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孤獨堡壘看樣子并不是一艘飛船。

而是真正的一座建筑。

就像遺世獨立的堡壘，堅不可摧，無法攻破。

喬伊心思活動。

不久前，疑似另一個宇宙的X教授連接了他的思維，直言有某個來他們那個世界的“救世者”遺落到了這里。

這不由讓喬伊聯想到前幾日剛降臨的時候，王后呈現出來的某個疑似穿越者的獨白。

這兩者或許有什么關系。

再縮小范圍。

這個穿越者自稱“瘋子”，曾試圖組織小丑殺死露易絲母子，還擁有無與倫比的生命力，只剩下一個腦袋都能恢復原樣。

喬伊對超級英雄電影或者漫畫的世界觀只能說是停留在表層，DC如此，漫威同樣如此。

更別說變種人這一群體。

但他還是能略有些猜測。

擁有強大自愈能力的變種人無非就那么幾個。

金剛狼、死侍、劍齒虎，或許還有其他的，但喬伊知之甚少。

再結合其自認為是瘋子，答案呼之欲出。

死侍？

但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為止，喬伊也不是沒有旁敲側推可能正義聯盟是否曾接觸過這樣一個人，但他們大多諱莫如深不愿多說。

這讓喬伊懷疑超人或者超人的追隨者是否將其關押在了孤獨堡壘，再或者正義大廳、瞭望塔。

感官全開。

孤堡內的活人并不對，大多是機器運轉的聲音。

喬伊沒有在這里發現被關押者的蹤跡。

倒是發現了堡壘深處飼養的巨大生物。

肯特夫婦對超人和神奇女俠的慘狀關心不已，只是瑪莎上前來為他倒了一杯茶水。

談話中喬伊發現，自己確實和肯特夫婦算是熟人，至少在這個世界的他們看來，幾年前喬伊和超人的關系還很好，時常在肯特家住宿。

但這一個瑪莎絕非去到喬伊主世界尋求喬伊幫助的那一個克拉克女士。

或者說，至少不是現在的她。

喬伊沒有多說。

只是微微頷首示意。

超人安置好神奇女俠，又安慰了肯特夫婦，最后檢查強化藥是否失蹤。

看他的表情，喬伊猜測結果肯定不怎么好。

超人低聲對喬伊說：

“我得走了，我必須得阻止他。”

他的雙拳緊握。

誰都知道這個“他”是誰。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當前世界超人政權的眼中釘肉中刺，也是唯一一個反抗者。

“你變了，克拉克！”

喬納森在瑪莎的攙扶下站立，他剛才不心被碎石擊中，大概斷了一根肋骨，

他捂著發痛的傷口，

“那你就要這樣拋下我？！”

“如果布魯斯成功合成了......”

喬納森的表情近乎于睚眥欲裂：

“該死的，你究竟犯什么病了？！”

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有教導過超人這些……用暴力來維持秩序，他不記得自己做過這樣的事了。

超人低下頭：

“我沒時間管這些了。”

喬納森反駁了克拉克：

“不，你有時間。”

如果誰能勸一個正在陷入瘋狂的超人，世界上原本有三個人。但現在露易絲已經不再了，于是就只剩下肯特夫婦。

“卡爾.艾爾，我的兒子……”

有聲音響起來，喬伊不由得抬起頭。

一個人工智能。

喬.艾爾，超人的生父。

那個虛幻的身影眸子里閃過數量巨大的數據流，他看到了這一年來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他展現出悲痛的表情，

喬，艾爾說：

“你已殺生。”

克拉克閉上了雙眸。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心中的怒火正在翻涌著要吞噬他內心深處那最后一抹良知。

但最后，他克制住了。

超人壓低聲音：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布魯斯韋恩，他與我為敵，他害死了露易絲！！”

瑪莎的聲音在顫抖。

“他沒有，克拉克......”

她真的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一步。

克拉克轉過身子，聲音趨于平靜：

“當然是他！他給小丑留下生路，他讓小丑一次次越獄。”

他的表情居然重新冷靜下來。

當神開始冷靜下來思考......一切魍魎都無處藏身。

超人平緩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感受空氣中的寒冷。

他說：

“每場我們阻止的戰爭，每次我們制止的死亡。布魯斯想看著一切回到原樣。只要我們活著，他就會與我為敵。”

喬艾爾在克拉克身后：

“他擁有的人性決定了他擁有的道路，我很抱歉，卡爾，但在這件事情上，他做得對。”

他張開自己的雙臂似乎要擁抱這個無論如何也無法觸碰的兒子。

他的眼中滿是歉意。

對克拉克，對喬納森，對瑪莎。

也對這個世界。

靠近克拉克胸膛，瑪莎用近乎哀求的聲音：

“布魯斯是你的朋友......求你了，不要取他的性命。”

“克拉克。”

“卡爾。”

“現在還為時不晚。”

三個與克拉克最親近的人在發出最后的呼吁，他們在哀求超人回頭。

但很遺憾。

克拉克穿過了他們之間。

他頭也不回。

直到路過喬伊。

他昂首，眸子里有刺目的紅芒。

然后說道：

“也是時候做出一些選擇了，戴安娜會給你講一下近一年發生的事情。”

然后不著痕跡地對戴安娜點點頭。

喬伊也昂首：“我會考慮的，我會考慮每一種可能，也會考慮我究竟該做什么。”

他倚靠在墻邊。

超人走了。

消失在已經清明的天空。

“我們盡力……我們盡力撫養你的兒子……我很抱歉。”

瑪莎看向正昂首注視空無一物的空的喬.艾爾，這個人工智能的臉上是惆悵與悲痛。

克拉克……不算一個合格的艾爾家族成員。

他再次說：

“我很抱歉把這一切帶到你們的世界。”

于是三個低頭哀悼。

悼念這個世界將要失去的一切

一滴融化的雪水滴落，穿過喬艾爾虛幻透明的身體，在冰冷的金屬地面綻開成一朵剔透的北極罌粟。

喬伊卻在此時看向戴安娜。

這個世界的她......

比主世界更強，但也少了些什么。

但說不出來是什么。

“不用跟我講發生了什么，我已經知道了。”

喬伊揮了揮手，隨后目光微冷：

“不過我也確實有些問題想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