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那就挑個軟柿子捏了，闖過去！”

秦瀟下定決心，正好試試船上的火炮好不好使。

“右前方二十海里有一艘四級軍用艦，要過去么？”阿浪提醒道。

“去！”秦瀟當即命令西蒙斯轉向，同時讓艾文給后面的商船打旗語，叫他們放低船速，保持安全距離。

三小時后，那艘四級軍用艦距離他們只有幾海里，秦瀟讓阿浪保持監視，看看對方是否有所動作。

結果他們航行了半天沒事，后面的商船一跟上來，那艘四級軍用艦立馬拐彎朝他們沖了過來。

“是四級的荷蘭級軍用艦！”

西蒙斯很快看到了出現在他們三海里左右的海盜船。

“荷蘭級長三十五米，高度七米，兩側裝備輕型滑膛炮共八門，最大航速七節?！?

西蒙斯將荷蘭級的參數報了出來，秦瀟頓時緊張起來，這怎么高了一級，火炮多了四倍啊。

后面的商船顯然也看到了海盜船，幾乎是第一時間轉向秦瀟的后方，極力借助卡拉維爾帆船與海盜之間形成射界盲區。

“靠！這商船船長真狗啊！”

秦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只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對方干的也沒毛病。

“你們誰會操作火炮？”

敵船眼見已經到了兩海里處，秦瀟忽然想起來他自己可是不會操作火炮的，上回用火炮打舢板船完全就是近距離的直射，和這種正兒八經的海上炮戰完全沒有可比性。

“額……這我只有理論基礎，沒有實踐過?！卑木o張的說道：“我其實想象的是上商船來著。”

西蒙斯搖頭道：“我會裝填炮彈和發射，但是射擊角度和距離測算我不會?！?

“啊！”秦瀟懵逼了，他居然把這茬兒忘得干干凈凈的。

這時候阿浪卻說道：“沒事兒，打泡嘛，我是海盜祖宗！你讓西蒙斯負責裝填炮彈就行，待會兒打起來，船只由我來操控，你只需要按我說的調整炮口角度就行。”

“太好了！阿浪，你簡直就是我的神！”秦瀟聽到阿浪會操作火炮，頓時喜上眉梢。

在雙方距離只有半海里時，阿浪和海盜船同時開始轉向，試圖搶占射界。

三四五級軍用艦的艦首艦尾都沒有配置炮位，只能依靠側舷火炮攻擊敵人，因此不管敵我雙方火力對比如何，優先進入射界都是參戰各方必須要搶到的優勢。

因為比對方先進入射界，就能先敵開火，先對敵人造成傷害和干擾。

毫無疑問，這一波船體吃水更淺，且由阿浪操控的卡拉維爾比敵方更快擺正姿態。

只見甲板炮口剛對準敵人的船頭右舷時，阿浪立馬喊道：“三十五度！”

“到射程了嗎？！”

秦瀟緊張的盯著海面，船上的輕型滑膛炮最大射程五百米，現在黑燈瞎火的，他根本判斷不出距離，雖然就算是白天他也判斷不來。

“只管聽我的！燃燒彈一發準備！”

阿浪根本不解釋，直接下達命令，秦瀟這個海戰門外漢只能聽命行事。

艾文當即從早就放好的彈藥箱里取出一枚燃燒彈和藥包準備裝填，但這時阿浪竟然又說道：“用兩個藥包！”

“?。　鼻貫t詫異道：“兩個藥包確定不會炸膛？”

“兩個藥包可以增加幾十到一百米的射程，對方也是輕型滑膛炮，這樣我們可以提前很多時間先開火！

放心吧，火炮藥包設計時都有一定量的冗余，不至于炸膛，最多耐久會掉的快一點?！?

額……

秦瀟一時語塞，不過阿浪說的他完全理解，對面的火力是己方的四倍，如果不想辦法先搞殘對方，自己就會處于絕對劣勢。

秦瀟趕緊讓艾文補裝一個藥包，他這個命令讓西蒙斯忍不住驚訝道：“船長可以啊，還知道超限裝藥？”

秦瀟也來不及解釋，阿浪的下一道命令已經來了。

“三！二！一！點火！”

早已經蓄勢待發的艾文立刻將燒紅的鐵釬刺入點火孔，跟著轟隆一聲巨響，夜空火光閃爍，僅隔了兩三秒，幾百米開外的荷蘭級帆船頓時綻開一團火球。

燃燒彈準確擊中敵船主桅桿，彈體爆裂釋放出來的火油迅速被引燃并波及風帆。

“臥槽！牛嗶！牛嗶！”

秦瀟激動的跳了起來，此刻他除了國粹已經沒法兒形容阿浪的炮術。

經過阿浪控制和提前量計算，打出去的炮彈就跟精確制導迫擊炮一樣，這就是人工火控雷達嗎？

“繼續裝填葡萄彈！對方主桅桿起火，動力損失嚴重，正好可以再打一發！”

阿浪對于自己的杰作并不驚訝，反而是一絲不茍的繼續作戰。

海盜們可能也沒想到對手竟然會超射程開火，甲板上十幾號水手上躥下跳的要救火，然而今晚上的海風要比以往大，這風一灌上來，巨大的風帆三兩下就燒光了。

就在海盜們亂作一團的時候，船長室里走出來一個膚色黝黑頭戴皮帽的魁梧男人，他一把推開舵手，扶住船舵用力一掰，船身當即與秦瀟的船形成了平行射界。

“槳手就位！火炮準備！”

渾厚粗壯的嗓音從男人喉嚨里爆發出來，整艘海盜船的嘍啰們立馬恢復了秩序。

“他們動用槳手了……不過問題不大?！?

阿浪實時提示著對面海盜船的動態，語氣顯得很輕松，絲毫沒覺得對面四門火炮對他有壓力。

“裝填好！”

艾文動作也快，不到半分鐘就已經將炮彈裝好，這次只裝了一個藥包，因為兩方距離已經縮小到了四百多米。

轟！

一發葡萄彈再次劃過完美的曲線直接撞擊海盜船槳艙側舷護板，不過輕型火炮的威力確實有點弱，炮彈出膛初速不夠，穿透力不強。

這枚炮彈沒能擊穿護板，只對側舷造成了一些碎裂損傷，不過爆炸倒是有一些彈丸從船槳孔飛了進去，打傷了幾個槳手。

連續被人從遠點打中兩發炮彈，讓皮帽男人眉頭微皺，似乎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兒。

但是也僅僅只是那一瞬間，四比一的火力加上常年在海上戰斗的經驗讓他在面對一艘卡拉維爾級時有著充分的自信心。

“準備！”皮帽男舉起了右手，在等待目標進入自己的預瞄點后，迅速劈了下去。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