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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詳大陣

鎮(zhèn)子被籠罩在不知名的陣法之中,張箏試著離開,才發(fā)現(xiàn)一道莫名的屏障憑空出現(xiàn),所觸之處水波漣漣,看似柔軟實(shí)則牢不可破。

所有攻擊落在屏障之上便被盡數(shù)吞噬,除了蕩起波紋圈圈,并無他樣。

鎮(zhèn)子不大,張箏兩人很快就搜尋完了大半,結(jié)果一點(diǎn)發(fā)現(xiàn)都無。三位師兄也不見蹤影,傳訊符仍然死寂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更奇怪的是,先前那兩聲尖叫凄厲,可整個鎮(zhèn)子都像死了一樣,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原因。

“砰砰”兩聲敲門,屋中沒有一點(diǎn)動靜。

可明明神識探查下,屋內(nèi)的人都好好地躺在床上。

譚盈神情戚戚,瞥了眼緊閉的房門。

“箏箏師姐,我們敲了十幾戶人家了,還是沒人愿意開門。要不……”

她怯怯地咬了下唇瓣,不好意思道:“要不我們直接闖進(jìn)去吧?”

再聽到這個肉麻的稱呼,張箏還是無法接受,可無論她怎么拒絕,譚盈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一樣略過,下次照喊不誤。

張箏冷著一張臉,否決了她的提議,“正道修真之人,哪兒能做強(qiáng)盜行徑。”

她上前兩步,神識探查到床上是一位老婦人,應(yīng)該早就被外面的動靜驚醒了,此刻瑟縮在床鋪上,面色驚恐,或許根本就沒睡著。

“老人家!”張箏輕聲細(xì)語地喚了聲,唇瓣翕闔,“我們是修仙者,特意來鏟除魔修的,還請老人家開開門。”

老婦人緊閉著眼睛,眼瞼顫動,不敢答話,死活不愿開門,態(tài)度十分堅(jiān)決。

提議被拒絕,譚盈索性站在張箏身后,抱臂斜倚,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苦口婆心地勸導(dǎo)。

清澈純粹的眸子閃過一線嘲諷,唇角勾起。

迂腐至極的蠢貨。

張箏可聽不到她的辱罵不屑,此處極靜,靜到風(fēng)聲穿行門縫的呼呼聲都仿佛被無限倍放大。

驚恐、不安、平靜、絕望、期盼、留戀……

種種情緒交雜錯亂,似是互不相容卻又和諧相融,與生命的氣息交織著,混成潺潺溪流涌向張箏。

張箏順著老婦人的目光望向窗欞。

窗紙已經(jīng)泛黃,四角掀起,欲落不落。一張幼稚的剪紙花貼在窗中心,紙邊剪裁粗糙,似是出自孩童之手。

老婦人緊攥著的手心冒出淋淋冷汗,一個漂亮鮮艷的紅頭繩在蒙蒙夜色中突兀而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一個想法突然涌出心頭,張箏動了動唇,終于開口:“老人家,我們看到過您的小孫女,小姑娘很害怕……”

此話如同巨鼓打在老婦人的心頭,不可思議、害怕……一瞬間,百般情緒化作渾濁淚水嘩嘩直流。

再顧不得其它,老婦人連滾帶爬地摔下床,她一條腿半瘸,卻跌跌撞撞地往房門跑來。

房門被從里打開,淚水積滿的眼睛緊張又期盼地盯著張箏,爬上褶皺的薄薄唇瓣帶著烏青。

“九九……我的九九,她在哪兒?”

張箏向她使了個靜心訣,輕柔地安撫道:“小姑娘很好,你先告訴我們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等我們鏟除了魔修就把小姑娘接過來。好不好?”

老婦人期待的神色黯淡了些,精神衰頹地將她們迎進(jìn)屋,再把房門死死關(guān)上。

兩月前,這座鎮(zhèn)子還是一副安平喜樂的模樣,人們自食其力,鄰里有愛。

可就在一月前,上山打獵的李老戶一去不回,他的兒子兒媳找了幾個鄰居上山尋找。

整整一夜,上山一行人共八個,第二天回來時(shí)就只剩四人了,李老戶家的兒子兒媳全不在了。

回來的四個人也是半瘋傻,無論人怎么問,只癡癲地說山里有妖怪,人全被妖怪吃了。

再后來,一連十幾個人莫名其妙消失,找不到一點(diǎn)痕跡,他們沒上山,就在鎮(zhèn)子里突然失蹤了。

一時(shí)間鬧得人心惶惶,氣氛緊張。半個多月前,有人急匆匆地上報(bào)了州長,州長說很快就會有仙人來救他們的。

想著仙人很快就來了,他們便在鎮(zhèn)子里等著,相互聚集在一起,不敢獨(dú)自出門。

結(jié)果沒等來仙人卻等來了魔修。

“一共四個人,全身裹著黑袍,他們一揮手,二十幾個人的身體直接炸成了血霧。碎尸斷塊……嚇得所有人都不敢動。”

“他們不準(zhǔn)我們離開鎮(zhèn)子,每天晚上都會來鎮(zhèn)子里挑人,有時(shí)候兩個有時(shí)候三個……所有被挑走的人都……都再也沒回來過。”

老婦人想起那些人殘尸可怖模樣,復(fù)變得恐懼害怕,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魔修有四人!

張箏和譚盈對視一眼,武師兄只看到了兩個,另外兩個要么最初就埋伏在鎮(zhèn)子里,要么就在鎮(zhèn)子外。

在鎮(zhèn)子外的概率更大,如果鎮(zhèn)內(nèi)就有四人,那么他們完全不必如此小心地偷襲。

那么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呢?

將他們引進(jìn)鎮(zhèn)子,卻又不急著趕盡殺絕,只是將他們分開。而他們也成功了,如果是為了殺他們,那么他們完全可以四個人圍攻落單之人,不費(fèi)吹灰之力。

最重要的一點(diǎn),魔修怎么會知道他們會來此地?

除非有內(nèi)奸泄露消息。

一個可怕的猜想猛地冒出,張箏雙眼瞪大,心臟如同鳴鼓般急速跳動。

“有詐!”

朝著譚盈喊了聲,她的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徑直往最初發(fā)現(xiàn)曹冉尸體的地方奔去。

譚盈反應(yīng)慢了一步,追上來時(shí),只見張箏直愣愣地站在死胡同中。

地上躺著一具看不出面貌的女性干尸,統(tǒng)一樣式的萬玄門外門弟子儲物袋被翻開,里面空空如也。

還特意找了個假儲物袋來迷惑她們,可真是用心了,也是料定他們不會去翻看同門尸體的儲物袋。

如此一來,猜測十有八九便無誤了。

譚盈不明所以,正要開口詢問,突然感覺地面一陣晃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地底鉆出。

張箏神情驚駭,顧不得對譚盈的不喜歡,也顧不上解釋,順手拉上譚盈就朝著鎮(zhèn)子邊界狂奔。

兩人的身形被屏障逼停。

地面晃動還在繼續(xù),水波樣的屏障隨著地動開始發(fā)生變化,不詳?shù)暮跓煆牡氐酌俺觯矢街琳希丛床粩嗟貐R向頂端。

張箏抽出匕首,靈氣洶涌,如潮水般灌入匕首,鋒利的銳氣實(shí)如具象,一把巨大的匕首虛影于半空緩緩凝聚。

“轟——”

匕首虛影狠厲地砍在屏障上,陣陣水波劇烈蕩漾,似黑洞般吞噬著匕首的攻擊。

只幾息,攻勢可怕的虛影就被消耗殆盡,轟然潰散。

譚盈在看到屏障異樣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原因。

她沒使用任何法器,空手輕緩地觸上屏障。流動的黑氣觸及她的手掌,卻像遇到什么畏懼的東西一般,如臨大敵,瞬間四散逃開。

一抹詭異的微笑爬上譚盈白凈柔美的臉蛋,她不動聲色地收回手,看著張箏因?yàn)榫奂撚巴钢ъ`氣而冷汗淋漓的額頭,目光顯得格外溫柔,仿佛注視著她心愛的情人。

這一幕并沒有被張箏注意到,她全身心投入對屏障的攻擊,但她使盡全身解數(shù)的最大攻擊也在屏障前不堪一擊地崩碎。

“張師妹!譚師妹!”

突然傳來三位師兄的呼聲,他們匆匆趕到屏障前,神情焦慮。

武日斌急聲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遇到摩修了嗎?”

現(xiàn)在不是仔細(xì)談話的時(shí)候,張箏長話短說,“我們被騙了,魔修的目的就是引我們?nèi)腙嚕苋胶芸赡苁悄拮ρ馈,F(xiàn)在陣法已經(jīng)啟動,等到陣成一定會有大難。”

這話不可謂不讓人大駭。

他們也注意到了屏障的變化,尤其是正上方天空中不斷匯聚漲大的滾滾黑云。

不詳惡心的氣息變得愈發(fā)濃烈,仿佛要侵入肺腑。

幾番攻擊毫無作用,屏障完好無損。

幾人相視苦笑,眼中充斥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莫非他們今日就要命喪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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