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天，弗拉蕾蒂婭小隊被召回。傳送法術還是那么不舒服，深暗魔眼又被摔了一下，氣得它差點把一座法師塔掀翻。弗拉蕾蒂婭安撫深暗魔眼很久，它才恢復平靜。

布拉瓦爾失守，王國選擇了封鎖消息。之前中毒的原因也已經找到了，是由于特定魔藥和硫混合導致的。

三國聯軍在原地休整三天，緊接著開始了緊張而迅速的軍事行動。聯軍的動作不再抱團，而是把軍隊分成三股，左中右三路同時突進。

每一支部隊的人員也不再保持密集，人員開始散開，以更快的速度行動。

沒有必須集團行動的束縛，人類的戰力陡然提升，一天就拔除了多座靈族的堡壘和要塞。但這么做的風險也很大，一旦靈王來襲，人類軍隊間的支援速度也會變慢。

五天，三國聯軍向前突進了上百公里，古蘭維亞熔巖湖上沉積的橙黃色云氣已經在天邊出現，如果進攻順利，第二天就能打到古蘭維亞熔巖湖。

“那東西是活的！”艾因霍姆看著覆蓋天邊的橙黃硫磺云說道。

“那就把它打下來！”木豐元說道。

艾因霍姆:“今天休整，明天會有大戰。”

羅澤希爾問道:“靈王夜襲怎么辦?”

“那就決戰！”艾因霍姆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決心。

“是不是太急了，越靠近古蘭維亞，我就越不安。靈族似乎一直在逼我們速戰速決。”希里斯說道。

“我知道，但我們不能再拖了。法神能隨時離開古蘭維亞，跑到我們背后破壞，咱們必須要把他留在這里。”艾因霍姆面無表情。作戰室內寂靜無聲，每個人都沉默了。

希里斯抬手，示意艾因霍姆屏退左右。等大法師之外的人都離開了，希里斯才說道:“我想見見魔皇陛下。”

“我在。”魔皇古斯塔夫出現在作戰室當中，相比幾天前古斯塔夫的狀態又好了很多，已經和復活前的他很接近了。

“陛下，看到您恢復的這么好，我終于放心了。”希里斯長出一口氣:“艾因霍姆院長提出的計劃是您定的吧?”

古斯塔夫:“是。我要求艾因霍姆馬上跟靈族決戰。”

希里斯:“您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了?”

“我恢復九成。對抗法神不成問題。我需要你們殺死維坦、貝蒂，和那些從黑暗中冒出來的靈族們。”古斯塔的說道。

“我不贊同！法神不知道您已經復活，我們有機會殺死他。只要他死了，維坦、貝蒂，還有那頭黑龍都不是問題。我們要確保殺死法神！”希里斯堅決反對古斯塔夫的計劃。

“很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可能在古蘭維亞殺死法神。老師，你配合我給大家展示一下最近的研究成果。”法神說道。

艾因霍姆點點頭，他和古斯塔夫一起雙手伸出，兩人快速詠唱，一個半米大小的空間在兩個人四只手之間行成。兩人的魔力在空間外側勾勒出一個個法陣，法陣讓空間慢慢拉伸再扭曲。

一個灰色的虛幻空間逐漸在小型空間的背后成型。虛幻空間和本來的空間是并存的，互不干涉，又保持協同，就像本體和影子。

艾因霍姆和古斯塔夫互相點點頭，兩人同時變化魔法陣。小型空間背后的影子發生了變化，其中一部分和小型空間重合，兩個空間融合再分離，各自獨立卻互相干涉。

艾因霍姆將一只小老鼠放在小型空間中，古斯塔夫施法，小老鼠瞬間出現在灰色空間中。古斯塔再改變詠唱，小鼠便出現在小型空間中。

在場的大法師們看得很分明，艾因霍姆院長和古斯塔夫陛下，這兩位大陸上最博學和最強的魔法師將同源的空間分離，再利用空間的聯系，完成了瞬移。

“還沒結束！”艾因霍姆提示道。

古斯塔夫和艾因霍姆同時加大魔力輸出，所有魔法陣全部破碎，兩個空間也互相擠壓著重新融合在了一起，空間的融合直接帶來了毀滅性的力量，將整片空間全部破壞，空間中的小鼠也因為空間的崩潰而灰飛煙滅。

“怎么樣?各位覺得我們的表演精彩么？”古斯塔夫說道。

精彩，但無人鼓掌。在場的所有大法師都意識到了危機，這片灰色空間木豐元、羅萊妮都見過，王都的很多人也見過。拜倫和烈日的大法師雖然沒親自看過，但也通過資料了解了一部分。

“古蘭維亞的背后也有這樣的灰色空間?”希里斯問道。

“是的，我和院長已經發現了熔巖湖背后隱藏的空間。”古斯塔夫說道:“法神經常用這招，在圣格洛林制造破壞，在布拉瓦爾大糧倉搶走了我們寶貴的糧食。他很擅長利用空間制造對自己有利的環境。”

“那么我們攻擊古蘭維亞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這樣的話，不如現在就撤軍！”希里斯很惱火。這么重要的事竟然直到將要決戰才告訴他。

古斯塔的并不生氣，他的語氣非常平靜:“我想用聯軍的敗，換取咱們人類的勝利。你們愿意么？”

羅澤希爾猛然站起，然后又緩緩坐下，她手扶著額頭，輕聲說道:“陛下，你知道你在說什么么？”

“我知道。所以我想問問你們的意見！”

“這是件大事，我們需要時間考慮。”羅澤希爾的語氣中帶著火氣。

“沒有什么考慮的，我不愿帶著我的弟兄送死。”希里斯反對的非常堅決:“陛下，如果您執意這么做，我將帶領拜倫退出聯軍！”

“希里斯軍長有什么更好的計劃，直接說出來。”古斯塔夫說道。

希里斯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破解法神的異空間，正面擊潰靈族。”

大法師們商議了很久，也沒法達成統一意見。不光希里斯反對魔法皇帝古斯塔夫的計劃，羅澤希爾也不太同意。

夜間，古斯塔夫和羅澤希爾相對而坐，桌上擺著甜點、飲料和水果。兩人對桌面上的美食視而不見。古斯塔夫幽怨的說:“我以為你會同意我的計劃。速戰速決對拜倫有好處。”

“風險太高了，不是么？”羅澤希爾輕輕拉住古斯塔夫的手:“你沒有殺死法神的把握，現在你剛剛恢復，正面戰力甚至比不上法神。親愛的，再等一下吧。”

“我怕拜倫拖不起。法神的傳送太難對付了。”

“我知道，謝謝你。親愛的，你之前說過，法神是人類遇到過的最可怕的敵人，您是人類共主，法師的領袖，您必須謹慎，您一定要帶領我們走向勝利。”

“一定！我們一定會勝利！”古斯塔夫和羅澤希爾深深對視，他的眼神非常認真。

“結晶魔法的問題解決多少了？”古斯塔夫換了別的話題。

“我認為已經解決了，不過效果如何只有到戰場上才知道。”羅澤希爾聲音很輕，她的內心充滿歉意，因為她，古斯塔夫才被法神殺死一次。

“這個給你。”古斯塔夫遞給她一本薄薄的書。

羅澤希爾接過書，不經意的翻開，然后她便看到了水晶魔法的基本構型。羅澤希爾抬起頭，美麗的眼睛中充滿驚訝:“這是...”

“我和法神數次交戰，對他的晶化魔法了解很深。我把你的魔法和他的魔法對比，把水晶魔法更改了一點。”

“這可不是改了一點啊...”羅澤希爾深知改變魔法的基本構成有多難。

“改完之后你應該不會再被法神克制了，不過水晶魔法的威力比法神的空間晶化低，在面對法神時你必須謹慎。”古斯塔夫提醒道。

“你是我妻子，跟你說句真心話:我挺怕法神！空間大法師、天體大法師、光輝大法師、四大元素魔法上也有接近大法師的水準，魔力是一般大法師的四倍。他太可怕了。很多時候我做夢都會夢到被他打敗，跌落深淵...”

“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壓力，但你不要擔心，你比他更年輕，你還沒到巔峰，他現在就打不過你，未來更不是你的對手。即使敗了也沒關系，人類在你的領導下一定能擊敗他。”羅澤希爾說。

古斯塔夫搖搖頭，說道:“從我第一次和他交手之后，我們兩個都發現:時間和空間是一對雙生子。這對雙生子之間存在聯系，與他戰斗，我對空間魔法的理解飛速增長。同樣，他對時間魔法的理解也與日俱增。未來未必是我的，希爾薇，我想要決戰不只是為了拜倫，也是為了我自己。”

羅澤希爾坐在古斯塔的身邊，環抱他的腦袋，輕輕撫摸他的頭發，輕柔的說道:“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會陪伴在你的身邊。”

古斯塔夫腦袋動了動，他側頭看向羅澤希爾，笑道:“我記得你好像不是特別喜歡我。”

羅澤希爾目光迷離，輕聲說道:“在我還是公主，我幻想著帥氣的王子騎著飛馬掀開屋頂帶我離開皇宮，一起行俠仗義。可惜沒有飛馬，王子倒是有一位，他把我最愛吃的蛋糕腐朽成了一堆泥土。”

“額...還有這事?”古斯塔的尷尬的要死:“我那時候不會表達感情...”

“你現在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