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方才是在說笑么？”

馮翼指的當然是先前與冢下虎對話時所說，他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向黃琬兒肩頭按去。

黃琬兒先前與黑袍人纏斗許久，后又被冢下虎一聲虎吼傷了心神，接著又受到了許多驚嚇，已沒了反抗的氣力，因此馮翼沒用太大力氣，便將她按倒在地。

黃琬兒掙扎了幾下，卻被馮翼死死按住雙手，怎也掙脫不開，不禁慍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馮翼勾著嘴角，向還不明白自身處境的黃琬兒解釋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殺冢下虎，可不是為了英雄救美，而是要虎口奪食。”

馮翼很坦誠，如果他是壞蛋，那此刻也一定是個光明磊落的壞蛋。

黃琬兒身為合歡宗圣女親傳，樣貌氣質皆是上上等，加上她本就生得嫵媚，經過石室大難后面上略顯疲態，更為她增添了些我見猶憐之感，馮翼看得是食指大動，因此便不再多言，他將黃琬兒的雙手向上一抬，以一只手按住那對皓腕，這樣便騰出了另一只手，隨后魔爪出動，直接朝著少女身前拂去。

黃琬兒瞪大了眼，眼看著馮翼用指頭輕輕挑起自己的衣襟，才知他并非戲言，連忙說道：“你若是敢做些不該做的事，我師尊一定不會放過你！”

“哦？你師尊是何人？”馮翼手中動作不停，一只大手羅裳之下肆意探著。

異樣之感自衣下傳來，激得黃琬兒連連顫抖，她雖是合歡宗弟子，卻貴為圣女親傳，所修功法特殊，至今仍未經人事，往日合歡宗中的那些狂蜂浪蝶都認為自己能夠一親芳澤，卻大多被她吊著胃口不得如愿以償，因此何時曾受過如此對待。

少女紅著臉望著身前少年，眼中三分含羞七分帶怒，切齒道：“我師尊乃合歡圣女！”

“圣女？”

黃琬兒見馮翼忽然頓住，還以為是師尊的名號嚇住了他，趕緊繼續說道：“若是惹怒了我的師尊，合歡宗定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黃琬兒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合歡圣女的修為與合歡宗主不分伯仲，地位極其尊崇，加上她又只有黃琬兒一個弟子，因此對其十分寵愛驕縱，若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徒兒受了委屈，想必會勃然大怒，屆時合歡宗中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了。

但馮翼卻從未聽說過什么圣女，他之所以陷入沉思，是因為他沒到合歡宗還設有圣女一職，他接觸合歡宗時日不多，除去他人少量的介紹外，對這個宗門的了解大多都靠想象。

他心想，那丘意濃是合歡宗外門弟子中的頭牌，在外接客：那么這所謂的圣女，莫非是內部的頭牌，負責處理內門弟子所需？

是了，圣女圣女，歡中稱圣，聽這名頭，絕對是頭牌中的頭牌！

剎那之間，馮翼就已經決定，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會那圣女一會，同她深入交流一番，這樣才不枉他苦心孤詣加入合歡宗之舉。

至于黃琬兒后邊說的什么追殺、天涯海角，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不過現下還是莫要吃著碗里的望著鍋里的為好，這圣女究竟有什么能耐，想必從做徒弟的身上也可瞧見一斑，于是馮翼從胡思亂想之中收回心神，繼續投入到當下的大業中來。

黃琬兒不知馮翼心中想法，見他先是又開始毛手毛腳，還以為他是要破罐子破摔，便愈加慌亂，說道：“你、你放了我，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回去之后也不會向我師尊提起此事！”

馮翼不語，在過完手癮之后便解下了腰帶，用以縛住黃琬兒的兩腕，而她意圖反抗，不斷蹬著雙腿意圖反抗，卻都是無用之功。

隨著刺啦一聲，那是衣裳被撕裂的聲音，黃琬兒也變了臉色，石室中回蕩起略帶哭腔的聲音。

“放、放過我吧！求求你了！”

馮翼笑著搖搖腦袋，看著黃琬兒的眼睛問道：“放過你？憑什么？憑你拉我到這石室中當炮灰？讓那些你的師兄弟斥我為你們探明危險？還是憑那冢下虎突破時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撒腿便跑？”

“你...”雖然黃琬兒很想說“你明明一直都在隱藏實力”，但她還是忍住了，畢竟馮翼說的都是事實。

馮翼又問：“怎么那冢下虎要辦你時，你一聲不吭，輪到我時，你反倒搬出你師尊嚇唬我，現在還求起饒來了？你不是很高傲么，你先前的那股傲氣呢？”

黃琬兒語塞，這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從冢下虎的行為便可看出，他是個十惡不赦的瘋子、禽獸，對上他，自己只有死路一條；但面前的少年看起來卻沒這么兇惡，即使自己看不透他，但仍覺得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黃琬兒緊咬著唇，半晌后才答道：“我已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你是好人，一定不會和我計較的，對吧？”

許久以來，黃琬兒便一直是合歡宗中的天之嬌女，何時曾這么低聲下氣過，但今日她卻是屈服了。

因為所修功法之故，她的元陰之身十分重要，這也是她年紀輕輕便能有此修為之故，若是失了元陰，她的前途便毀了，于是三思過后，她還是選擇了向馮翼低頭認錯，祈求能得到他的原諒。

“你真知錯了？”

“對不起...”

她抬頭看向馮翼，卻見馮翼露出了欣慰的微笑，笑道：“誰人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原諒你了。”

黃琬兒心中稍喜，忙道：“既然如此...能否放我一回...”

見馮翼不答，少女連忙補充道：“待回到合歡宗，我一定給你應有的補償！不！我會告訴師尊，她知道你救下我，一定會予你許多好處！”

隨后，她便提起了合歡宗中的各種高級功法、秘藥，并說道只要馮翼放過她，到時這些珍貴的東西都是他的，但說著說著，黃琬兒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馮翼把兄弟叫了出來。

她神色漸漸凝固，緩緩抬頭一看，發現馮翼的微笑逐漸擴散，最后嘴巴都咧到耳根子處了，原本欣慰的微笑也化作了狂妄的壞笑。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黃琬兒變了臉色，呼吸也有些急促。

“我雖原諒了你，但是你有一點搞錯了，”馮翼一手按著黃琬兒的纖腰，一手用指指了指自己，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你可以叫我人渣，但我更希望你稱我為——”

“人渣中的人渣。”馮翼一字一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