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出事了，咱爸進醫院了，在陸軍總院！”是莫一非的電話號，但說話的人并不是莫一非，而是他老婆王慧琳告訴我的。

我爸出事那天是我們換新房的第二年，我接到電話時是中午十二點。我記得那段時間我下公交車時不小心扭傷了腳腕，我還在家中養傷。我家在西固，陸軍總院在LZ市里，我和樊川帶著小迪風風火火的沖去醫院。

路上我給還沒有睡醒的小迪解釋到：“剛才你二爸打過一次電話，說，你爺爺住到了醫院”“是出什么事了嗎?”小迪睜大眼睛問“不知道，你奶奶光說是你爺爺突然暈倒了，可問題是普通暈倒怎么可能去陸軍總院?”我著急的目視前方，不斷催促司機師傅再快一些。樊川悄悄握住我的手說：“放心吧，咱爸肯定沒事，放寬心。”我回握住她的手，眉頭依然緊皺著，憂心忡忡。

硬生生的不到半個小時（平常一般要一半小時多）趕到醫院我給母親打去電話：“喂，媽，咱爸在哪兒呢?”得到準確方位后，我們三人快速跑向住院部。“在幾樓?”樊川問道“七樓，ICU”我在電梯里好幾次自己把自己絆倒，幾乎是一身冷汗的來到病房前。“咱爸呢?現在怎么樣了？”我因腳痛靠在墻上問母親“不知道，推進去醫生一直沒出來。”母親的眼圈很紅，看得出哭了很久。母親在我印像中很少哭，以前她哭的最厲害的一次，還是從小撫養她的外婆死了。

沉默大概10分鐘，我才想起來問道：“你們是幾點把爸送來的？”莫一車率先開口到：“幾個小時前吧”“早上嗎?”我皺皺眉“是，早上八點。我們不是怕你擔心嘛，就沒告訴你。”王萍萍一臉擔憂的說，我卻很生氣但也沒有忘記，這里是醫院。我聲音不大但包含著憤怒的說：“對于一個外人來說，是對我好。”“小明你別激動，大嫂沒說你是外人，也是以為了你好，你別怪媽也別怪大嫂她們。”王慧琳拍拍王萍萍的肩，我看見這一幕，心里總有說不清的痛，我自己一個人走到旁邊的樓梯間，從不拿煙的我竟也從莫一非手里接過一支黑蘭州，抽了起來。

莫一非沒有留在樓梯間，轉身就走了，小迪和樊川一起進來什么都沒有說，陪我站了一會。

那一天我沒有任何時間觀念，只記得那煙抽完了不久，醫生拉開ICU大門，一到門口就喊到：“病人莫青年的家屬是誰?”我們全都跑上去：“我們是他兒子。”醫生點點頭：“病人情況很惡劣，你們去吃個飯吧，晚上還要人守。”“好，謝謝醫生了。”母親和莫蓉說到“醫生，請等一下！”我快步跑上去“怎么了，有事?”醫生停下來轉向我“是這樣的我想問一下，我爸是……為什么突然暈倒?”我深吸一口氣問道“是肺氣腫和一些老年疾病，對了，這幾天你們家屬多照顧一些，我就先走了。”醫生說完很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