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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喜不喜歡我

顏君瀾眸子冷了冷,怒道:“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

聽他這么說,方才還心存希冀的少女頓時有點(diǎn)失落,她垂下眸子,努了努唇,道:“那你干嘛要把我扛回來?”

少年怔了怔,道:“我看你不順眼!”

程微微:“……”

兩人陷入了沉默,許久都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程微微先忍不住了,她道:“你既然這么討厭我,我就先出去了,免得惹你心煩。”

程微微低垂著眸子,灰溜溜的想要離開。

可雙腳剛一沾地,又被人攔腰扔了回來。

這一扔,下手有點(diǎn)重,程微微揉了揉被摔痛了的腰,道:“你干什么呀?”

她痛的都快哭出來了,眼淚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轉(zhuǎn)兒。

顏君瀾眸子深了深,俯下身來,問她,“哪里疼?”

少女指了指自己的腰,道:“都快摔斷了。”

顏君瀾將大掌附了上去,動作輕柔的給她按揉著。

程微微有些驚訝,甚至覺得眼前的人不像是顏君瀾了。

她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君瀾?”

少年抬起頭來,視線和她齊平。

兩人對視了許久,像是眼神都粘在一起了似的。

直到看得程微微有些難為情的垂下眸子,她小聲道:“你干嘛一直盯著我?”

話音剛落,眼前的少年便迎面吻了上來。

程微微頓時睜大了眼睛,她甚至能嗅到顏君瀾呼吸間的酒香味。

他今日喝的是桃花酒,桃花的香味和酒香味彌漫在兩人之間。

明明自己沒有飲酒,但程微微還是覺得自己好像醉了似的。

她漸漸的閉上了眼睛,任由顏君瀾親吻。

許久許久,她感覺到那人離開,自己才終于能夠大口大口地呼吸。

差一點(diǎn),差一點(diǎn)就被憋死了。

可是,哪怕有被憋死的風(fēng)險,她還是舍不得推開那人。

顏君瀾的眼睛也有點(diǎn)迷離,面上帶著一抹紅暈,也不知是因為吃醉了酒的緣故,還是因為方才的那個吻。

程微微很想問他,卻莫名的問不出口了。

“不許和別的男子親密。”他像是命令似的說了這么一句。

程微微剛想點(diǎn)頭,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反問道:“為什么?”

顏君瀾立刻皺起了眉頭,有點(diǎn)郁悶的看著她,“因為很討厭!”

“討厭?”程微微不解地重復(fù)。

顏君瀾冷哼一聲,“看了讓人討厭,想打人。”

還真的被顏儒玉說中了。

就在半個時辰前的酒桌上,顏儒玉被顏汐淺特地分到了她的身邊。

今日這樣的日子,程微微期待著會和顏君瀾有更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所以緊張地手掌都冒汗了。

她湊近顏儒玉,小聲問道:“你說,這么做真的有用嗎?我還是覺得有點(diǎn)不靠譜。”

顏儒玉有點(diǎn)無奈,道:“要不你去和阿姐說說,還是算了吧!”

他可不想被顏君瀾記恨,說不定要被痛扁一頓的。

程微微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雖然有點(diǎn)不太靠譜,但是好歹也是阿淺姐姐的一片苦心,都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我不想讓她失望。”

顏儒玉聽了這話,自己有點(diǎn)失望。

他還以為程微微能聽勸呢!

程微微把兩只手伸到顏儒玉面前,給他看,“你看,我的手都出汗了,都快緊張死了。”

還真真是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顏儒玉忍不住笑了笑,道:“你有什么好怕的,應(yīng)該怕的人是我,好不好?”

程微微一怔,無奈笑道:“雖然話是那么說,不過,按照君瀾的性子,我不覺得他會為了我,跟兄弟反目成仇。相反,我倒是覺得他有可能會把我送給你,順便給你個人情。”

顏儒玉思索了下,道:“也不至于吧,我覺得七哥是那種……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會牢牢地把握在手心里的人。就比如說水君之位,你看父君這么多孩子,有哪個能如七哥這樣奮發(fā)圖強(qiáng),力爭上游的?”

“這倒是也沒錯,可我覺得,我和水君之位相比,差的也太遠(yuǎn)了。”程微微一面說一面嘆氣。

顏儒玉沉默了下,道:“那倒也是啦,畢竟水君之位是七哥從小的夢想,你的話……還是不要比較的好。”

聽他這么一說,程微微的心情更加低落了。

正當(dāng)想著自己是有多么多么糟糕的時候,顏儒玉突然繃緊了神經(jīng)。

程微微抬眸看他,那人后背僵直,像是被人定住了似的。

這可把程微微嚇了一跳,她抬手摸了摸顏儒玉的額頭,道:“你怎么了?發(fā)病了嗎?”

顏儒玉有點(diǎn)冒汗,結(jié)結(jié)巴巴地低聲說:“七哥……七哥在瞪我。”

程微微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過去,果然對上了顏君瀾的視線。

可那人很快轉(zhuǎn)移了視線,不再看她。

不可否認(rèn),程微微心里樂開了花。

他看上去有點(diǎn)不開心,那她就……好開心!

吃醋了,吃醋了,肯定是吃醋了!

程微微壓抑著心里想要跳起來歡呼的喜悅,轉(zhuǎn)過頭去,對顏儒玉說道:“你是不是看錯了,他根本就沒看我們嘛!”

注意到顏君瀾已經(jīng)移開了視線,顏儒玉這才松了口氣,他想要起身,“我看我還是不要坐在這里好了,這地方也太危險了,我覺得七哥肯定是不高興了。”

程微微連忙拉住他的手臂,都這種時候了,程微微怎么可能放他離開?

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jī)會,好不容易才能看到顏君瀾吃醋,她肯定要更努力表演才行。

程微微威脅道:“你要是現(xiàn)在走的話,我要告訴阿淺姐姐了!”

顏儒玉一怔,悶悶的重新坐下。

程微微勸他道:“也沒有多嚴(yán)重嘛,你看,他就算是看到了,還不是一樣沒什么反應(yīng)?”

顏儒玉無奈,“他那眼神,你跟我說叫‘沒什么反應(yīng)’,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感覺自己正在被他千刀萬剮。”

程微微笑了笑,“哪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那可是你哥哥,他還能真的殺了你不成?”

話是這么說沒錯啦,可是那種眼神,真的有點(diǎn)可怕。

程微微安慰道:“你放心,這次是最后一次了,阿淺姐姐說了,以后就不用你幫忙了,你放心,只要熬過今日,你就解脫啦!”

顏儒玉長嘆了口氣,道:“但愿如此。”

想到當(dāng)時顏儒玉說的那些話,程微微此刻覺得有點(diǎn)好笑。

可下一秒,下巴就被人緊緊的捏住了。

程微微被迫回神,眼巴巴的看向那個捏著自己下巴,正怒氣沖沖的少年。

顏君瀾眼神不善,道:“你在想誰?”

這么霸道,程微微越發(fā)覺得喜歡。

她笑了笑,道:“在想一個……有趣的人。”

少年皺起了眉,聲音更冷了,“男人?”

程微微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不像是珍珠蚌,反而像是一只小狐貍。

她笑瞇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突然覺得,顏君瀾喝醉了的時候,好像沒有平時那么聰明,莫名的,程微微有點(diǎn)開心。

顏君瀾怒道:“不準(zhǔn)想!”

程微微追根究底的問他,“為什么不準(zhǔn)想?”

少年似有為難,皺著眉,道:“你不需要知道理由,讓你不準(zhǔn)想,你不要想就是了。”

難得的,程微微有了點(diǎn)底氣,再加上心里存著一個念頭,此刻的顏君瀾是醉了的,就算她說了什么讓他真的生氣討厭了的話,只要等他酒醒了,告訴他是在做夢就好了。

于是乎,程微微的膽子越發(fā)大了起來。

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熬秊懀悴蛔屛蚁雱e人,是不是想讓我只想著你?”

少年身子一僵,撇開視線,沒承認(rèn),也沒有否認(rèn)。

程微微見狀,連忙道:“要是你想讓我只想著你,我就不想別人了,這樣行不行?”

顏君瀾仍舊沉默。

方才燃起來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膽子,這會兒又因為他的沉默而漸漸要沒了。

她灰心地想:會不會是我搞錯了?

少年終于開了口,“可以。”

程微微一怔,呆呆地看他,只見那少年紅了臉,別別扭扭的移開視線。

一個她深埋在心底,從來不敢說出口的話,終于在這一刻隱忍不住了。

程微微問道:“君瀾,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在顏君瀾的沉默中,程微微的心也跟著不斷地往下沉。

她甚至在心里祈求,哪怕是騙她的,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她也死而無憾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像是過了一年那么長。

在程微微熱切的眼神里,顏君瀾終于點(diǎn)了下頭。

他的動作不大,甚至沒有連續(xù),只是淺淺的點(diǎn)了一下。

以至于程微微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她雙手抱住顏君瀾的脖子,緊張道:“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君瀾。”

顏君瀾好看的眉再次皺起,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程微微已經(jīng)著急了,她的眼眶也漸漸的濕潤起來,淚水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兒。

只要聽到那個答案,只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復(fù),她做什么都愿意。

一滴清淚從程微微臉頰上滑落,她哽咽著聲音說道:“求求你,君瀾,你告訴,你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顏君瀾被她臉上的淚珠吸引了,輕輕的垂下頭來,親吻她的淚水。

他沙啞又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有。”

原本她想要的就是這個答案,也是無比期待著的。

可是,在真的確定了之后,少女卻崩潰的大哭起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但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顏君瀾呆愣愣的看著她流眼淚,有點(diǎn)無措,甚至忘了該給她擦擦眼淚。

程微微流了許久的眼淚,又覺得自己這樣很難看,便胡亂的用袖子擦了擦臉。

她不輕不重的在顏君瀾肩膀上捶了一下,“為什么不早點(diǎn)說,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很討厭我,覺得我是個累贅。”

大概是看她哭了,顏君瀾有些心軟,連聲音都柔和了不少,“我不是……都讓你住到我府上來了嗎?”

程微微委屈的癟了癟嘴兒,道:“那明明是我纏著你,非要住進(jìn)來的。”

顏君瀾輕聲嘆了口氣,道:“像住進(jìn)來的人多了,還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成功了?”

被他這么一說,程微微突然覺得也是那么個道理。

顏君瀾雖然冷冷清清的,卻仗著那張英俊的容貌,很受歡迎。

喜歡他的人太多,也不怪程微微會覺得沒有自信。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貌美如花的,楚楚動人的,比比皆是。

在那些人之中,程微微并不是最優(yōu)秀的一個,也不是最漂亮的一個,只不過……她是最熱情最不要臉的那個!

就只有她對顏君瀾死纏爛打,就算是被拒絕過,被扔出去過,還是粘上去。

所以,程微微時常會分不清楚顏君瀾是對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同,還是只是因為被她纏得煩了,才勉強(qiáng)順了她的意。

程微微一把抱住了他,甚至這種溫?zé)岬挠|感,都讓她覺得不真實。

“我是不是……是不是在做夢啊?”她低聲問道。

顏君瀾沉默了片刻,道:“是在做夢。”

程微微一驚,抬起頭來,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

畢竟,顏君瀾并不是個會開玩笑的人,他說得這樣嚴(yán)肅,竟真的讓程微微生出幾分懷疑。

她抬手捏了捏少年的臉頰。

眼睜睜地看著那人皺起了眉頭,她問:“會痛嗎?”

顏君瀾無奈,“會。”

程微微有點(diǎn)高興,“那是不是說明這并不是夢?”

顏君瀾搖了搖頭,道:“要掐你自己才有用。”

那人竟真的傻乎乎的捏了捏自己的臉,疼痛感傳來,那人卻半點(diǎn)兒沒有疼痛的煩擾,反而歡歡喜喜的笑起來,道:“會痛,會痛,不是夢。”

顏君瀾看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嘆道:“真是個傻子。”

程微微氣呼呼地努起了唇,道:“你干嘛罵我,我才不是傻子呢!”

顏君瀾卻道:“傻子從來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傻子。”

那人氣得不行,不理他了。

良久,她又反應(yīng)了過來,道:“你在騙我!你還說這是做夢,分明就不是。”

顏君瀾沉默了起來,許久才道:“我倒希望這是在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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