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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好友

  • 青冥衣
  • 世木蟲
  • 4116字
  • 2023-02-16 20:19:52

門外,一炷香時間——

“是不是就是你,在前面把我們盤纏靈石全給騙走了?”

“你為什么不說話,躲在里面?告訴你,我已經透過門上的蛀洞,看出來里面的人就是你了,你逃不掉的!”

“你等著,我看你永遠不出來!”

門內,半刻鐘已過——

“你究竟是不是在前面仇邑騙我和大哥盤纏的人?”

“當然不是我,哈哈——”

“你還笑??”

“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笑的。咳哈,你們兩個筑基煉氣修士,平日修練已是不易,還要日夜趕路,我怎么會是這種無恥詐騙之人!我是不當心的。”

“不當心?然后呢,然后你什么都沒干,連聲道歉也沒有,自己就走了!”

桌子前,一時辰已到,疲憊接連蔓延開來——

“真的對不住了。”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道歉,你先給我一個說法。”

“實在是抱歉。”

“你會不會說話啊,我叫你給我個說法!”

“不好意思!”

“你到底聽不得聽得懂我在說什么?!”

這邊唾沫亂飛,那邊激動紅臉,藺幽文看著藍壇主和柴相顧來來回回,一去一返,說的話甚至從頭到尾都不在一個步調上,兩個人似是樂在其中,又似是痛苦掙扎。

這兩個人,一句輕,一句重,三句話的功夫,卻整整說了一個時辰!

她受荼毒這么久,也總算聽出點意思來,似乎是柴家兄弟之前趕路的時侯,曾在仇邑這地方與藍長老相識,后來藍長老又發生意外,不甚使用了青焰,將柴家兄弟原本靈石里儲藏的靈力全都燒干了。

她嘆了一聲氣,眼珠轉動,左看看又右看看,煩燥道:“為什么這里的人好像都不會正常交流一樣,俞家是這樣,現在就連天極門千魄門的人也這樣了。”

司空臨展顏一笑道:“天極門的人,從最開始眠燭認識他們到現在,確實沒有一個愿意好好說話的啊。”

宋厭穢抬眼看了看藍壇主,低聲地道:“藍壇主他練功有差,導致識海出了點問題。”

藺幽文捂著耳朵躲過一次柴相顧高喊,對著宋厭穢好奇道:“什么問題?”

宋厭穢平淡地道:“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天青焰練到后面會對身體出現影響,藍壇主他半路出家,原先不是我們門內之人,所以后來修習難免有些貪求效率,導致發病發得急了一些,現在性情都已經大變。”

藺幽文詫異道:“原來長老他是腦子壞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副和善可親愛笑的樣子啊,真不愧是你們天極門的人。”

眼見兩人吵了老半天,仿佛鬼打墻似的毫無進展,俞有鳴實在看不下去,覺得柴相顧和一個腦子有毛病的人在這里罵下去也怪尷尬的,站起身打起圓場道:

“兩位先別爭吵了,聽我一言!”

柴相顧瞪著眼睛道:“你說什么?”

俞有鳴苦笑道:“我覺得這位藍壇主道歉還算是誠懇,提出來的賠償也算是有些誠意,不妨二人私底下再心平氣和地商議一下,好過在這里胡亂朝作一團!”

謝棲露幽幽道:”你們在這里吵,萬一這里年久失修的隔音突然失效,打擾到大柴道友養病怎么辦。“

柴相顧臉一陣青一陣白,搶著道:“好好好,那我就在隔壁房間,等他的誠意!”

“砰”

門被重重拍下,“吱呀”兩聲響,似是用力過猛,導致本來就破舊的門板幾乎脫離落下。

藺幽文懨懨道:“柴道友算不算來這里作客的第三批客人?這里客人不多,除了我們,事情倒各個都有。”

司空臨微笑道:“肯定算。”

“那還會不會有第四批?”

“我看第四批已經來啦。”

“——咚咚”

藺幽文和司空臨應聲看去,只見白長老臭著一張臉,已經打開了門,卻又頓在門口,做作地敲了敲幾乎快要解體落下的門板。

“宋壇主,我要和你單獨談談。”

宋厭穢眼簾低垂,輕聲道:“我不想和你談。長老你自便吧。”

白長老雙目一翻,直接無視了藺幽文幾人,冷哼道:“難道你以為我很想和你說話嗎?我光是想到要到你住的房間里作客,就已經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心里準備才進來的嗎?”

司空臨好奇道:“原來長老你剛剛站在下面,是在做心里準備啊。”

白長老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厲聲道:“我沒有在和你們說話,也沒有和你們說話的打算!”

他直接闖到桌子邊上,似是想要將宋厭穢從椅子上拉起,卻又仿佛顧忌什么,并不敢行動,只是板下臉,裝模作樣做了一揖,道:“壇主,茲事體大,還請你和我單獨談話。”

宋厭穢面無表情道:“我已經說過,我不想管門里的事了。你要是想要追查紀徵,那你就自己去吧。和我已沒有了關系。”

白長老冷笑了一聲,卻又偏偏假裝自己很有禮貌,手指撫摸著袖子上的褶皺,高高抬著臉道:“紀徵這個人在我眼里卻也算不得什么窮兇極惡之輩。我要說的不是他的事。”

宋厭穢睫毛輕顫,話語卻毫無起伏:“好,他在你眼里不是壞人,所以之前遇到他的時候,你都沒有使出全力來。”

白長老“哼”了一聲,似是被戳中了心事,陡然激動起來,臉頰漲得漿紅,尖聲道:“不錯。他確實算不上什么大奸大惡之人!要我說,真正惡心的還另有人在,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既然你不想管門里的事了,就趕緊把他交出來。”

宋厭穢嘆了一聲氣,別過頭道:“我不想和你吵,白長老你走吧。”

“走什么走,你先把這些不知哪里找來的粗鄙修士給趕走,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你這都哪里交的朋友,身上都是滿滿的血腥氣,和金人魁這老狗給人的感覺一模一樣!壇主,你若是再這樣混下去,我們天極門可就真的要完了!”

白長老鄙夷地看著藺幽文幾人,臉上的嫌棄幾乎就要化成膿水耷拉下來,變成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弄得好似自己受足了十分委屈的模樣。

宋厭穢轉過頭,看著白長老的臉,一字一頓道:“白長老,不送了。”

白長老憤恨一笑,聲音突地拔高三丈道:“你要趕我走?原來你就是這樣搞一言堂的,我告訴你,你這樣搞下去,可真是沒救了。”

宋厭穢靜靜看著他道:“我若是容許你在這里說三道四,胡言亂語發病,你才真是沒救了。”

“唰”

但見眼前一閃,一抹青藍矮焰瞬時橫跨過半空,宋厭穢陡然拔出軟劍,手指間的綿稠火花不斷燒灼向前,將整個劍身都細密包裹起來!

她手腕一抖,附在劍上仿佛在半空燃燒著的青焰,便隨著劍身下落而滑行,軟軟甩到了白長老腳前,卻猛地繃直炸開火花,平削向白長老腳腕!

“你?你以為用這種門里基礎功夫就能打到我?”

白長老憋著一張臉,踉蹌著后退兩步,避開了青焰散開的火花,他仿佛氣極反笑似的,惡狠狠地道。

宋厭穢咬著牙,眼睛還是看著地面,身上的肌肉卻已全部繃緊,一字一頓道:“這里還有外人,我不想用那些招式。”

白長老尖笑道:“什么招式?告訴你,那些東西已經對我沒用了!算了,你不想把金人魁老狗那塊陣石交給我就不想吧,我也懶得和你多啰嗦,告訴你,不聽我的話,只能說明你無心寡恩,徹底不要臉,不是說我錯了!”

藺幽文冷冷道:“那我告訴你,你在這里說東說西,一副對誰都不滿的樣子我早已看不慣了,你能在這里吠吠亂叫,不是因為我沒手沒腳打不過你,只是因為你的本事實在是太少,我怕把你打出毛病還要負責。”

白長老不屑道:“你有什——”

“藺道友別用雷。”

“唰!!”

藺幽文流暢拔出司空臨腰旁箭袋里的銀箭,手上電花急出,手腕忽地一甩,銀箭猛地刮過底下低低濺來的青焰火花,筆直戳進白長老腳腕上。

“啊!?怎么麻住了?”

藺幽文欺身上前,肩膀向上一頂,準確抓住白長老亂舞的手腕,指甲用力扣住脈門,另一只手向內切下,猛地揮舞成掌,重重拍向了白長老胸口!

“砰,咚!”

白長老狠狠翻了三個跟頭,滾出了他沒有順手關上的門,被拍到的胸口跌撞在地板上,總算才停了下來,他抬起頭——

“砰”

門在他的眼睛鼻子尖上被用力關上了。

門板蛀出的小洞里只見一片日光,卻越來越暗,最后只見一片黑暗——藺幽文的腳重重踢在了這個小洞上,引得門板震了散下,險些脫落打到他的鼻子!

“撲簌簌”

“看什么看,還不快滾?”

藺幽文收回觀察著白長老的神識,感覺他起身下樓走遠,拍了拍手上的灰,回頭呼出一口氣,對著司空臨三個同門道:“有了修為就是爽。”

“確實!”

“這個人真是莫名奇妙!還是師姐你教訓得好!”

“阿文你啥時候金丹了?!”

藺幽文燦爛一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樣,又轉頭去看宋厭穢:“我沒有用電。箭上電花飛到他腳腕時,就已消散。他一下子麻住是因為師兄箭的關系。”

宋厭穢點點頭道:“謝謝。只要雷電不直接進入經脈就行。我雖然……我雖然不喜歡他,卻也不能讓他死?”

藺幽文稀奇道:“我用電他就會死?”

宋厭穢抿了抿嘴,似是在做什么心里斗爭一樣,猶豫了一會,露出一個不熟練的苦笑,道:“是的。真沒想到,他看到門里敗落了,脾氣就越來越大,現在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留給我。實在是對不住了……藺道友,還有幾位道友。”

司空臨好奇道:“那你能說說,你們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本來不是好好地一起追叛徒嗎?”

宋厭穢低聲道:“是的。幾位對我來說有大恩,我說給你們聽也無妨……不知幾位可聽說過齊汴的沈家?”

藺幽文點點頭道:“知道。”

宋厭穢睫毛顫了顫,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門內之前的混亂景象,想必藺道友和司空道友已能夠想象得出來。其實,自從眠燭回去以后,那些血醴精華還沒來得及用,門里就又出了事。”

她頓了頓,又道:“是一個叫做紀徵的香主,趁著師叔不在,夜里也不知使了什么辦法,偷偷砸了門里的祖廟,說自己已經叛離師門,現在要另投高就。”

司空臨笑了笑道:“他這個’高就‘,是不是就是沈家?”

宋厭穢點頭道:“是。我和藍壇主白長老奉命令追查,一路上也遇到他好幾次,卻都被他成功逃離。”

藺幽文道:“然后呢?”

宋厭穢呆呆道:“沒有然后了,然后就是你們看到的,他和他的同伙碰面徹底逃脫。藍壇主腦子不好,陷入債事。白長老自視甚高,一直瞧不起宋師叔和我,這幾天一直冷言冷語,甚至開始侮辱羞辱我,我實在待不下去,所以就和他們分開了。”

藺幽文撇撇嘴道:“他剛才說想要金人魁那塊當作住所的陣石。”

宋厭穢點點頭道:“是。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照道理他應該很厭惡師叔,對他避之不及,不知道怎么突然會如此。”

藺幽文坐上椅子,單手托著腮,百般聊賴道:“你們門里事情還挺多。”

宋厭穢又苦笑了一下——她似是對做表情這件事稍微得心應手了那么些,雖然這個表情做起來實是代表心里不好受,但總歸也算是成功將自己的情緒表達了出來。

她木木地看著自己的手,卻就這樣一直僵硬地保持著苦笑的模樣,一點點縮著手指,緩聲道:“藺道友……”

藺幽文道:“怎么了?”

她忽然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大聲道:“藺道友,我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她直楞楞地看著藺幽文,藺幽文的表情卻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她沒煩燥,沒有不滿,沒有冷笑。

她只是像每一個被要求幫忙的人一樣,做出了最基本的表情——疑惑:“你叫我幫什么忙,不會幫完以后,你正好借著恩情債還不清,搞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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