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剛才裝得挺像。”
“沒有吧。我只是覺得他說話毫無邏輯。”
“嘿嘿，以后，他不會再煩我了。”
“以后，你也別請我幫這樣的忙。”
“干嘛呀，老秦。走，我請你吃飯。”
處理完相親對象的事。王奇星拉著秦奉靈來到豐慶路的商業街。在任何一個路人看來，他們真像一對戀愛中的甜蜜眷侶。
二月份的最后幾天，在輕松愉快的環境中悄然而逝。
三月份，單位改革的文件正式下發。根據上級單位的發展規劃，現有的業務小組改為業務支撐小組。
原來的區域劃分不變，秦奉靈，孔露，王奇星，仍然在一個辦公室工作。只是各自負責支撐的營業廳不一樣。
秦奉靈負責區域內的鄉鎮營業廳，孔露負責校園營業廳，王奇星負責市區營業廳。
“這不是瞎折騰嘛？”王奇星，無語道。
“你想跟我一個部門，這個結果就挺好。”秦奉靈，說道。
“呵呵，好吧。沒有業務員，大單業務獎金也沒了。”
“我聽說，由市區總部的人負責大單業務。”孔露，說道。
“唉，隨便吧。好在，咱們還在一個辦公室。”王奇星道。
“嗯。不過，績效考核辦法變了，以后怎么拿高工資呢？”秦奉靈道。
“我看都一樣，營業廳的業績掛鉤我們的績效。”孔露道。
“算了，各安天命。”王奇星道。
整個三月份，區級單位的所有員工都在適應新的工作崗位。秦奉靈的辦公室由于分工不同，大家很少有時間聚在一起。
周五下午，秦奉靈從鄉鎮回到市區，走進辦公室后，王奇星又坐在電腦桌前發呆。
“王奇星，你又怎么了？”秦奉靈，問她道。
“老秦，你可算回來了。哎，你這是怎么了？”王奇星，反問道。
“我，怎么了？”
“你干嘛去了，弄得灰頭土臉。”
“咳，別提了。鄉鎮營業廳在門前做活動，風沙漫天，我算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吃土。”
“呵呵，挺好，老秦吃土，越吃越土。”
“別說我了，你又怎么了？”
“沒事。”
“沒事就好，我回家了啊，換件衣服。”
“別呀，我跟你一起去。”
“干嘛呀？”
“你換了衣服，咱倆去見個人。”
“誰呀？”
“我閨蜜。”
“我見她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
“行，我騎車帶你，別嫌我臟啊。”
“別騎車，我開車來了。”
“好，走吧。”
王奇星開著車，載著秦奉靈回到老廠房。
“老秦，你再洗個澡，收拾干凈點。”王奇星，看著秦奉靈下車，說道。
“干嘛啊，你要給我介紹對象？”秦奉靈，調侃道。
“別貧，照我說的做。”
“好吧，你多等會兒，把車停在對面的停車場。”
“嗯。”
大概三十分鐘以后，秦奉靈走向老廠房對面的停車場。
“哎呦，老秦。讓你收拾利索點，也不至于……”王奇星，瞧著秦奉靈走來，說道。
“怎么了？”秦奉靈，納悶道。
“你的頭發，怎么回事。”
“打了發膠。”
“可以啊，沒想到你還會做造型。”
“咳，以前在北海工作，公司強制要求打發膠。”
“行了，走吧。”
“去哪？”
“郊區。”
“又是郊區，還是上次的老同學？”
“嗯，他們也在。我閨蜜出國回來，大伙為她接風。”
王奇星的幾個老同學，秦奉靈上次見過，他們都是很有想法，邏輯思維能力很強的社會中層佼佼者。
還好，今天收拾的挺利索，首先精神狀態很好，秦奉靈這樣想著。不知不覺，他們到了郊區景點。
“老秦，見到我的閨蜜，就說你是我的同事，其他的別亂說。”王奇星，下車后，囑咐秦奉靈道。
“什么情況？”秦奉靈，詫異道。
“見了面，你就知道。”
“行。”
再次相聚，秦奉靈不像上次一樣過分謹慎。他和王奇星的老同學相見甚歡，談古論今，毫不拘束。
只是，王奇星的閨蜜遲遲未到，大伙等得都有些不耐煩。
終于，千呼萬喚始出來，“閨蜜”姍姍來遲。
“大家好啊，許久不見。飛機晚點了，不好意思啊。”王奇星的閨蜜，說道。
“許井瓊，下次晚點，提前說一下，大伙都在等你。”王奇星，說道。
“哎呦，王奇星，對不起啊。下次我注意，唉，對了，你還沒把自己嫁出去呢？”王奇星的閨蜜許井瓊，說道。
“呵呵，我真不著急。你呢，你老公怎么沒來。”王奇星道。
“他呀，去南非了。”許井瓊道。
“哦……去打漁嗎？”
“沒見識，誰說南非只有捕魚業。”
“行了，快坐吧。服務員，上菜。”王奇星，說著，吩咐餐廳上菜。
“這是誰呀？”許井瓊坐下后，指著秦奉靈，說道。
“我叫秦奉靈，王奇星的同事。”秦奉靈，說道。
“同事……哦，讓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嗯，一定，一定，有什么困難跟我說，都是自己人。”
“呵呵，多謝。”
王奇星的閨蜜許井瓊，長得挺漂亮，打扮得也很精致，就是說話怪怪的。秦奉靈好奇地多看了她兩眼，王奇星發現了，伸出腳在餐桌下踢了他一下。
餐后，王奇星，驅車載著秦奉靈回老廠區。
“老秦，許井瓊長得漂亮吧。”王奇星，說道。
“還行，比你差遠了。”秦奉靈，說道。
“這話我愛聽，你說說，我哪點比她強。”
“很多……”
“比如……”
“咳，你自己想吧。你干嘛讓我說是你的同事。”
“呵呵，你沒發現嗎？她嘲笑我嫁不出去。”
“你直接說我是你男朋友不好嗎？”
“那樣說太假了，就說你是我的同事。”
“不明白。”
“老秦，你真笨。你越是說和我關系不親密，她越是會多想，自己就有了答案。”
“哦，明白了。”
老廠房，秦奉靈獨自走向院子。王奇星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四月一日，周一。區級單位的月度工作總結會和周例會同時進行。
會議上，郭主任對于三月份的經營結果表示非常不滿，鑒于這是第一個月轉換崗位，大伙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希望四月份，大家知恥而后勇，共創輝煌。
散會后，秦奉靈，孔露，王奇星，回到辦公室。
“老秦，你說，為什么業務指標上不去。”孔露，提問道。
“我不知道。”秦奉靈，說道。
“當然會業績不好，原先的業務精英轉行做服務支撐，以前的業績就沒有了。”王奇星，說道。
“老秦，你可算老同志了，還沒小王思路清晰。”孔露道。
“呵呵，你有更好的辦法？”秦奉靈道。
“我看，還是咱們的能力不行。”
“然后呢……”
“這樣吧，我們把時間規劃一下。上午，按照主任辦公室的要求完成工作。下午，彼此到對方的區域找找問題。”
“我沒意見。”
“小王呢，能把車開來嗎？”
“行，我覺得這是個好辦法。”王奇星，總結道。
上午的工作按部就班。王奇星，中午回家以后開車過來，載著秦奉靈和孔露先去了郊區。
經過兩個小時的調研，郊區營業廳各方面都沒問題。他們趕回市區，一樣的，營業廳的工作有序開展。校園的情況特殊，他們最后去。
“老秦，你說也怪，哪兒都沒問題，為什么業績不好。”孔露，坐在校園營業廳后邊的辦公室，說道。
“額，我想不到。”秦奉靈，說道。
“咳，就我說的，原來的業務沒了唄。”王奇星，說道。
“為什么，營業廳的業績沒有以前好。”孔露道。
“呵呵，我也想不明白。”
“老秦，你說呢？”孔露道。
“要我說，平白無故的，人家營業員多了一個管理層，咱們還是外行，凈添亂。”秦奉靈道。
“你說的對，這點我認可。”王奇星道。
“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但是這是未來三年的工作規劃，看來我們要彼此適應。”孔露，總結道。
回到單位，孔露的老公打來電話說孩子又病了，讓她早點回去。
“你回去吧，沒什么特別的事。”秦奉靈，說道。
“行，我先走了。”孔露，說道。
孔露，回家了。王奇星，突然問秦奉靈道：“老秦，伯母的身體怎么樣。”
“還好。”秦奉靈道。
“走，剛好有車，我去買點東西看看她。”
“額……不用了吧。”
“好久沒見，去看看。再說，哪有不許別人探望長輩的道理。”
秦奉靈感激王奇星的好意。但他覺得蝸居簡陋，待客不便。正猶豫間，王奇星已經拉著他走向停車場。
“小王，你可來了，我想死你了。”李秋芳，瞧見王奇星，說道。
“伯母，最近單位事情多，沒來看您，別見怪。”王奇星，說道。
“快坐，快坐，我給你們炒菜，奉靈，趕緊泡茶。”
“唉，您忙吧，不用管我們。”秦奉靈，說道。
“這叫什么話，進門是客，瞧你懶的。”李秋芳，說著，走進廚房。
“老秦，你家的房子挺精致啊。”王奇星，說道。
“咳，別提了。”秦奉靈道。
“怎么了？”
“本來打算，今年業績好，多攢點錢交個首付，結果……”
“這你就想當然了，指望你哪點工資，什么時候能攢住錢。”
“呵呵，好吧，當我沒說。”
“老秦，這樣的廠房挺不錯啊。鄰里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熱熱鬧鬧多好。”
“的確，這點還好。”
“什么時候，你到我家看看，左鄰右舍，一墻之隔，宛如隔世。”
“不至于吧？行啊，抽時間，我去拜訪。”
李秋芳的廚藝不算太好，比起秦奉靈和他父親差遠了。王奇星卻很喜歡她做的菜，吃了很多，贊不絕口。
飯后，李秋芳極力挽留王奇星多坐會兒。但是，天色已晚，秦奉靈送她走出廠房。
“老秦，伯母的菜做的不錯。”王奇星，說道。
“還好吧，我爸和小姑的廚藝才叫好。”秦奉靈，說道。
“我看不一定。你媽做的菜能吃出家的味道。”
“哦？這我就沒想到了。”
“咳，身在福中不知福。”
“行了，不早了，開車路上小心。”
“嗯，哎呦！你瞧，那是誰？”王奇星，說著，抬起手指向老廠房的大門。
秦奉靈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祁小鳳和她的老公，回來了。
“奉靈哥，這是你女朋友吧。”祁小鳳，走過來，說道。
“不是，她是我的同事。”秦奉靈，說道。
“哦。”
“有什么事，這么晚回來。”
“我……”
“你好，小鳳懷孕了，我們是來給家里人報喜的。”祁小鳳的老公，說道。
“那，恭喜啊。祁叔知道了一定很高興，趕快回去吧。”秦奉靈，說道。
“唉，您忙啊，回頭見。”
祁小鳳和老公，走向廠房深處，秦奉靈回頭看了看，不知作何感想。
“老秦，別看了，人家都快當媽了。”王奇星，酸酸地說道。
“說什么呢？我是感慨時間過得真快。”秦奉靈，解釋道。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我掩飾什么？”
“人家喜歡你的時候，你不喜歡。人家有了歸宿，你又難受。”
“胡說八道！”
“你看，你急了，說明我說準了。男人啊……”
“什么跟什么啊，早點回吧，路上小心。”
“呸，我走了，不勞你掛心，還是想你的小鳳吧。”王奇星，說完，跑向老廠房對面的停車場。
王奇星走了，留下秦奉靈獨自站在廠區門口，莫名其妙。
寒夜的風，毫無春天的溫熱，秦奉靈站了一會兒，轉身回家了。
在接下來的工作中，秦奉靈，孔露，王奇星，盡量不給營業員添亂，努力學習業務。也許，月底的時候會有一個好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