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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國公薨

  • 臨天長歌
  • 殘破的長纓
  • 5011字
  • 2025-07-15 15:02:43

翌日清晨,還在睡夢中的眾人,被一陣急促的鑼聲吵醒!

“華澤君薨了!”國公府中的小廝邊敲著鑼邊喊道。

虞云襄聽到后大吃一驚,急忙起身更衣,想要出門查看。虞清泓此時早已穿好衣服,正背著手站在窗前,看著亂成一團的公國府,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而清兒,今日卻破天荒的沒有早起,屋外如此喧鬧也沒有把她吵醒,依舊睡得很死。

“清兒還沒起床嗎?”虞云襄跑來虞清泓的房間,沒看到清兒。

“誰知道她昨晚干什么去了,至今仍在呼呼大睡。”虞清泓捋了捋胡子說道。

“剛才那小廝說青衍公薨了?”虞云襄驚訝的問道。

“去看看便知。”虞清泓理了理衣服,便走出屋外。

青衍公的寢房內擠滿了人,夫人與公子們跪滿床邊,撕心裂肺的哭泣著。下人們都戰戰兢兢的站在屋外,低聲的抽泣著,仿佛天塌下來了一樣。

虞清泓上前,走到青衍公的睡塌旁,與世子淇眾人點頭示意后,伸出雙指給青衍公查脈,沉默片刻后,對眾人搖搖頭,退回邊上。眾人看了虞清泓的反應后,哭聲變得更大了,甚至有夫人哭昏厥了過去。

虞云襄上前察看,青衍公身著睡袍躺在睡榻上,已然是沒有呼吸,他面色僵硬,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顯得很安詳,周圍也沒有任何打斗掙扎的痕跡,顯然青衍公是在睡夢中悄然離世的。

虞云襄猛然想起清兒曾經很感興趣的奇毒“無憂”,又看到睡榻邊上有一盤吃了一半的果酥,加上今日清兒沒有早起,昨晚定是做了什么晚睡了。虞云襄心里一驚,不敢多想,趁人不備,偷偷拿了一小塊果酥,便悄悄退到屋外。

他來到國公府門室的院內,這里養著看家護院的獵狗。此時虞云襄心里著急,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對其中一只獵狗作揖抱歉后,便將果酥喂給了獵狗。只見那獵狗一口吞下果酥,過了許久都沒有任何嗜睡的樣子,虞云襄心里暗暗松了口氣,正欲轉身,那獵狗卻開始頻頻打哈欠,虞云襄的心又懸了起來。獵狗打了許久哈欠,終于是撐不住睡去,只一下子,便再也沒有了動靜。虞云襄伸出顫抖的手去試探,已然是死透了。

此時的虞云襄如同五雷轟頂,腦袋一片空白。這塊果酥足已證明青衍公是被“無憂”奇毒給毒害的,可是這“無憂”不是早就絕跡了嗎?

這普天之下,如果說什么地方最有可能擁有此毒,那必是手眼通天,藏珍無數的虞門。

清兒每天清晨都會早起趴在自己床邊等待自己醒來,今日為何一反常態賴床貪睡?難道是昨夜未眠?可清兒向來心思淺薄,不思憂慮,故而睡眠質量極好,不可能失眠啊。那她做什么去了?

他腦里不斷過濾整合各種信息,種種跡象使虞云襄得出一個大膽猜測:虞清泓命清兒把青衍公毒死了。

這是為什么呢?因為那首詩嗎?還是因為其他的不可告人的原因?虞云襄有些生氣,但是不是因為清兒成為毒殺青衍公的嫌疑人生氣,而是因為虞清泓居然指使清兒去做這種骯臟的事生氣。

他帶著這種猜想,回到了青衍公的寢房。此刻他心里有些擔心,那盤果酥就在那里,如果被人發現,那極有可能對他們仨人不利,他尋思著如何偷偷的把果酥處理掉。然而虞清泓對眾人的一番話,讓他既震驚又迷惑。

“華澤君薨逝,還請諸位節哀。但依老夫以為,華澤君向來身體健魄,如今突然薨逝,其中必有蹊蹺。老夫游歷各國,曾聽說過一種奇毒,名喚“無憂”,無色無味,能使人在夢中無憂逝去,其死狀與華澤君此刻相似。老夫覺得有必要細細核查,才能讓華澤君安心入棺,還望諸位斟酌。”虞清泓捋了捋胡子說道。

虞清泓的話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世子淇起身拭去眼淚,對虞清泓作揖道:“虞侯此言在理,我也覺得君父薨逝實屬蹊蹺,請問虞侯我該做些什么,才能讓君父安心瞑目?”

“華澤君薨了,你身為世子,當是挑起接下來的重擔,這是國公府的家事,老夫不便多言。”虞清泓回道。

“何年!”世子淇見狀,也不再勉強,而是轉身呼喊何年。

“末將在!”何年應道。

“即刻派人把國公府封鎖住,一只蒼蠅也不許放出去。所有夫人及公主各自回到自己的院里,未經我允許,不得擅自走動。各位弟弟們,你們與我同為君父的兒子,值此危急時刻,當兄弟同心,一同調查此事。府內所有下人,全都在此屋外集合,等待查問。把司寇從牢里帶出來,讓他協助我調查。”世子淇迅速做出了安排,果斷而周全,而即便是在如此緊張環境,他依然能借機把昨日含冤的司寇帶出來,也算是善于借勢了,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何年領命封鎖國公府,眾人哭哭啼啼的各自回去,司寇到來后,眾人便與世子淇一同查問下人。

“晚輩江風洋,見過虞侯爺,見過公子襄。君父突然薨逝,全府調查,風洋奉世子之命來詢問二位一些問題,還請虞侯爺與公子襄多多諒解,不要見怪。”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禮貌的向虞清泓與虞云襄作揖道。

“原來是六公子,請節哀。公子洋有什么問題盡管問,老夫一定配合。”虞清泓回禮道,虞云襄見狀也跟著作揖回禮。

“請問清兒小姐現在何處?昨夜宴席散去后,你們三人各自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公子洋問道。

“清兒還未睡醒,仍在客房內休息。昨夜老夫在宴席散去后,便與他們二人回到客房各自睡去,再沒有離開過客院,客院的侍衛與下人都可以作證。”虞清泓回復道。

公子洋聽聞,讓二人稍事等候,便去詢問了客院內的下人,與昨夜當值的侍衛,不久后便折返回來。

公子洋對二人作揖道:“風洋已向侍衛和下人核實過了,虞侯爺所言屬實。如今全府哀痛,虞侯爺德高望重,還請虞侯爺多多費心,在旁指教世子與各位兄弟們,盡快查出結果,以告君父之靈。”

“老夫一定竭盡全力。”虞清泓回道。

待公子洋走后,虞云襄小聲地問道:“山羊老頭,我剛才確認過了,青衍公床榻旁那盤果酥有問題,是‘無憂’。”

“襄兒,老夫看到你的所作所為了,但這是他們的家事,我們安靜的看著便好。”虞清泓捋了捋胡子道,

“我的意思是,我要不要偷偷把那盤果酥處理掉?以免他們懷疑到我們頭上。”虞云襄焦急的問道。

“為什么要處理掉?果酥如何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虞清泓反問道。

“難道不是你讓清兒潛入青衍公的寢房,在果酥里下毒的嗎?”虞云襄忍不住說出了心里的猜想。

“笑話,老夫為何要殺他?而且洛影也在,老夫用得著清兒出手嗎?”虞清泓見到虞云襄懷疑自己,有些生氣,冷冷的問道。

“什么原因我哪知道,但是整個國公府,能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下毒的,只有洛影和清兒了,洛影不會聽你使喚而離開你半步的,那就只有清兒了。而且清兒至今還沒睡醒,明顯昨夜有事耽擱了睡眠,這你如何解釋?”虞云襄分析道。

“就因為她有這個本事,你便懷疑她?當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你如此輕易的懷疑老夫與清兒,可曾想過,如果你錯了,如何面對我們?”虞清泓嘆道。

“那我這不是已經在和你分析我的猜想嘛。”虞云襄委屈道。

“首先,老夫沒有殺他的理由。你可能覺得會是因為那首詩或別的什么原因,畢竟虞門三百年來一直都在暗中除掉那些威脅太平的隱患。但是老夫今天告訴你,虞門的做事原則,那便是不僅殺人,還要誅心,讓所有存有異心的人不敢再滋生那種念頭。所以如果青衍公真的要反,他只會死在起兵的誓血大會上,讓所有追隨他的人親眼看著他如何因為逆反而慘遭橫禍,這樣,那些追隨他的人,便再也沒有膽子作亂了。”虞清泓冷冷的解釋道。

“其二,清兒如今是老夫的孫女,老夫是不會讓她再去碰這些骯臟的事情,你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到她頭上。”說這話時,虞清泓是雙眼直視著虞云襄的,堅定而憤怒,似乎在替清兒控訴虞云襄。

“那為何清兒至今未醒?她昨夜干什么去了?你如何解釋?”虞云襄并不理會虞清泓的直視。

“老夫哪里知道!你問她去呀!”虞清泓有些不耐煩了,無奈道。

“我且先信你吧,是你教我的,事情不能光聽,要去看,去調查。”虞云襄是打心眼里相信他們的,但是自從上次被他戲弄后,如今已經很難讓自己相信了。

“行吧,那你與他們一同查吧,但是后果你想清楚了。如果你真查出來是老夫,那在開口說出真相前,你就已經死了。如果你查出來不是老夫,老夫要的可就不是道歉這么簡單的事了。”虞清泓冷笑著說完便走開了。

“又威脅我!查就查!”虞云襄無語道。他執意要查,確實是因為心里著急,他想自己暗查,如果真是虞清泓與清兒做的,那他便可以趕在眾人前邊把不利的證據毀掉。而如果虞清泓與清兒是清白的,這樣他也能早查早安心。

趁著現在眾人去各個院子里詢問夫人和公主,虞云襄小跑著回道客房,他打算先從清兒這邊查起。

“清兒!”虞云襄在門外輕聲呼喚道。見沒有動靜,便輕輕推開清兒的房門。

清兒的房間內,地上滿是散落的紙,應是昨夜未關窗戶被風吹散的。他輕輕走到窗邊,關上窗。窗邊的書案上也全是胡亂擺放的紙,虞云襄拿起一看,所有的紙上竟全都寫著自己昨天寫給清兒的詩:

應是韶華花盛季,卻遭雨打半飄零。

金釵難去紅腥漬,我愿余生換水青。

“誰!”身后突然傳來清兒的驚呼,還沒等虞云襄反應過來,已被清兒從身后制住,自己的咽喉已被發釵死死抵住。

“是我呀,清兒!”虞云襄求饒道。

“原來是襄兒啊,什么事?是不是該吃早飯了吧?”清兒見到來人是虞云襄,松開了手,迷迷糊糊的又往床鋪走去。

虞云襄轉頭,卻又立馬羞紅了臉轉回來。原來此時清兒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單薄的睡褲。

“又不是沒見過!”清兒邊打著哈欠邊穿衣服,看到虞云襄的反應,也有些許害羞,但心下覺得有趣,反倒沒有了害羞,逗起他來。

“你趕緊穿好衣服,我有事要問你。”虞云襄沒有回頭。

“穿好了,問吧,什么事。”清兒利索的穿好衣服,開始收拾地上的紙張。

“青衍公薨了。”

“我知道。”

“你怎么會知道?”虞云襄驚訝的問。

“一大早敲鑼打鼓大喊大叫的,整個國公府誰能不知道啊!”清兒有些氣,自己早上被打擾了睡眠。

“哦,原來如此。那昨晚你干嘛了,為什么今日睡這么晚。”虞云襄如釋重負的問道。

“沒干嘛。”清兒整理著紙張,突然害羞起來。

“你快告訴我,我要查青衍公的案子。”虞云襄急道。

“怎么查到我頭上了?”清兒疑惑道。

虞云襄便把自己的猜測全盤告訴了清兒。

“襄兒,你當真懷疑我和爺爺?”清兒有些惱怒。

“所以才要你說昨晚做了什么,我好還你們清白啊!”虞云襄解釋道。

“你自己懷疑我們,還要我們來協助你還我們清白?什么道理?”清兒怒道。

“哎喲,我的好清兒,不是這么個道理,你只需要告訴我就行,別管這里邊有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虞云襄也有些不耐煩了。

“寫字!寫你給我作的詩!寫了很多很多遍!直到天快亮了!吶!這就是證據!”清兒把收拾好的紙用力的拍在桌子上,生氣的洗簌去了。

虞云襄看著這疊紙,粗略數了一下,居然有二百三十多張。他草草估算了一下寫這么多所需的時間,確認了清兒所言非虛。“清兒的嫌疑已經基本排除了,那就只剩下山羊老頭和洛影了那邊了。”他心里尋思著。

“清兒,你待會幫我問問洛影,看他昨晚是否一直在山羊老頭身邊。”虞云襄走到清兒身邊說道。

清兒本以為虞云襄靠過來是想道歉的,結果他居然還在懷疑爺爺,氣得把毛巾扔到了虞云襄臉上,怒道:“不去,你查案,懷疑到我和爺爺頭上就罷了,還想讓被懷疑的人幫你,你自己去吧。”

虞云襄這才后知后覺,自己太過認真,把清兒惹生氣了。于是從后面環腰抱住清兒,耍起無賴,撒嬌道:“我的好清兒,清兒姐姐,你就別生氣了,我和你道歉,對不起。我這么做不也是想證明你和爺爺的清白嘛,你就幫幫我嘛。”

清兒被他這么一抱,又害羞又無奈,只能同意了這個小無賴的請求。

于是待清兒收拾妥當,二人便來到了青衍公的寢房。

過了一會兒,清兒回到虞云襄身邊。

“我問過洛影了,他一直跟著爺爺,你愛信不信吧。”清兒說完便站到了虞清泓身邊,再沒理會虞云襄。

此時虞云襄終于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虞清泓和清兒,那他便可以安心吃瓜看戲了。他向清兒看去,想用眼神致歉,卻看到虞清泓俯身在清兒身邊耳語著什么,隨后就看到清兒慢慢后退,趁眾人不注意向角落隱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山羊老頭又在打什么主意。”虞云襄正納悶間,被一陣爭吵聲吸引住了注意力。

原來是調查歸來的公子們爭吵了起來。他們已經查驗出來,青衍公床邊的那盤果酥含有劇毒。而根據下人的線索,昨夜青衍公酒后回到寢房看書,先是世子淇命人送來了果酥,然后先后分別召見了二公子江風海和六公子江風洋。他們三人因此都成為了最有嫌疑的人,各自呼喊著冤枉,相互指責其余二人是兇手,因此爆發了猛烈的爭吵。

“哥哥們,先不要吵了,君父尸骨未寒,我等便如此兄弟相爭,實在是太寒君父的心了。如今虞侯爺就在此地,他德高望重,不如請他評評理,主持主持公道如何?”公子洋攔著幾乎要打起來的世子淇與公子海二人說道。

“那便請虞侯爺主持公道。”世子淇同意道。

“華澤君遺體在此,各位公子如此大聲喧嘩,實屬不妥,不如請各位公子移步大堂,再做理論,如何?”虞清泓對幾位公子說道。

“虞侯爺言之有理,那我們便去大堂理論。”世子淇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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