,危難時元春自是責無旁貸。”

說完這話,他望向坐在角落的客卿嚴翊。

方才廳中人人表態時,只有對方一人冷淡視之,并未插口。

“我心意已決,諸君且退去。”

話音落地,他也不管周圍人如何沸騰、如何目眥欲裂,全部視之不見。

金口已開,文氣飄蕩。

一時間,廳內官員盡被驅逐一空,僅剩下嚴翊獨坐。

“方才場合輪流表態,為何唯有嚴兄一人未曾發聲?”趙元春面沉似水,低聲問道。

“因為愚弟知道,這春州府既有趙兄坐鎮,擔責之事就輪不上旁人。”嚴翊仍舊面無表情,似乎生來就是這副云淡風輕的面癱臉。

趙元春陰沉的臉色,稍有好轉。

他眼神犀利,望向門外方向,喃喃道:“還是嚴兄懂元春吶……既如此,方才元春所糾結之事,嚴兄便也知曉了?”

他一開始并未開口、保持沉默。

當然不是不愿擔責,也不是演個戲逼著心腹們紛紛表態……

站得高位,便看得更遠。

因而,他想的,要遠比其他人想得更多。

“這金令使官本可做個旁觀者,卻寧欺燕皇也要入局,動機著實可疑……”嚴翊認真道。

趙元春略作沉吟后,忽然話鋒一轉,詢問道:“嚴兄可曾聽聞過……行走世間、布局蒼生的執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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