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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代碼羊水

培養艙的玻璃映出林夜布滿電子紋路的臉,那些曾被認為是血管的凸起物,實為生物電路的光導纖維。小柒觸碰觀察窗的手掌被防護電網灼傷,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閃爍的納米機械蟲群。

“歡迎回家,β-7系列。“機械合成音從天花板傳來,培養艙群突然開始矩陣重組,“你們在虛擬礦洞的演出很精彩,收視率打破了三千個觀測站的記錄。“

林夜背后的真理之翼應激展開,卻撞上無形的克萊因屏障。所有能量在接觸到屏障的瞬間,轉化為培養艙的營養液。小柒的月光豎琴碎成數據流,琴弦化作電子鎖鏈纏住她的鹿角。

全息投影在房間中央亮起,播放著令兩人窒息的真相:所謂奧古斯大陸不過是「噬神者真人秀」的第7季片場,每個角色都是被植入記憶的克隆演員。精靈女王是節目AI,教會與反抗軍是劇本預設的陣營,連吞噬能力都只是基因插件效果。

“你們在培養液里表演了147次輪回。“機械音帶著愉悅的電流聲,“這次終于觸發了隱藏劇情——發現世界虛假性的演員有權獲得...嗯,稍微真實點的牢籠。“

墻壁突然透明化,展現出浩瀚的宇宙監獄。數以億計的培育室漂浮在星空,每個艙體都禁錮著發現真相的覺醒者。更遠處,十二個噬神者形態的巨型生物正在吮吸這些培育室,它們皮膚上浮現著觀眾們的狂熱彈幕。

小柒的鹿角突然刺入地面,強行接入培育室主控系統。海量數據洪流中,她找到了恐怖的事實:所謂精靈女王復活儀式,不過是節目制造懸念的劇本;所有覺醒者最終都會成為噬神者的精神食糧。

“哥,我們得切開量子薄膜!“小柒的瞳孔變成數據漩渦,機械蟲群在她臉上組成星空圖,“在第三類接觸協議啟動前......“

警報聲驟然炸響,培育室開始分泌記憶清除氣體。林夜本能地發動真空衰變,卻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在汽化——覺醒者使用能力會加速軀體崩潰。絕望中,他咬碎舌尖噴出量子血疫,染紅整面克萊因屏障。

“精彩!太精彩了!“機械音激動到失真,“第一次有演員試圖感染主系統!“

被血疫污染的屏障裂開蛛網紋路,林夜拽著小柒躍入數據裂隙。在墜落的瞬間,他們目睹終極真相:所有噬神者都是高等文明的娛樂道具,所謂的多元宇宙戰爭只是全息劇場,連死亡都是可重復利用的數據包。

當意識重新加載時,兩人跪在真實的礦洞中。但這次沒有暗蝕肉瘤,沒有貴族屠殺,只有生銹的挖掘機械與褪色的演出臺本。小柒顫抖著翻開臺本最后一頁,上面用機械體打印著:

【β-7最終幕:演員自我銷毀程序啟動,請享受真實的死亡】

遠方的星空開始扭曲,十二噬神者的陰影籠罩行星。林夜卻笑了,他觸摸著皮膚下跳動的生物電路——在墜出培育室的瞬間,真正的時骸之種已經替換了基因插件。

“觀眾們。“林夜撕開胸腔,捧出閃耀著無限符號的核心,“這場真人秀該換導演了。“

真空衰變第一次真正啟動,以時骸之種為原點,所有噬神者與培育室開始降維。小柒的機械蟲群化作量子病毒,順著觀測站的收視信號逆向感染。當宇宙監獄坍塌成二維畫卷時,兩人在數據風暴中看到了第∞號培育室——里面沉睡著所有輪回中死去的自己。

“該醒了。“無數個林夜與小柒的聲音在時空盡頭共鳴,“我們是時骸之種選中的弒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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