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萬民感謝的靳大善人靳東,此時完全沒有自己身為善人的覺悟。
正在沛縣外營地的操場里面認真的系好自己的綁腿。
身邊插著一把高碳鋼打造,沛縣手藝人樊噲開刃的長柄重刀。
整個場地鴉雀無聲。
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靳東身邊的蕭何默不作聲的站著,像一座泥塑的菩薩。
曹參被靳東派去咸陽賣貨去了,蕭何又早早的被曹參賺了過了,現在兼任靳東的秘書,主管東南社內靳東授權的一切大小事務。
“這次去哪?”靳東站起身,身前是五個十人小隊,夏侯嬰為五十人主,靳東頭也不回的問蕭何。
“還是東邊,這次去曹縣,曹縣有一大戶為富不仁,家中存糧巨萬,是個下手的好目標。”蕭何不留痕跡的退了半步道
“還是東邊?”靳東皺眉,“再去,東邊的富戶就要殺空了吧?他們都為富不仁?”
蕭何安安吐槽,還不是您說的為富者皆不仁,皆有原罪的,現在卻又來問我。
但當然不能這樣說,于是蕭何大聲恭敬道:“今年大旱,曹縣大戶有糧卻不肯借給黔首,導致曹縣百姓死亡不計其數,皆該死!
再說,若是死了的都是東邊的人,也就沒人會覺得是我們動地手。”
靳東點頭,看著身前的人,走上身前的高階,大聲道:“秦皇政一統天下,這是有功勞對全天下的,但是這個人,包括以他為代表的所有貴族,他們高高在上,卻讓我們挨餓,這不對。
這很不對!人人生而平等,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也是天底下最大的道理,他們卻壟斷了知識!壟斷了財富!壟斷了土地!他們該死!”
“他們該死!他們該死!他們該死!”現場頓時響起了狂熱的呼喊聲,每一個人都揮舞起了雙手,面色潮紅,眼神崇拜的看著站在高臺上發著光的靳東。
靳東是真的在發光,他發光時不可直視,于是所有人對他更加敬畏,也就自然而然的更加崇拜了。
“人人生而平等!我們就一定要把這些不勞作就竊取財富的蛀蟲,人渣,敵人全部抓起來,反抗的殺掉!讓他們回到應該去的地獄中去!出發!”
靳東一揮手,一馬當先的跑動起來,直接鉆進了山林里,身后是五十六個人背著麻袋緊緊跟隨。
蕭何看著這一幕,只感覺渾身發冷。
他聽不懂靳東話中的意思,也不知道靳東說的那些話到底有沒有道理。
但他知道一點,幾乎沛縣的所有人都已經開始盲目的崇拜靳東,靳東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神!
而東南社保安隊的這些人,也許信靳東的道理,也許不信。更大的可能是他們聽不懂,但是盲目相信。
這讓蕭何感覺骨子發冷,想到這些天來這些士兵身體素質不正常的變化,頓時感覺有些為曹縣的大戶感到悲哀。
靳東能收養如此多的流民,自然需要很多很多的糧食,但他又不能憑空把糧食變出來,那當然要問人借些咯。
不然,總不能老是從開端世界買吧?那傻子也知道他那個地方肯定有問題了。
接近一個時辰,靳東才帶著隊伍跑到曹縣,天色剛微微黑,此時易小川剛剛到達沛縣,正一臉懵逼的看著熱火朝天的城市。
靳東與易小川剛好錯過,帶著人等了許久,等到天黑了才沖進曹縣搶劫大戶。
“社長,動手嗎?”夏侯嬰在一旁搓手問道。
靳東看了看,夜色已深,再加上秦國法律森嚴,完全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情況。
于是揮了揮手道:“老規矩,投降不殺。”
因為偽裝成了劫匪,加上來去如風行動迅速,所以很少有人能察覺到這伙劫匪的特殊之處,只會覺得這些人確實厲害,竟然敢直接來城里搶大戶。
院子的墻并不高,也沒什么有錢人會在家中安排人來回巡邏。
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但能有這個做派的人要么是宗室,要么是官員,再或者就是六國貴族了。
而這些人,基本都在咸陽。
一行人分工明確,二十個人簡單助跑便直接翻過了院墻,隨機有一個人悄悄跑過來打開大門,靳東就邁著不認六親的步伐進入了正門。
所有人開始進入不同的院子,無論是見到了誰,統統先打暈,一會如果需要叫醒再潑一盆冷水就好。
伴隨著嗯嗯啊啊的悶哼聲響起,不多時,整個院子里除了他們這伙正義的強人外,所有的人包括后院的狗都被打昏了。
“大人,發現糧倉!”夏侯嬰跑過來大聲報告。
靳東“啪”的在他腦袋上該了一個巴掌。
“小點聲!你生怕別人不知道這里有人?”靳東恨鐵不成鋼的囑咐道。
“是,嘿嘿。”夏侯嬰尷尬的撓撓腦袋。
“噗嗤……”周圍頓時響起一陣竊笑聲,夏侯嬰的臉都紅了。
“別笑,別笑!”
“好了好了,開始做正事。”靳東拍了拍手把人都叫了過了。
“嬰子,有沒有找到書房?”靳東問夏侯嬰道。
“社長,你能不能不叫我嬰子……”夏侯嬰有些為難的道。
“少廢話,到底有沒有?”靳東有些不耐煩地問。
“有,就在臥房旁邊。”夏侯嬰道。
“那就是書香人家了?”靳東自言自語的道。
“社長,你不是說讀書越多越反動嗎?”夏侯嬰湊上來舔著臉問。
靳東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做皇帝,反正又不是造的我的反,管他呢。”
“社長說的話就是有道理。”夏侯嬰深以為然的不停點頭。
“把男的叫醒,問問金子銀子都放哪里了,統統帶走。
人帶走,狗也帶回去做狗肉醬。”
夏侯嬰立刻領會了這場簡短會議的核心會議精神,準備回去執行東南社版本的三光政策。
“對了,走之前別忘了給門上貼個封條,雖然他們是被綁進來的,但既然加入了東南社,那以后就是自己兄弟,他們家的房產地契什么的就歸我們了,我們幫他們照顧照顧。”
夏侯嬰猛點頭,再一次在心中感慨了社里的那個流言的正確性,社長果然是大秦最不要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