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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巷子里的眼睛

雨宮道場,位于東京都的中野區。

這個區在東京23區部里面,屬于不太起眼的一個,但畢竟位于首都,比一般的小城市還是繁華不少。

雨宮葵花了一個小時左右,在自家道場周圍繞了很大一個圈,認了認路,最后走進一間便利店,買了點掛面和蔬菜。

等著結賬的時候,就聽到旁邊兩個高中生模樣的人在竊竊私語:

“中村,你聽說了嗎,那條小巷子又出事了……”

“是前幾天那個新聞對吧?說是有個初中生在那里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找到……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吧?也不知道那些警察都在干嘛!”

“說不定,兇手根本就不是人類呢,聽我哥哥說,有人在那條巷子里面見過鬼……”

兩個高中生邊說邊走,后面的話就聽不清楚了。

雨宮葵拎著東西走出便利店,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微微蹙起眉頭。

他們提到的“小巷子”,她倒是也知道,準確的說是在地圖上看到過,和雨宮道場隔著兩條街,位置比較偏僻。

可……

失蹤?第三個?兇手不是人?

這是以訛傳訛,還是真的有什么靈異方面的東西?

雨宮葵也知道,東瀛的神鬼故事很多,不管是古代的“百鬼夜行”,還是近現代的各種都市傳說,都數不勝數,也因此催生出了大量的恐怖電影和游戲,有時候甚至會反過來,給都市傳說增加一些新的元素。但,她對這種傳聞一向都很謹慎,除非親眼所見,否則不會妄下定論。

“要不要……過去看看?反正也不遠。”

這個念頭,在她心里冒了出來。

現在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時間也就剛過五點鐘的樣子,就算真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只從旁邊看一眼,不走進去的話,應該也不會出事。

雨宮葵這么盤算著,在路口轉了個彎,向小巷子所在的街區走了過去。

這條街區比道場那條街要荒涼一些,建筑群比較稀疏,行人也不多,路邊的幾盞路燈好像還壞掉了,經過時能聽到滋滋拉拉的電流聲,一閃一閃的。

雨宮葵在手機上翻了翻,確認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然后隨手將腰間的剔骨刀拔了出來,用運動外套的袖子做遮掩,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

“就是這里了吧。”

過了一間老式的一戶建以后,雨宮葵停下腳步,扭頭往右側看了一眼。入目所見,是一條黝黑狹窄的小巷子,曲曲折折,一眼看不到盡頭,灰撲撲的石板上面生著斑駁的霉菌,隱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

雨宮葵對這條巷子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出于好奇,她又湊近了幾步,站在巷子口仔細往里張望了幾眼,才收回目光,有點索然無味:“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算了,先回家吃飯,下次沒事的時候再過來看看。”

雨宮葵轉身離開了。

過了有半分鐘的樣子,又有一個小混混模樣的年輕男人鬼鬼祟祟地來到了巷子前,看了看走遠的雨宮葵,又看了看小巷子,撓了撓頭:“什么情況,這里面有什么東西嗎,停下來看那么久?”

小混混有點猶豫,擔心漏掉了什么線索,于是又往巷子里面走了幾步,檢查了一下兩側的墻壁,確認雨宮葵剛才沒往這里扔什么東西,也沒和什么人接過頭以后,才放心的準備出去。

但就在這時候……

一縷灰蒙蒙的霧氣,悄然出現在半空中,然后向周圍蔓延開來。

小混混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狐疑地看了一眼身后,沒有發現異常。當他重新轉過身的一剎那,一顆被鮮血包裹著的眼球,忽然在靠近巷子口的墻縫里面浮現出來,一眨不眨地大睜著。

緊接著。

越來越多的霧氣從眼球中散發出來,在空氣中旋轉、變幻,漸漸拼湊成了一條模糊扭曲的人形。沒有皮膚,也沒有五官,手腳和軀干都是灰蒙蒙的樣子,只有在對應人類眼睛的部位,忽然輪出了一顆猩紅的眼球。

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

每一顆眼球內,都充斥出濃烈的怨毒和暴戾的氣息,讓人看一眼就心里發寒。

終于,人形不再變化,而是以飄浮的姿態,緩緩追向了剛才的小混混。

……

雨宮家。

雨宮葵剛吃完了一碗青菜雞蛋面,順手把碗筷刷洗了一下,在客廳里簡單活動了幾下關節。

除了債務方面的問題需要盡快想辦法解決以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盡快提上日程。

就是體質方面的鍛煉。

雖然女孩子的身體相對柔弱一些,而且雨宮葵也不想練成肌肉芭比的形象——那樣太難看了,但是基礎的跑步、俯臥撐之類的體力訓練,還是很有必要的,至少得保證,自己如果再遇到光頭一次,依然能迅速制服他。

另外,這也是劍術訓練的基礎,否則單純練習招數技巧,也沒什么意義,還是一戳就破的花架子。

不過在此之前……

雨宮葵再次清點了一遍自己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留下來的東西,這次重點關注了一下那批刀劍。

東瀛素來是刀劍不分的,所謂的東瀛刀,其實也多是刀劍混合的產物,劈斬突刺都能用。而且很多東瀛人還把長卷、薙刀、刺槍也納入了“刀”的范疇,簡單來說只要有刃有柄,就可以被稱作“刀”,完全詮釋了什么叫“東瀛刀豈是如此不便之物”。

在前身幼年時期的記憶中,雨宮道場內有不少真家伙,都是開過刃的,后來母親病重,為了湊醫藥費賣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大概是被雨宮和也拿去充當賭資了,所以現在剩下的基本上都是木刀竹槍,除了……

“嗯?”

雨宮葵目光一凝,從刀架底下拉出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打開,露出了里面的暗紅色絨布,和一把兩尺多長的打刀。刀鞘目測是樸木質地,做工很精良,上面繪制著栩栩如生的惡鬼夜叉圖案。

這把刀,雨宮葵有點印象,好像是祖傳的,據說雨宮家的祖先是武家出身。還算便宜父親有點良心,沒把它也賣掉。

這么想著,雨宮葵將打刀拿了起來,緩緩握住刀柄,做了一個抽取的動作。

隨著她的動作。

一抹水銀般的刀光傾瀉出來,有那么一瞬間,雨宮葵不自覺地瞇起眼睛,有種眼皮被刺痛的感覺:“這把刀,好像有點……不一般啊。”

就在雨宮葵準備仔細鑒賞一下的時候。

一聲凄厲的尖叫,忽然從距離道場不遠的地方炸響,撕裂了夜晚的寧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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